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 04 魚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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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庭院,倒車進入車庫。一樓側間,打開房門,收拾好的一間臥室,床鋪被褥一應俱全。
以前父母來這裏的時候就住這間,不需要下樓比較方便。
把旅行包放在桌子上,拉開窗簾窗戶通通風。空調電視有些時間沒用了,試了下倒沒有任何問題。
舒雅說:“爸媽,這間房我們都收拾過了,牙刷牙膏還有毛巾都在衛生間,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要告訴我們,這裏距附近的超市比較近買些東西也方便。”
“好好,知道了。”母親開口說。
透過窗戶能夠看到南麵的湖泊,加上庭院中的花草映襯更顯優美。
“風景很好。”父親看著外麵皺了皺眉,說:“怎麼感覺這麼重的魚腥味?”
“或許是秋天的原因。”李澤豐用漫不經心的口吻說。
舒雅拍了拍丈夫胳膊,對父母說:“爸媽,坐了一天了火車了,要不要休息一下,我和澤豐準備些吃的。”
“不累”母親四處看看,說:“澤豐要不你就先忙去吧!我和舒雅說說話。”
李澤豐看了眼妻子說:“那也好。”
父親說:“我在周圍溜達一下。”
晚飯,母親還有舒雅在廚房忙碌著。二樓小辦公室,李澤豐透過敞開的門能夠看到客廳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的父親。
手頭的工作,與主編老韓交談著關於這部小說部分的編輯修改問題,把對方提出的幾點要求列進修改問題文件夾,舒了口氣確定了下一階段的工作任務。伸了個懶腰,“先休息一下吧!”說著關上了電腦。
靠在座椅上的李澤豐不著急起身,看著桌麵上擺放的與舒雅結婚時的婚紗照,傳統的結婚習俗兩人都是一身大紅,很是喜慶。舒雅的笑顏如花把他帶進了那時的場景,“微笑,好,太好了。”‘哢’的聲響,閃光中幸福的一幕定格。那時候就想,這段幸福會保持很久很久,久到一種永遠。一種誓言,‘愛你一生一世’當時的兩人或許都想到了,一生不夠,相約來世。
站起身來,麵向南方,看著遠處的湖泊青山。山嶺環繞的湖泊,自成一片風景。任何事情都有一個中心點,就像是拍照,如果沒有一個聚焦點的景物,那麼整個照片風景就會給人一種很散亂的感覺。這片湖泊,中央水域浮出水麵的是白色尖塔,它就成為了這片湖泊的中心點,點綴的給予了這片湖泊一種靈動的精致。
一個中心點?李澤豐心下一動若有所思,這件事情是否也有一個中心點,如果是的話,那麼中心點會是什麼呢?
柴山,古樹,還有那個時鍾?
李澤豐腦海中瞬閃過一片記憶,朦朧的三個小人影仰頭而觀,他們似乎在看什麼或者說在期待什麼?
凝聚的心神,感覺像是一條彈性的細線牽住了黑暗中的某種東西,他隻要順著這條線前進就會找到什麼。他不知道會是什麼,顫動的是一種活物,亦或者是某種存在。‘啪’的聲響,細線崩斷了,反彈的力量讓腦袋一陣劇痛。呻吟著,很是難受的感覺,咧著嘴呲著牙良久才恢複過來。
“真糟糕”他說,想要重新回想,腦袋又是一陣劇痛,最後隻能作罷。
這幾天都沒有做夢,任何的夢,噩夢還有預知的夢都沒有,這讓他在鬆了口氣的同時不免感到一種深沉的不安,陰鬱的像是黑暗的降臨。
抿著嘴的李澤豐咳嗽了一聲,吸了下鼻子,這是要感冒的征兆。
看到父親向著自己招手,是要自己過去。把麵前的窗戶的窗簾拉上,轉身走了過去順便關上了小辦公室的房門。
父親示意他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臉色有些嚴肅。
李澤豐有些疑惑,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視線看到了前麵長方形玻璃桌子上的一張報紙,報紙是前幾天的,上麵一副插圖是混亂的車禍現場。他明白了,心中有些苦意,看來是瞞不過去了。
“說說吧!怎麼回事?”父親問。
李澤豐在心裏籌措著將要說出來的語言,開口說:“隻是一場車禍,隻是碰破了點皮,沒什麼的。”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也不跟家裏說一聲。”父親有些不滿的說,表情中帶著一絲緊張。
李澤豐是看到了父親的緊張,想到了邱寅的事情,有些了然。他說:“隻是不想讓你們擔心。”
“小心點好。”父親說,他猶豫了下,帶著略有不安的聲音問:“你們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麼麻煩的事情?”
李澤豐心中一頓,“什麼麻煩的事情?”
“哦,沒什麼,就是平時外出的時候多多注意一下安全。”
李澤豐用茶杯在飲水機上倒了杯熱水,放了平時愛喝的茉莉花茶葉。父親也是這種口味,把茶水放在了桌麵上父親的麵前,又給自己倒了杯。
“最近的工作怎麼樣?辛苦嗎?”父親問,有些刻意轉移話題的味道。
“倒是不忙,最近都是休息的時間。”
“平時工作的時候也要多多注意休息,別總是熬夜。”父親說。
李澤豐點頭,表示明白。他以前如果遇到趕稿或者小說故事情節比較緊湊的時候習慣於徹夜工作,自己倒是不覺得辛苦,隻是晚上用濃咖啡提精神,他胃不好,過後總會難受。
父親坐在沙發上能夠透過落地窗看到外麵的湖景,他說:“平時多出去走走,這邊的風景真的很不錯,清晨沿湖邊跑跑鍛煉一下身體。”
“正是這麼想的。”李澤豐回答。
魚腥味,父親有提到了這個話題,他說:“去年來的時候也沒有覺察,怎麼今年這麼重的魚腥味?”
“前些日子下了場暴雨,加上湖水有些淺,可能與這有關吧!”
“嗯,這種環境,會不會對嬰兒有什麼影響?”
李澤豐一愣,是想到了這個問題,不過因為一些事情沒有認真的考慮過這方麵。他回過神來思考了一下說:“再過些日子,可以在市區先租一間房住一段日子。距離醫院近一些,也比較方便。”
“這樣也好。”
“吃飯了。”母親在廚房向客廳的兩人喊道。
“我過去幫忙。”李澤豐說,站起身子向廚房走去。
今天父母坐了一天的車,早早的回去休息了。
臥室,妻子躺在床上精神萎靡有些昏昏欲睡。
“怎麼了?”李澤豐坐在床沿,撫著妻子的臉頰關心的問。
“總是有些不太舒服,心煩氣躁,惡心,想要嘔吐。”
“這幾天,從湖麵上吹來的風,魚腥味比較重,會不會與這有關?”李澤豐說,扭頭看窗戶是關好的。
“可能是吧!倒是沒太注意。”舒雅說。
“要不要喝點水?”
“不要,隻是想睡覺。”
“那就先睡吧。”李澤豐說。
上麵柔和的燈光散發著乳白色的光暈。今天遇到的事情,在火車站看到的恐怖幻境。李澤豐想著,閉上眼睛卻總也睡不著。
擺鍾嗒嗒的聲音,他側過頭看著,時間是21:32。視線有些模糊,眼中擺鍾擺針搖擺著像是一種催眠媒介物品。空調外麵的風扇轉動發出的細微聲響使他的心情也變得煩躁起來。
遙控關了燈,強製著自己閉上眼睛,“做個好夢。”口中喃喃自語的說。
空調溫度是23℃,不知怎的總是感覺有些冷。睡夢中的妻子也是感覺有些冷,緊貼著自己的身子。
伸手拿到床頭小桌上的遙控器,調高了幾度,給妻子拉了拉毛毯,雙手擁抱著她,嗅著那熟悉的氣息心也慢慢變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