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荷官雙生子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033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哎?”徐炎瞧了瞧裏麵坐著人影,暗暗吃驚,剛才她根本沒有看見殺手甲。
江甲嵐善於隱匿身形,屏住聲息,普通人就不會注意他,殺手的本領就是這樣。
徐炎揉揉腦袋,“哎呀!您說說,我剛剛都沒看見這位爺。您是單少的……庖夫?”
“不是。你這丫頭……”單青趕緊擺擺手,深怕這丫頭得罪他,說他是庖夫豈不是貶低了。
“我是他朋友。”江甲嵐其實想說的是,他是單青的相公。
徐冰細心地燃起香,驅趕屋子裏原來惡臭的氣味。
“朋友?嗯……”徐炎轉了轉眼珠子,“單少的朋友就是我的半個東家。我是徐炎,不知爺尊姓大名啊?”
“在下江甲嵐,無名之輩罷了。”江甲嵐瞟了一眼徐炎顴骨上的胎記。
“原來是江爺。也就是說以後單少的膳食是您來解決咯?”
“正是如此。”江甲嵐答道,順便看了一眼乖乖站在一邊,默不作聲地徐冰。他聯想到了什麼,從他頭腦中一閃而過。
“太棒了!”徐炎正如她的名字,有火一般的熱情,性格和她的孿生姐姐正好相反。“您一定有過人的廚藝吧,單少有口福哩。整個瑾瑜堂沒有人會做菜,單少天天都要跑到隔壁金鸝客棧去吃飯,誰讓整條街的廚子都被隔壁挖去了。這會顛勺的,會生火的,全在她那裏,誰還不到老女人那裏吃?您說,是不是?對啦,我做菜不好吃,以後您來教我做菜,好不?”徐炎越說越興奮,一雙真誠的眼睛擠在了江甲嵐的跟前,眉飛色舞地抓住了他的手,左右搖來搖去,“好不好啊?”
江甲嵐任由她半倚在自己身上,什麼也沒有說。他很想知道,這麼一個乳臭未幹的女孩觸碰自己,單青會不會吃醋?單青小口小口地啜飲著茶,漸漸升起的水霧遮住了他的眼神,江甲嵐什麼也看不清。
“江爺?江爺?您在想什麼呢?”徐炎看到江甲嵐的思緒好像飄了很遠,放下了原本抓著他的手。江甲嵐搖搖頭,他隻是可惜看不出小狐狸的反應。
良久,單青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麼,對江甲嵐笑笑:“甲哥,我要去安頓一下我爹。”他抱起包裹,“我馬上回來。”他轉身吩咐徐冰徐炎姐妹好好服侍江甲嵐,徐冰識趣地替江甲嵐沏了一杯茶,單青的身影才消失在門口。
徐炎笑著站在江甲嵐麵前,江甲嵐將茶盞放下,直視著她:“說吧,為什麼拿我的東西?”江甲嵐的眼神愈發冰冷,想必殺手的殺氣就是如此吧。
徐炎臉色不變,反而笑得更歡了,好像要在臉上笑出一朵花來。“好厲害,您怎麼看出來的?”
“不要看就感覺到了。”江甲嵐搖搖頭,這個正值垂髫的丫頭真是精怪,卻讓他厭惡不起來。“我是你東家的朋友,你也敢偷我?”
徐炎“嘿嘿”地笑了兩聲,才尖著嗓子說:“這瑾瑜堂裏誰不知道咱單少的座右銘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可從來沒有外麵的朋友,更別提帶回家來的,你可能是第一個。”隨後也壓低聲音:“江爺,您是不是死纏爛打的要跟著我們單少回家的?嗯?很有魄力嘛!哈哈哈哈!”徐炎笑得像一隻小猴子,恨不得在地上打滾了。
江甲嵐直接無視徐炎的瘋癲,尋思著:噢?我是第一個?單青隻把我帶回來過?看來小狐狸也是對我有感覺的?死纏爛打這個詞很不錯,以後要多對小狐狸死纏爛打了。
“別笑,先把我的東西還我。”江甲嵐伸出手來,就在剛剛那喝茶的一小段時間,這丫頭也敢下手。
“好。”徐炎壓根就沒真的想要拿走江甲嵐的東西。她掏出了江甲嵐先前殺蛇的短刀,遞到江甲嵐麵前。
可他並沒有接,“還有呢?”江甲嵐向徐冰挑挑眉毛。
徐冰難得皺了下眉,“對不起了。”她從身後取出江甲嵐貼身攜帶的玉牌,上麵鐫刻一個“甲”字。她不過是想試探一下江甲嵐而已,竟然這麼快就被拆穿了。
江甲嵐收回物什,道:“你們的手法很可以嘛。”
“謝謝。”徐冰回道。
“你們是在這幹什麼的?”依他看來,單青不像是喜歡有人貼身服侍的人。
“我們是這裏的荷官,有時候幫忙管理單少的起居。”輪到徐炎接話了。
難怪手法這麼嫻熟,原來是幹荷官的。“哦。你們單少一個人住嗎?”
“我們沒來前,聽說單少是和他爹爹開了這個賭坊,住在一起的。”徐冰說。
徐炎插嘴道:“但是自打我們來,單少就一個人在這兒打理生意。他爹爹去了邊蘭就沒有回來。”
是那個英雄一般的戰士開的賭坊,這倒讓江甲嵐有些詫異。
“那個,江爺,您到底打不打算教我做飯啊。”徐炎略帶諂媚的笑容迎了上去。
江甲嵐摩挲著自己的玉牌,沉吟了一會兒:“呃……教你也行,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啊?”
“等我想好再說。”江甲嵐現在還沒決定。“你就說答應不答應吧。”
“行,我答應。”徐炎小雞啄米般的點著腦袋。
徐冰:“江爺,您是怎麼成為單少的朋友的?”
“緣分使然,注定我們倆會見麵的。”江甲嵐將玉牌係在腰間。
————————————————分割線———————————————
“吱嘎”門被推開,單青站在外麵,他換掉了破舊的衣服,穿上了一套淺藍色的長袍,上麵有青色緞繡勾蓮紋樣,頭發也被隨性的綰起。
單青朝裏麵觀望了一下,隨後抬腳進了去,將包裹裏的灰黑色盒子鄭重的擺好,放在屋內的桌案上,桌上的骨灰盒子和靈位散發出暗淡、死氣沉沉的光澤。他看了一眼靈位,長長歎了口氣。
許久,無言。
等他回過神來,桌案上的香已經燒盡了。天色暗了下來。“該帶甲哥去金鸝客棧吃一頓。”他自言自語道,回顧幾眼後終於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