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一章 疑霧(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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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事縈懷抱?
醒也無聊,醉也無聊,夢也何曾到謝橋?
羅修,先前還有些發怔,不明就理。隨後,便明白了,這是亦淅在讓他檢查自己的身體:以證明身上沒有留下池衛的痕跡。
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自從上次陪了池衛後遭到自己的粗暴檢查;亦淅就此把身體的所有權應該應份地交給了他。並且,沒有任何抗拒的意識。
可是,此情此景,卻讓羅修覺得,更像是對他明目張膽的引---誘。
這麼說來,亦淅還沒有同池衛有過越軌的舉動?他守著身子,隻是為他嗎?
羅修從心裏往外感到歡喜、感動和莫名的安心。
“修。。。。。我沒有讓他碰過我。。。。。。”
方亦淅垂下頭,斂聲說道。
“我知道。。。。。”
亦淅麥色的肌膚在燈光下,染著一層光暈。豐潤細膩,讓人有食指大動的欲---望。
羅修的手指,輕巧地滑過他的皮膚——可以十分清晰地感受得到對方血液在血管裏的流動,顫動的脈膊。。。。。。每一點點的彈動,仿佛都在為他癡狂。
“隻想就這樣傻看著嘛?”方亦淅唇角飛揚,眼睛閃閃發光,炫出幾許得意之色。
羅修的眼底深凝,定定地望住他,口角啟動,低啞的嗓音:“真想弄壞你。”
方亦淅毫不示弱,迎著他強悍的眼神,意味綿遠地答道:“那就。。。。把我弄---壞好了。是你的話,我樂意。”
羅修發出輕笑,手臂一伸將人拉入懷中,唇已覆上。
唇舌相交,兩具發燙的軀體糾纏在一起,恰似天雷勾地火,久旱遇甘霖,一派風疾雨驟的氣勢。
二人拉拉扯扯,半推半就之間,纏到了二樓的臥室。
衣衫半解,唇邊膚上遍布緋紅的痕跡,呼吸急促,氣息不穩。
亦淅被推倒在大床上,羅修強壯的身軀壓了上來。
亦淅水目含煙,一副無辜,迷醉的樣子。
“是。。。。。。生氣了嗎。。。。。”
“你不會是故意讓我生氣吧。。。。。。”羅修寵愛地捏了捏他的麵頰,聲音又低了一些,裏麵是懶懶的性-感,“我越來越喜歡你耍的那些小聰明了,很樂意陪你玩下去。不過,後果你要自負哦。。。。。”
情動,讓亦淅不自主的輕喘,胸脯一起一伏,更有英媚之氣。
明亮的眸子,氤氳著一層晴色的霧氣,懨懨地眨著,特有的風流外露。
“那麼現在,到底要怎樣呢。。。。。。”
“如你所願嘍。。。。”
方亦淅看著羅修略顯邪妄的麵目,聽著入耳的浪蕩之語,知道他不是在亂開玩笑。雖說,弄壞他是不太可能的,但其中隱忍的怒氣是很實在的。
隻感到,羅修的手順著腰際向下滑去——手指已悄悄探進身體。。。。。
“唔。。。。。。。嗯。。。。。。。”
敏感的身體,立刻將神經捕捉到的每一個反應,都放大了數倍,抑製不住地從口中流出呻吟之聲。
搞不懂,到底是痛多一些,還是快樂多一些。
方亦淅的腦子裏,升騰起了許多五彩繽紛的氣泡:搖搖晃晃地在眼前炫麗的飛舞,又不斷地燦爛的破滅。。。。。。身體,騰雲駕霧一樣,輕飄飄地懸在半空:一時狂風怒卷,一時天高雲闊。。。。。
直到,跌跌撞撞地從雲端墜下:如撕碎的柳絮紛揚墮落,沒個盡頭。。。。。
這一夜,羅修的力氣出奇的大,而且耐力驚人。一次又一次的征伐侵奪,透著不容拒絕的霸氣和強硬。他沒有讓亦淅受傷,卻讓亦淅覺得他在借由身體在宣泄著心裏的憤怒。
床---第之上,他又將與自身氣質全然不符的軍閥作風,發揮到極致——不停地質問著:“告訴我,你是誰的?”
亦淅被逼得實在捱不過,隻得重複喃喃著:“我是你的。。。。。你的。。。。。。。”
如此,他便像聽了賽場上的加油歡呼般,更加瘋狂地進犯:從脖頸到腳踝,沒有落下的地方。啃咬、舔噬的印子,一路漫延倒像是張地圖;順著這些明顯的緋痕,可以輕鬆地畫出其歡---愛的路線。
亦淅從開始的應承,逐漸享受,互動;到哭叫求饒——淚水夾雜著汗水,全身濕淋淋的,活像從水裏撈出的一尾魚,無力地撲騰著。。。。。。。
身下的床單,枕套早被打濕,浸透了。
痛苦與快感都在成倍的疊加,已然到了即將崩斷的邊緣。。。。。。
“壞掉了。。。。。。受不住。。。。。。”
方亦淅的潛意識,覺得自己將無法支持下去。全身上下拚湊起來的力量,也僅僅夠吐出這幾個字;連這樣的低吟,都快找不到調兒了。
不想總以弱者之態暈過去,然而無法抵抗巨大的晴---欲的顛沛,和席卷。。。。。。身不隨己,敗絮揚花被裹入黑暗之中。
就如,陷入死亡。
再次有能力睜開眼睛,窗外太陽已近西斜,蟲鳴啾啾。
強撐開的眼皮,酸澀綿軟,大腦一片混沌。
身上,好像被石磨重重地碾過了幾遍:零落破敗得拚不齊整。
亦淅聞到自己的身體上,散發著清爽香味;想是羅修已經為他清洗過了,還細心地擦了花露水。對於這一點,他總有些不好意思:這麼大個人了,每每昏睡之時,還要讓人家當個嬰孩般的來照料。
絲絲尷尬之中,也帶了些點點不言而喻的喜悅。
他掙紮了一下,想挪動身體;這時才發現,這並不如想象的那麼容易。酸軟脹痛的四肢,根本使不上一點點勁兒。
頹然歪倒於床上,檢討著昨夜太過荒唐與莽撞的行為。每次忘乎所以的情動過後,都會帶來沉痛的後果;自己仍屢犯難改。
莫非,真的是近墨者黑,中了羅修的“毒”?
“醒了?聞聲望去,羅修西裝革履,架著眼鏡,神采奕奕。“又發呆了。。。。。。剛睡醒的時候,果然是很要愛的。”
每到這時,亦淅都很不忿:明明兩個人一道抵死相纏,拚盡全力,為何單單隻有自己是最後被榨開抹淨,爬不起來的那個?這不科學啊,不是應該他更辛苦一些,虛耗得更厲害啊。。。。。。。
越想越不服氣,亦淅翻了個白眼,說:“你,這是要出去嗎?”
“嗯。”羅修應著,把一碗冒著熱氣的粥放在床頭櫃上,才慢慢說道:“池衛約了我們六點鍾吃飯。不過,你現在的情況,恐怕是有心無力了。我會替你向他說sorry的。”
亦淅盯著羅修的雙眸,猛地就明白了一切。
“你是故意的?”
羅修看起來,倒是不以為意,微微一笑算是默認。
“這種場合,不適你。你隻要乖乖留在家裏就好了,餘下的事情我自會處理。”他淡然地說著,無可置辯的語氣,“你睡了快一天了,把粥吃了。否則,胃該不好了。”
亦淅見他端起粥碗,小心地用嘴吹涼,五內滋味雜陳。
這個人,怎麼就看不透呢?每行一步,必有其深沉的用心;每說一句,都有可能是出其不意的陷阱。和他周旋,無異於與虎謀皮;費盡心機,似乎也隻是換來其半真半假,若有若無的牽掛罷了。
方亦淅突然由內而外,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惱怒與不甘!
他要征服這個男人,要完完全全地駕馭自以為是的羅修。
如果可以做得到,他不介意將這個自大的男人囚禁起來。讓他與世隔絕,看到的,聽到的,隻有自己;隻能信賴自己,依附於自己。
終有一日,也要讓他嚐嚐,被人操控一切,任意掠取的滋味!而後,要做的是把他困於身下,看著他甘心情願地臣服於自己:婉轉生媚,承---歡雨露;那樣的羅修,定是別具風姿吧。
說不清楚,為何會有這樣的執念;隻是知道,這絕不是單純的為了報複的快感。
這種瘋狂的想法,令亦淅的心髒咚咚跳得厲害。
順從地倚在羅修的身側,就著他端著的碗,一勺一勺地咽下他親自喂的粥。
羅修又叮囑了一些話,再三重申大概隻出去兩三個小時即回。廚房裏已經煮了湯,回來時會帶上宵夜;這才有幾分難舍難分的出門。
方亦淅喝了粥,胃裏暖烘烘的,舒服得很。頭挨在枕上,滿腦子裏盡是要反---攻羅修的綺念和算計如何在其身上打開突破口。
不知不覺之間,又落入夢鄉。
池衛約羅修的飯局,在一處私家菜館。
由於是私家菜,環境相對安靜了許多。沒有了高聲喧嘩,迎來送往的套路;一天固定的幾撥客人,寧靜清幽的獨立空間。
池衛仗著人脈廣,出手闊綽,和私家菜館的老板儼然成了莫逆。提前一天打的電話,就訂到別人得提前一周才能訂到的位子。
本就是一場“鴻門宴”,醉翁之意不在酒。池衛挑在這裏,和羅修展開談判,就是看中了其環境好,不容易遇到熟人,能夠最大程度地保護雙方的私隱。
他不能預料,羅修會有怎樣的反應;但他很明白,羅修是一個絕對的聰明人,懂得利弊取舍。
一想到可以見到亦淅,心裏又泛上些些甜蜜。。。。。。他有自信,亦淅的心,是向著他的;因為他不但可以成為他的最佳情人,也是他的堅定盟友。
作者閑話:
終於結束了三天的旅程,可以更文了。感謝大家的一路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