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篇 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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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西湖一年四季皆為旅遊勝地,冬季更有斷橋殘雪的美景,遊人自是絡繹不絕。
西泠印社不遠處有個店鋪叫吳山居,俗話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小小的古董店雖是挑了個好地方,來的人卻稀少。
遊客匆匆路過,清冷的檀香也許會令他們駐足,一時有了閑心進店逛逛。
吳邪倒也樂得清閑,捧書一坐即是一上午。
西湖龍井的清香破開寒氣,吳邪愜意的抿了一口茶。外邊仍紛紛揚揚地飄起雪,並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他算著這雪天,莫約不會有人再來,早早關了店也好早休息。正當吳邪起身之時便傳來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即使是踩在雪上也鏗鏘有力,讓人心生敬意。
吳邪歎了口氣,又重新坐回椅子上。他知道,這人要來的,是他的鋪子。
【貳】
來人一身跟時代完全不符的戎裝,臉上沒有多少表情。
男人向門外抖了抖覆了一層薄雪的傘,衝著吳邪微微點頭,環視了一周,眼神又回到吳邪身上。
吳邪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男人似是當慣了領袖,一舉一動都有常人無法施放的壓迫感,即使一個眼神也似乎能穿透人心。吳邪見對方沒有開口的意思,隻好打破這個微妙的氣氛。
“這位客人,是想看些什麼?”
男人似是有些差異,微微眯了眯眼,才淡淡開口:“我是來拿回自己的東西。”
說這他移開放在吳邪身上的視線,放下傘走到牆上的掛畫麵前,仔細端詳起來。
吳邪心裏暗道不好。這掛畫是王盟剛送來的,連著儲物室裏一個極大的黑色木盒,且稱它為木盒,吳邪還沒來得及研究。這掛畫也是沒地方放了,正好覺得店裏缺了裝飾,就順手掛上了。吳邪有粗略掃過幾眼掛畫的內容,一眼就認出這畫上是當時聞名的九門提督,隻是這畫的色彩太過壓抑,讓人看著心生怪異。
是自己大意了。
吳邪拍拍自己的額頭,起身走到男人身邊。還沉浸在無限的懊悔之中,抬眼看了看比自己高出一截的男人,感到莫名的熟悉。
這個男人,自己是不是有在哪裏見過。
正當吳邪在自己腦海裏搜尋的時候,男人麵對著吳邪問道:“連著這幅畫送來的那個木盒,在哪裏?”
吳邪心下尷尬,正巧這時座機的鈴聲響了,吳邪抱歉的笑笑,一接起電話聽到王盟的聲音,心想這電話真是打得太他媽及時了。
【叁】
“老板老板!你……”
“王盟,店裏來了個男人,盯上那幅畫了,你他娘的給個解釋。”吳邪故意壓低聲音
“老板你聽我說,那個男人是不是穿著軍裝,個子很高…”
“是是是,然後呢?”
“老板你聽我說完啊!我前天在另個鋪子遇到他,他托給我我今早拿來的東西,說是寄放在老板你這裏,我看他能叫出你的名字,況且他把東西和話擱著就走了,我追都追不上,隻好拿到店裏來了…”
吳邪煞是無語,怪不得人家剛進來一臉詫異,合著是以為我健忘……
“得了,淨是給我弄些麻煩事,掛了。”
吳邪放下電話,疑惑著男人為什麼知道自己的名字。
男人見他打完電話,瞥了他一眼,又重新問了一遍:“木盒在哪裏?”
靠,東西寄人家這裏還這麼拽,簡直跟張起靈一個德行。
吳邪心裏吐槽著,還是起身把東西搬來,別人的東西,吳邪從來沒興趣要。
男人取下掛畫,將掛畫放在木盒的凹陷處,竟然恰好契合。畫框發出咯噠一聲,似是有什麼東西脫落了,畫也漸漸發生了變化。
原本灰白著的畫竟然有了色彩,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揮舞著畫筆,正在描繪著這一方世界。九門的九位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漸漸生動起來,吳邪一眼認出首座上的張啟山,站在張啟山邊上的自家爺爺。然後依次是二月紅和解九,美若天仙的霍仙姑,閉目的陳皮阿四,正在聽人說話的黑背老六和三爺,獨自笑的爽朗的神算齊鐵嘴。
男人懷念地把手輕覆在畫上婆娑著,臉上不似剛來時的麵無表情,現在竟是帶著淺淺的笑意,隨即用手在木盒左側的地方摸索著。吳邪好奇,聽到一陣發條轉動的聲音,木盒右側露出一個一掌大的淺淺的暗格,暗格裏放著四個暗黑色的正方體,上麵有寫著什麼字,也許是年代久遠輾轉幾人之手,被磨得看不清了。
男人微微皺眉,將四個正方體在手中翻來覆去看了好一會兒,眉頭又漸漸舒展開。
【肆】
吳邪見他舒了眉頭,想必是知道這小方塊是要用在哪的。男人把小方塊列了順序,照著西北東南的順序依次將排好的小方塊放入相應的位置。
然後是死一般的沉寂,畫沒有發生任何變化,木盒也沒有什麼機關再開啟。莫不是弄錯了?吳邪看男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也不好開口,他把視線移回畫上,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畫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一張白紙,仔細一看畫的右上角卻開始顯現淡淡的畫跡。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似春天的雙手輕推著水車,畫如妙齡少女摘下蒙著自己貌美的麵紗,正在向麵前的人展現出它令人歎為觀止的一麵。
待畫完整地呈現在兩人麵前,吳邪更是移不開眼。
江南煙雨朦朧,一個穿著月白色褂子的書生模樣的男子站在橋上,一隻小狗乖巧地窩在他懷裏,他撐著油紙傘,似是笑望著看畫的人。
落款處是和畫的風格完全迥然的三個蒼勁有力的字。
張啟山
早聽說九門之首的張大佛爺愛好甚多也甚有雅趣,且樣樣精通。今天看到這畫這字才算信服了。
這畫…?這畫上的不是自己的爺爺嗎?
這張大佛爺和自家爺爺…?
吳邪有太多問題想問,抬起頭看向男人。
男人好看的眼睛裏滿含的是柔情,他動手把畫框連著畫取出來,拆去了畫框把畫卷起來,又將畫框重新安回木盒裏,神奇的是原先那幅畫著九門提督的畫又回來了。
男人重新把畫掛上牆,收起畫卷,看向吳邪。
吳邪猛地一拍腦袋,他終於知道為什麼男人看著這麼眼熟了,不就是畫上坐在首位的張啟山嗎?
吳邪剛想說話,男人就朝他笑了笑,似是同意了他的猜想。沒等吳邪開口,男人拿起傘就要離開。
“張…!這位先生,您這東西不拿走嗎?”
男人轉過頭,笑著答道:“也沒什麼用了,就放你這掛起來,當個懷念罷。”
“可是……”
“吳邪。”
吳邪心裏驀然平靜,等著他說下去。
男人讚賞地看著他,撐開傘悠悠道:
“不錯,我就是張啟山。”
【伍】
“爺爺,我想聽九門的事。”
老人摸著及腰了的孩子的頭,笑得懷念。
“爺爺老了,很多事都不記得了,既然你想聽,那爺爺,就從九門之首張啟山張大佛爺開始講起吧。”
孩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老人看到孩子眼裏閃爍著好奇,仿佛看到當年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