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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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閃雷鳴,一場大雨是說下就下,天色陰沉,天未黑卻已暗,平日裏桃花紛飛,花香飄滿園的桃源居,此時,因大雨的傾泄而暗沉零落,一陣冷風吹過,卻已吹不起滿地的殘花瓣,已無人賞。
本寒冷的天氣,此時更是冷得刺骨,即便在屋內,那寒氣也讓人忍不住發顫,何況屋外站在雨中不撐一傘,任由冰冷的雨水淋透全身。
然而,就真有那麼個不惜命的人如此。
北辰天緩步走來,下著雨,也不見撐傘,走到木屋前,也不進,反而停下不再向前,站在雨中,任由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眼睛卻直視著屋內之人。
透過窗口,柯慕寒看著站在雨中的男子,一身紫袍早已濕透,也失了耐寒的感知,風從窗口竄入,很冷,不知雨中的男子正承受著怎樣的冰冷,看著男子眼中的邪魅,柯慕寒知道,那人是故意而為。
仿佛在較量著什麼,誰也不退一步,不讓一下,隔著窗,相視著,兩人就著姿勢不動不言,是誰先熬不住?是誰先認輸?
柯慕寒眼神一沉,站起身,拉開了門,卻撞見雨中男子正一臉的笑意,好像此時他並非在受著刺骨的寒冷,而是在沐浴著暖陽,見此,柯慕寒一時氣憤難忍,這人當真是以為自己會為他不忍嗎?更讓他恨的是,自己卻是先忍受不住,若他不動,男子也絕不會惜命。
拉開了門,柯慕寒也不知是冷的還是怒氣難平,身體連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著,看了眼北辰天,便麵無表情的轉身又進了屋。
而北辰天見此也不再淋雨,趕緊跟著進了屋內,在柯慕寒開門那刻起,他臉上的笑就沒停過,是得意,是喜,也是感動,他就知道男子定會不忍心,他在賭,賭柯慕寒對他的重視,賭柯慕寒的心,淋雨又算什麼?冰冷刺骨又如何?賭上性命,北辰天也不惜。
“你想要如何?”一進到屋內,柯慕寒就怒聲質問,可想是真的氣得不輕。
“我…想…”北辰天開口說話才發現自己冷得直打顫,牙齒都在相嗑著,一句話難以說得完整,斷斷續續,卻還是在笑著,努力穩了穩繼續道:“我想…要…你。”
話剛說完,北辰天看著男子白皙的臉一下子氣憤得一會鐵青一會漲紅,眼神被火燃蓋住了一慣的淡漠,北辰天笑容卻更深了。
“慕寒,跟我走吧?”北辰天斂了笑,盯著柯慕寒的眼睛認真道。
柯慕寒也收了情緒,卻轉開了對視的視線也不回話。
北辰天發現,身上僅存的溫度一下子冰冷到極點,眼睛漸漸暗淡。
一時兩人都沒了言語,屋外的雨還在下,拍打出嗒嗒的聲響,屋內卻是一片的沉寂,直到水滴在木板上的聲音響起“啪!”的一聲在沉寂的屋內格外的響亮。
兩人像是突然驚醒般,柯慕寒看著麵前還一身濕淋淋的男子,轉過身回了內屋,忽略了北辰天動了動嘴唇想要言語的模樣。
北辰天要說出口的話一時又哽住,卻見柯慕寒拿著衣裳出來,心一暖,臉上又露出了笑容。
他果然還是關心著自己的。
柯慕寒麵無表情的將手上的衣服遞了過去,卻見北辰天不接反而直接將身上的衣服脫掉,柯慕寒眉頭一皺,隻是一下,又歸於平靜。
猿背蜂腰,剛勁有力的臂膀,胸肌緊實,獨屬男人的完美。
柯慕寒卻隻是淡淡的看著,等北辰天接過衣物柯慕寒一刻也不停轉身欲離去,卻被男子反手抱住。
北辰天怎麼可能會放過機會?也不管光著上身是否會冷,快速的擁住要離去之人,聲音低沉,“一起回煙洲吧?雖然那裏遠不比京城,我卻可以給你所有,不會比京城差,我們可以重新建立繁盛,那還有屬於我們的青竹林不是嗎?跟我走。”
那裏不會有人阻撓,不會有人逼迫,不需顧慮身份,更不需爭謀奪權、你而我咋,在那裏他就是天,隨性而為,在那裏依然有不亞於桃源居的青竹林,屬於他們的家。
“在那裏你是少將,依然是北辰天,我是柯慕寒,依然是才子,有何不同?”柯慕寒一下子掙開身後的擁抱,轉過身看著北辰天質問,情緒有些激動。
難得男子會情緒激動,北辰天有些愣,張了張嘴,那聲質問一時答不出口。
而柯慕寒也不打算等北辰天答,道:“你給的所有不及我所想要,天下,莫忘了,我曾說過,煙洲算何?”
“你何必這麼說?你根本就不在乎那些,何苦如此逼自己?”北辰天必疼的說著,情緒也激動了起來,他不舍逼男子,更不願男子逼迫自己,明明無欲無求淡雅安然的你,卻逼自己如此緊。
“你非我,怎知我所思所想?”
“即便如此…”
“夠了!”柯慕寒冷聲打斷北辰天的話,“除非少將你能給得起。”
北辰天一下子握緊拳頭,因太過用力,手上的衣服被攥成一團,極力忍下心中那強烈的刺痛,狠狠的壓著情緒,他不相信男子是愛權之人,卻說服不了男子,亦撫平不了自己心中的痛。
“我給你。”
就在柯慕寒以為北辰天不會再開口時,卻聽到北辰天隱忍且霸道的說著。
“總有一天,我都給你,總有一天,我會為你得來,讓你所想都屬於你,一切!”
北辰天眼中的篤定,堅決,唯我獨尊,柯慕寒無語相駁,男子與生俱來的霸者之氣此時強大的讓人從心底相信,他說到做到。
“我隻求你,別離我而去,不管因何事或何時都別選擇離開,別離開我。”北辰天低下頭,不讓柯慕寒看見他眼中的不安,他清楚的知道,隻要男子恢複了記憶,離開是必然,他怎能忍受?“若,有一天,哪怕你殺了我,也別選擇棄我而去。”
柯慕寒有些不解麵前之前的突然不安,那麼強烈,甚至慌亂,以及無助,比任何一次都強烈,好像已肯定那天總會到來般,手下意的抬起,想同往常一樣給予麵前不安的的男子安撫,心卻莫名的一痛,手怎麼也抬不起來,意識裏,他無法給出承諾。
為何如此?柯慕寒想問男子,那麼不可一世的你,怎會有無助?你想表達什麼?或者我該問,你隱瞞了什麼?
柯慕寒最終還是沒問出口。
“答應我,慕寒。”得不到回應,北辰天的不安更重,語氣不自覺帶了懇求。
不求人的他,如今,隻求愛人能給予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