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又是一聲粗重呼氣聲，慢慢的，眼皮跳動的輕微頻率。
    程光又驚又喜，拉著秦勝激動不已：“秦勝秦勝，是不是張伯要醒了？是不是。你看眼皮又跳了。你快看是不是？”
    秦勝也一臉雀躍，挽著程光的胳膊，“恩我看到了。張伯要醒了，睡了這麼久終於要醒了。”像是眼前有個易碎的玻璃娃娃，深怕錯過了張伯那怕隻是一秒的時間，然後輕聲的呼喚著：“張伯…張伯。”
    仿佛聽到有人叫喚自己，病床上的人眼皮跳動的更厲害了。仿佛在使出全力要睜開眼睛，程光彎下腰拉近與張伯的距離，低低的叫道：“張伯張伯。能聽見我說話嗎？
    許久，終於看到張伯張開眼睛，渙散的目光左右找不到焦點，燈光刺激下又瞬間閉上眼睛，隨後又慢慢的張開。
    “張伯張伯，能看清我嗎？我是小光啊。”
    微弱的眼神終於找到了焦點，張伯定定的看著麵前的人。輕輕的點著頭。
    秦勝欣喜若狂，拍著程光的肩膀說道：“我去叫醫生過來。”
    當天下午張伯被轉入了普通病房，除了村裏認識的幾個相親過來探望之外。其他一率想要報道采訪的個人全部被擋在了門外，作為醫院裏的一名工作人員，李毅的強製製止幫了張伯不少的忙，幸好下午後病房裏基本沒有外人。程光跟秦勝也在下午被張嬸強行趕回了家。
    當天發生的狼藉痕跡還在，張嬸家的大門緊鎖，院牆內那塊被濺上的血跡的木頭已經清洗過晾在那裏。還有張伯的那雙白色布鞋。才隻是昨天發生的事情，仿佛就像是過了半月一樣，冷清的房間隻剩下被風吹過時發生的呼嘯聲。寂寥的空寂感撲麵而來。
    秦勝也回了趟家，張伯受重傷這事不管起因是什麼，但是是在家自己家老爸的管轄氛圍內出的事故，秦所長作為主要負責人在責任上肯定是必須有一定的說法，秦勝回家就是要打聽事件進展的，李科長是主要加害人，如果真有糾紛下來他該怎麼處置，還有張伯的土地征收的後續到底該怎麼處理。秦勝心裏發愁，不管這次會是什麼樣的的後果他都不忍心看到自己老爸受懲罰。
    遠遠的，秦勝就看到自己家門口停了輛新車，頓時心裏疙瘩一下，不會是來了什麼人吧。
    果然，推開門的一瞬間秦勝就後悔了。隻見客廳裏坐著兩個身影，秦夫人跟一人談得正歡，正是上次見過陳阿姨，還有那嬌滴滴的的女兒一起。
    “啊勝你回來了正好，趕快過來這裏坐著，你看你程阿姨今天特地過來看你的。快過來打個招呼。”
    秦勝摸了摸後腦勺，尷尬的笑了笑：“程阿姨好。”
    “好好好，快點過來吃水果。”
    秦所長剛好從書房出來，秦勝趁著這機會趕緊追了過去。“爸，我正找你呢。”秦夫人見狀，想要出身製止，一轉眼人影都不見了。“這孩子，又沒人打他跑這麼快幹嘛。”
    陳阿姨也嘿嘿的笑：“難得回家一趟就讓他去吧。我們先聊我們的。”
    “行行行。我們聊我們的，不管他們。一會就在這吃飯吧，我給你們倆做拿手的糖醋魚嚐嚐。”說完起身就去了廚房，秦夫人難得今天有雅致，要知道離上次親自動手做飯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秦勝逮著自己老爸開始刨根問底，跟著秦所長的屁股後麵從廁所追到客廳，又從客廳追到書房。
    秦所長心裏也發愁，這規劃局裏的大概他不清楚，可是從李科長的話裏能隱約的端詳出事態的嚴重性，張和林受傷已經成為整個鎮上的的大事，光是上頭臨時會議都開了三次。重視的程度是秦所長無法想象的，不僅僅是治安方便的漏洞處罰，秦所長要麵臨的遠比自己想象的更嚴重。
    “爸，真的沒辦法了嗎？一點點辦法都沒有了？你不是所長嗎，難道憑你這個身份都辦不到？”
    秦所長歎了口氣，忽然之間像是看穿了所有一樣，語重心長道：“兒子，這個世界不是你想象那麼簡單的，人在利益得失麵前會變得道德盡失，沒有半點善意之心。不是你我的一句話可以解決的，我身為所長的身份又能怎麼樣，到頭來還不是要聽從於命，違背自己意願服從大眾的利益。程水彎的土地征收的事情一早就被規劃進去了，當地的村民反抗也是無濟於事，怪就隻能怪人心黑暗的罪惡和無法滿足的欲望，你明白嗎？”
    

    作者閑話：

    秦所長是真的不容易，官官相護，很難繼續。（親們，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