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木熟練取出煙，點火
    “我那會剛回國，盤算著開公司，和我爸關係不太好，我媽想著給我找個對象，結婚了穩定下來，我爸就不會把我送到國外，我就可以留在家裏，美國我也呆膩了，就聽了我媽的，認識了劉若涵”
    “她父親是著名畫家，家裏就她一個孩子，可能是家人期許太多，她過得挺壓抑，和我還挺像，彼此都不情願，也無奈，她也算我回安陽的第一個朋友”
    喬木回憶那段時光，徐朗能感覺來他的情感，他或多或少有些感傷
    “第一個朋友？”
    “嗯，除了發小，第一個朋友，像我們這些孩子，擁有太多就會失去更多，世界很公平的。”他狠狠吸了一口
    “她呢，是個挺讓人心疼的姑娘，當時為了參展，不讓父親丟臉，把自己關在房子裏三四天就為了完成一幅畫”喬木說起來就像是說起自己的經曆，眼裏的心疼刺傷著徐朗。
    “這樣說來，你們應該相處的不錯，後來怎麼被拋棄了”徐朗故意損著喬木，想掩蓋心裏的嫉妒，他突然嫉妒一個女人，雖然喬木就在自己眼前
    喬木聰明怎會不知徐朗的小心思，他一個攔腰將徐朗拉著坐在自己腿上
    “吃醋了？”
    “怎麼可能，好奇”他心虛著回答
    “可能我們都有相似的生活環境，我是個男人會有隱忍之心，劉若涵開始依賴我，信任我，她溫柔，知書達理，所以當有一天她說喬木，我們結婚吧。我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兩家人也特別高興”
    “這樣說，是她向你求婚？”徐朗跌破眼睛，他特想看到喬木被人求婚的場麵
    “別打岔，不是要聽嗎”
    “開始相處一直都很好，她是個合格的女朋友，幫我買衣服，生活用品，做飯甚至對我父母很好，也會得體陪我參加各種聚會，我想這就是一輩子的陪伴”徐朗聽的認真，他覺得喬木曾經真的遇見一個很好的姑娘，他也真心對過這個自己未曾蒙麵的姑娘，他心裏說不出的膈應
    可是這些好也確實是一個女朋友常做的，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喬木，劉若涵是不是你的初戀？”
    “她的確是我第一個女人”他本以為他會否認，會為了維護麵子炸毛，可是沒有，他的心有些疼，他現在明白當初於果所說的“同病相憐”真正含義。
    他和喬木都屬於冷漠缺乏安全感的人，很少相信別人，不會輕易交付真心，可是他們都曾經認真去相信過一個女人，去期待過愛情，卻都遍體鱗傷。
    “那你們為什麼”
    “為什麼分手？”
    “欺騙”喬木說這話時，眼裏露出殘忍嗜血的目光，讓他發怵。
    “訂婚後，他爸送了套公寓給我們，搬過去後不久我發現一切開始不對勁，她開始變了，夜夜留戀酒吧，和很多朋友在家裏聚會，甚至開始抽煙，酗酒，我以為她隻是以前過得太辛苦，放縱一把，並沒有管，當時為了創辦網咖，還有準備公司的事情，經常建大安陽兩邊跑，可是當有一天我回家發現她竟然吸毒”
    “吸毒？”徐朗不可置信，到底為什麼，他震驚極了
    “嗯，胳膊上留下很多針眼，她跪著求我不要告訴家裏人，不要退婚，我原諒了她，並且陪她戒毒，索性時間不長，戒毒很成功，撐了過去”
    “你愛她嗎？”徐朗突然想到他好像從來沒有問過喬木這句話
    喬木顯然沒料想到徐朗會問出這個問題，他也沒想過那段歲月他對小涵是什麼？
    “不知道”
    “後來，我花多一點時間陪她，可是事情卻越來越糟，她脾氣大變，暴躁，任性，晚上常常失眠，精神出現問題”
    “家裏人不知道嗎？”
    “嗯，她是有自尊心的姑娘，我告訴所有人她去旅遊，送她去看醫生”喬木回憶那段並不光明的歲月
    她夜夜做噩夢，胡言亂語，有時把自己關在房間畫畫，喬木花費半年時間去陪她，去照顧她，一切都來源於他父親他家族的期待，小涵精神緊的太久，已經瀕臨崩潰，喬木都明白，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未來，若是孫誌成對自己再狠點，他就是下一個劉若涵。可是某一天，他回到家卻看到衣衫不整的她和另一個赤身裸體的男子躺在他們的床上，那深深刺傷了喬木，他狠狠揍了那個男人，卻換來小涵的哀求，他作為男人的自尊心徹底垮台，他也知道一件事情，她不愛他，她要和那個小白臉走，就這樣，喬木被扔在半路，傷的遍體鱗傷，一無所有
    “徐朗，這一輩子我最狠兩種人，一是動我的人，二是欺騙我，你若做了其中一件我不會放過你”
    徐朗著魔似得點點頭，他沒有想過原來喬木有這麼一段屈辱的經曆，而他也差不多，他特能體會這種心情。
    “喬木，你難過嗎？”
    “心痛”
    “她可是我第一個朋友，和我訂過婚的女人”徐朗突然一震發燒，莫名想逃離這個懷抱，他還來不及承擔他的過去
    “哦，姥姥好像喊我了，我去看看”徐朗落荒而逃，他沒有聽清楚喬木後麵的話
    “傻瓜，再痛我也舍得失去，可你是我死也不能失去的人”
    徐朗下樓梯時，太過慌亂竟然最後一個台階踩空，閃了一下，小拇指碰在櫃腳，疼的他坐了下來，眼淚掉在腳背“都沒有傷口，為何疼的窒息”
    喬木沒有回答他到底愛不愛劉若涵，他說他心痛，畢竟是和他訂過婚的女人，他徐朗竟然會這麼難過，覺得自己特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