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不情願的同居生活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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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著頭沒敢說話,腳下不自覺地加快腳步。我心裏是懼怕她們的,倒不是怕護士長又劈頭蓋臉把我訓斥一頓,而是怕他媽整天說三道四的,怕她們那唾沫星子會害死人。我孤家寡人倒是無所謂,怕就怕這流言蜚語傳開了,會對許微造成不必要的傷害。
說實話,在來的路上,我甚至在想,萬一碰到她的結婚對象,會怎麼樣?是和他打招呼還是默默離開?如果碰見了,他會發現我跟她的關係嗎?會不會給許薇帶來不必要的困擾?還是她會已這個‘碰麵’作為契機和他攤牌?那最後她會選擇我還是選擇根本不愛她的那個人?
女人天生就是愛胡思亂想,就算我一直把自己當成男的,但也逃不了上帝賦予我的天性。
“許薇的家屬!”查房的護士在拿著病曆在病房門口大喊,看她的模樣已經等這‘家屬’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蘇小姐不是已經出院了嗎?”帶路的小護士紅著臉,有些嬌羞不敢直視我。看這發情的模樣,我就知道她肯定又對我有非分之想了。她含羞偷偷看了我一眼,突然意識到什麼一樣,羞答答地說了一句:“我得八點才下班……”
“許薇的家屬!”查房的護士不耐煩地罵了一句:“他是聾子還是啞巴?叫了半天,是個活人總該答應一聲!”
“來了!”我也顧不上兩位護士的傻眼,徑直超病房走去。
“你……你不是……”查房的護士剛才圍在門口看熱鬧看得最歡,一下就認出是我。
“許薇的家屬!”我斬釘截鐵地回答,免得她們又得問這問那了:“她怎麼樣了?”
“她……她……小腿骨折……”護士詫異地從頭到尾打量我了好幾遍。好幾次見她想問我們的關係,可她又偏偏不好意思問出嘴。這疑問倒成了她喉嚨裏的魚刺,吐不出來咽不下去。
我看了眼病曆撇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許薇。見她輸的都是普通的消炎藥也就放心了。“她沒什麼大礙吧?”我順手接過護士手裏的水筆,剛要下去,我就遲疑了。這上麵不但要家屬簽名還得寫上關係,簽名倒好說,隻是這關係,我到底該怎麼寫?
“過……過兩天沒什麼事就可以出院!”護士屏住呼吸直勾勾地盯著筆尖,似乎我接下來這幾個字將決定什麼大事一般,眼也不眨地盯著。
朋友?
應該不止吧,我們連床都上了好幾次,怎麼說都不應該是朋友這麼簡單的關係。
夫妻?
應該不是吧!她一個已婚婦女和我這樣的人算哪門子的夫妻?
情人?
用這個來形容我們的關係,應該算是比較恰當的吧。我隻是被她包養的一個小情人,至於我是第幾個被她包養,應該還有待考證吧!
我自嘲地笑了笑。
“填這裏就好!”護士見我遲遲沒有動筆,‘好意’提醒我。
“這裏嗎?”我明知故問。
“恩!”護士恨不得能幫我寫。
我揮動筆尖,練了好幾年的書法不至於丟人。待到關係這一欄,我故意把筆尖豎起用了戳下去。“不好意思!”我表示十分抱歉:“這破了,還用寫嗎?”
“寫旁邊,這!”護士指著旁邊恐空白的地方催促我繼續。
我像是為了謹慎起見,把資料靠在牆上寫。實則,我一用力把筆珠給戳掉了。
這一欄,我實在不想填。情人我不想寫,夫妻,我沒資格寫。
“醒了?”守了一夜,許薇這才舍得睜開眼睛。我第一次和她這樣獨處這麼久,我們之間似乎除了喝酒和上床沒有其他見麵的必要。或許是我們見麵的時間和方式都太過特殊,幾乎每次都是黑燈瞎火,昏暗下我似乎隻記得她那性感的身材還有滿足的欲禁不止的喘息。有時候我閉上眼睛,甚至都想不起來她的模樣,印象裏都是她在我懷裏的情欲難禁的模樣。像今夜這樣素顏安靜地躺在床上,我還是第一次見。有那麼幾瞬間,好奇和衝動驅使我忍不住想用手刮蹭她那細膩光滑的側臉。
這該死的妖精。都一大把年紀了,怎麼長得跟個小姑娘一樣?難怪,別人會誤會我們關係。我看著她的臉,心裏不由想到一個詞,不倫!應該算是不倫之戀吧?相差二十歲的兩個女人,真正計較起來,她都可以做我媽了。
“你?”她詫異地看著我,像是覺得我不應該出現在這。“怎麼過來了?”許薇掙紮著想要來。一夜之間,她似乎失憶了。壓根就記不起是誰大半夜把我叫到這裏的。
“餓嗎?”我用不著跟她解釋什麼。我並未覺得我出現在這裏有多麼不合理,難道也要讓我跟那個人一樣,放任她自己在醫院不聞不問嗎?
“你來了多久了?”她還沒等全恢複精神就慌張地四處查看。
“渴嗎?”我難得貼心地給她倒了杯水,正要地給她。
“你沒……沒……”她慌慌張張,支支吾吾不知所雲。
我的手停在半空,淡淡地回了一句:“沒有!”我知道她想問什麼。無非就是想問那個他來了嗎,有沒有碰見?說實話,這一刻,我心裏莫名有些酸澀。
“……哦……”她的眼神一下變得暗淡,就像站在銀泰上俯瞰北京的夜景,但全北京忽然間斷電一般一片漆黑。
我知道她失望了,我也知道,她真正期待的過來人不是我而是他!
我沒有說話。感覺那種酸澀在胃裏翻滾發酵,通過腸道不斷地超我心髒和喉嚨湧上來。或許是酸堿不平衡,過多的酸腐蝕著我的血脈,使我的心有些隱隱作痛。
“……謝謝……”她空洞的眼睛忍不住泛起一朵淚花,晶瑩剔透的淚珠掛在眼角,遲遲不肯落下,就像還依戀著眼裏的溫度舍不得分別一般。
這一切盡收我的眼底,我清楚地意識到,她要等的人根本不是我,也不會是我。以前是知道的,她沒明說,我可以假裝不知道,可她剛才那模樣,已經狠狠地給了我一巴掌,把我從幻想中徹底扇醒。酸澀滲透血液,侵蝕我內髒甚至我的身體,甚至我可以感受得到,我身體裏每個細胞都在慢慢被它吞噬。指尖竟然不自覺地用力握住水杯,有種想把它狠狠握碎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