正文 第二十二章:下·設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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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會,人來人往,時而一堆,時而一雙。
聶天行興衝衝地來了,後麵還拉著幾乎要被他拽得飛起來的沈言。
“喲,小憐生長高了。”聶天行把憐生舉起來轉了一圈又放下,“葉舟把你喂得挺好的嘛。”
憐生先是問候了一把旁邊氣喘籲籲快要斷氣似的沈言,再和聶天行說話:“聶大哥你怎麼才來?”按照他的性格,早就到場四處挑戰了。
聶天行指了指喘得半死不活的沈言,“都是這廢柴,非要來,他一下華山就會被人盯上,華山掌門又不能把他栓褲腰帶上,我就勉為其難再保護他一路,拖了好些天,才到這裏。”
眾人都用憐憫的目光深深看了沈言一眼,從華山到這裏,肯定吃了不少苦頭。
聶天行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其他人事物吸引,比如屋子裏的高手們:
“莫問,咱們再戰個三百回合!”
“啊哈,你是廉王爺對吧?聽說你武功也不錯……”
“對了,那個浪蕩子澤嵐呢?我特地來把他打得落花流水的。”
正摸到門的澤嵐:“……”
聶天行順著大家夥的目光看到了他。
澤嵐拔腿就跑,聶天行提劍追上,“哪裏跑!”
阿靖把門關上,對憐生和木良道:“以後不能把這兩人放進屋子。”
“嗯。”他們同時點頭。
吃完了一頓豐盛的午飯,寧承天來了,手裏捧著一個檀木盒子。
沈言自覺退避,阿靖拽著憐生、木良往外走。
“憐生留下。”葉舟道。
木良疑惑:“為什麼?”
阿靖撇嘴,他已經習慣公子的差別待遇了,隨即就把憐生留在房內,把木良扯了出去,關上了門。
屋裏,出了莫問,廉王爺和寧承天都盯著葉舟與憐生看。
憐生被看得不自在,往葉舟身邊挪了兩步。
寧承天挑起眉頭,然後把檀木盒子放在桌上。
廉王爺手快,打開盒子,裏麵是一堆碎片,是一隻茶壺。
其中一塊碎片上,有一個黑色的印記,正是篆體的“盜鬼”二字。
憐生看著那個印記,看得出神。
“這是盜鬼的印記。”葉舟告訴憐生。
廉王爺點頭:“如果這是贗品,那麼也足夠以假亂真了。”
莫問皺眉,“他偷了什麼?”
“一幅畫,上一任盟主的舊物,我不懂畫,但恒在說是個古董。”寧承天回答。
就連葉舟,都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憐生覺得,盜鬼偷值錢的東西是理所當然的啊,幹嘛一個個的都愁眉不展的?
“他的鬼影步如何?”問的是廉王爺。
寧承天看了眼莫問,答道:“七分神似。”
“……”連一分形似都勉強的憐生低頭看自己的鞋。
葉舟的表情變得複雜。
“他為何會打傷雲恒在?”廉王爺想到這個問題,“他一般不是和你在一塊兒的嗎?”
“因為我正巧去了書房。”雲恒在推門而入,門口守著的阿靖和木良露出無奈的臉。
寧承天拉他入懷,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那時候,書房裏已經躺著一具屍體了。”雲恒在道:“他的身手很快,確實是鬼影步,不然承天不會抓不住他。”
“我會抓住他的。”寧承天態度堅決。
“隻是他目前在哪我們都不知道呢。”廉王爺攤手。
葉舟說:“隻要盟主揚言被偷的是贗品,就算盜鬼知道是圈套,也會來的。”
所有人看著葉舟的眼神都變了。
“這算是……經驗之談?”廉王爺忍笑問。
葉舟不回答,反而看向莫問。
莫問一掌拍在桌上:“閉嘴!”
憐生被他嚇了一跳,抖了下身子,往後退了一步。
寧承天按照葉舟若說的讓人把假消息散布出去。
雲恒在看著屬下都走出去了,才趴寧承天背上,懶洋洋道:“小莫的師弟是什麼人?以前沒見到,感覺不像是一個普通的殘廢。”
寧承天搖頭:“莫問藏了他十年,外界也沒幾個人知道他的存在。”
“難不成小莫心儀他師弟?”雲恒在做了一個合理的遐想。
“你覺得莫問心儀他?”這個問題很值得討論。
雲恒在反而否認了,“小莫的眼裏沒有愛,他就像是個無心之人,他師弟也不像是我們這類人。”
寧承天抓住他在自己胸口遊走的手,親了一口,“他們的事情讓他們自己煩去。”
“天……我們做吧。”雲恒在附在他耳邊輕輕吐字。
寧承天瞪他:“你明知道你現在的身體不可以。”
雲恒在不以為意:“它敗壞不是一天兩天了,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我沒有像小莫他師弟那樣廢得雙手動彈不得。”
“……”寧承天糾結了片刻,終究耐不住武林第一美人的魅力,如狼似虎地撲了上去。
……
“阿嚏。”葉舟剛從浴桶出來就打了個噴嚏。
“著涼了?”憐生用毛巾給他擦幹身子。
葉舟搖頭,等衣服穿好,他走出屏風,往床邊一坐,“今晚早點睡吧,你也累了。”
憐生點頭,把床鋪好,等葉舟躺下,他才出去。
沒想到,院子外麵已經站了一個人,而且站了很久的樣子。
“你有事嗎?”憐生望著玉生。
玉生走到他麵前,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
“你臉色很不好,沒吃飯嗎?”憐生抬手就摸了下她的額頭。
玉生驚得推後一步。
憐生以為姑娘家不能給人隨便摸,就連聲道歉。
玉生搖搖頭,最後輕聲細語道:“我就想來看看……”看看你,過得怎麼樣。
如此簡單的一句話,她竟說不出口。
“看什麼?”憐生問。
“沒什麼,你餓嗎?”玉生從袖子裏拿出一塊糕點,“這個很好吃的。”
雖然說陌生人的東西不能吃,可憐生就是不由自主地拿了糕點,當著玉生的麵吃掉。
“很好吃,謝謝你。”憐生笑逐顏開。
玉生笑了,憐生愣了,他喃喃自語:“姐姐……”
這一聲姐姐被玉生聽到,也愣了。
“哦,我不是叫你,我就是想到我姐姐了。”憐生馬上解釋,“我和我姐姐失散很多年了。”
玉生問:“你很想她?”
“是,我一直在找她。”
玉生突然握住憐生的手,翻開他的手心,上麵的傷痕還有重新長好的皮肉,無一不在告訴她,這孩子受過多大的苦。
忍住眼淚,玉生又拿了一隻白瓷瓶給他:“早晚塗抹一次,手上的疤痕就會消失,還有……要好好吃飯。”她說完就跑了,憐生甚至來不及和她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