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山執著眉筆，說實話，他的手要麼握著槍，要麼提著明器。那這這種玩意還真的不順手。
    二月紅信任他，閉著雙眼等著他給自己描眉，嘴角半勾，笑的溫和。
    張啟山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的將筆尖移到二月紅的眉間。一筆一筆，畫著柳葉眉。
    其他人看見這一幕都驚呆了，這……還是九門上三門的大佛爺嗎？
    終於，小八忍不住了，“佛爺，二爺該上路了，再不上路就錯過時間了。”
    “再讓我……看他一眼，最後一眼。”用盡全力將他的樣子刻在心裏。
    張啟山努力撐著自己起身，別過頭不忍看棺槨，揮揮手，“封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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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爺，睡吧。”管家低聲勸著雙眼通紅的張啟山。
    “今兒是紅兒回魂夜。讓我如何睡？他會見我的……”死死地盯著門外。
    “佛爺……”
    張啟山擺擺手，“你們都回去吧，回魂夜，生人勿近。”九門其他人相視之後隻能告退。
    “紅兒……你不會那麼狠心不來看我的。對吧。”
    忙著二爺的葬禮，連著幾天沒睡的張啟山終於熬不住，靠著柱子睡了。恍惚中聽到腳步聲、鐵鏈聲。翌日一覺醒來，張啟山盯著祭品淚流滿麵，隻見那祭品有被移動過和咬過的痕跡。
    “紅兒……為什麼……不肯叫我！為什麼不肯再見我！”
    “佛爺，回魂夜的祭祀儀式完成後，親屬便要立即返回睡房休息，即使在回魂時段聽見房外有任何風吹草動，都不能走出房外察看，一來表示對死者的尊重，二來若然給死者看見親人仍在活動，可能會依戀人間，阻礙輪回。”管家狠下心去解釋。
    “另外，回魂又稱回煞，死者魂魄返舍之日會有牛頭馬麵隨行，故生人有必要回避一下，免得發生衝突。”
    “我會怕那些勞什子？我隻要紅兒！我隻要……我隻要再見他一麵就好。”聲音哽咽，讓人難以想象，這是長沙的戰神。
    “管家管家。回魂夜過了，香燭隻有部分燃燒盡了，是不是代表二爺去世後僅拿了部分香燭上路，餘下香燭代表福蔭，留給家人享用啊！”一個傭人端著蠟燭問管家，卻被張啟山搶走。
    “這……”
    “給佛爺吧。做些念想。”管家鞠了一躬，“佛爺，節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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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紅，你當真，好狠的心。連最後一麵……都不願見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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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會？啟山，我怎麼舍得離開你……罷了，罷了。你要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