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重來——身不由己篇》
    正文
    1。
    那一年秋天你離開了，眼淚伴隨著葉落。一個人的城市霓虹閃爍，卻也並不覺快樂。或許你離開……對我們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
    嘟嘟嘟嘟……
    “喂”女孩接起了電話。
    “喂，是我。”
    “你在哪兒……”
    “我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
    “我不信，”
    “我和你沒可能的。”
    “我不信，”
    “別哭，照顧好自己。”
    “我不信。”
    “再見了。”
    嘟嘟嘟嘟嘟嘟……
    “你愛我嗎？”女孩聽著電話裏的忙音問，“愛我會死嗎……會死嗎？”
    啪！
    一隻寶藍色手機被摔在地上，昏暗的房間裏有一個人在被窩裏哭泣……
    此刻，A市火車站上一個男孩上了車，遠離了這片他曾經生活了四年的土地，連帶著他那不能言說的感情，實在經不起異地的離割。
    2。
    誰拋棄誰，是誰被遺失在黑暗的彼端。一身皮肉被風幹成白骨，一顆鮮活的心髒渴死在塵埃。
    夜，月色墜落使人沉迷，鼓動著白日裏一顆顆早已荒渴成旱的心髒。
    紅酒杯交錯，舞池中穿梭，唯獨沒有人能懂我……
    落地鏡前站著一個女人，一個濃妝豔抹，妖嬈撫媚的女人。一襲抹胸貼身緊致黑色禮裙，性感勾人的身段，足以黏住無數成熟男性的眼球。
    黑色裙擺被拉開，一場屬於黑暗的盛宴正在展開……
    A市的最大銷金窟，蔑城，位於A市地區的中心地帶。它是集流氓與高貴一身的矛盾代表。
    女孩在入場前遇到了小小的阻礙，
    “這位女士，請出示您的邀請函。”男侍者說。
    “我沒有邀請函，”她說著，眼神淡淡望向攔路的男侍者，無悲無喜。負責查看的侍者訝異於她的坦誠，不過他沒有表露出來。依舊恭敬的請人等一會，“請你稍等……我請示一下上麵的意思。”
    女孩淡淡點了下頭，很快男侍者在請示了一番之後側身讓了一個請的手勢。女孩望向男侍者，淡淡的彎起了嘴角，神情變得有點兒的溫柔。
    後者直接看呆了，驚豔於一個成熟性感的女人居然有如此純真溫柔的笑臉。
    等他回神，隻留一襲黑色的裙角消失在拐角。
    受邀的高官達貴陸續入場，八點一十分，晚宴開始。
    女孩坐在角落裏單獨沙發上，眼睛緩緩掃視四周。她莫名嗤笑一聲，像是看到了好玩兒的場麵。一群裝模作樣的小醜，互相恭維著、披上了假皮就可以笑得放蕩而無度。高台上有人在唱，清緩舒適的語調。盡管足夠好聽，卻，有人已經麵露不耐之色。礙於背後有力的主人，沒敢放肆出口。
    女孩想了想，站起身走到舞台的邊緣，向這片的負責人招了招手。禮尚往來，主人家不吝嗇放自己進來，她也不好白拿不是。
    女孩提出了想獻唱一首歌，一名男負責人很快就同意了，事情出奇的順利。二十多分鍾後一切就緒。
    燈光暗下來，一束暖光打在舞台中央，女孩站在台上，一襲黑色禮裙耀眼。
    “各位，接下來獻上一首老歌，現在不說名字，等音樂響起你們該都知道了……希望你們喜歡。”
    在女孩開口的刹那，在場的男性同胞差不多都一致的停下了動作，連在幕後的年輕老板也是一呆。聲音很特別，富有渲染力，親切柔和夾著淡淡的疏離感，容易被人放在心裏，印進靈魂上。想必，這也是那名男負責人這麼快能同意的吧。
    音樂響起，一股傷感，一抹離別，一段割舍圍繞著在場人的心裏。台上的她開口緩緩唱起：
    “屋簷如懸崖
    風鈴如滄海
    …………
    ………………
    ……………………
    夢醒來是誰在窗台
    把結局打開
    …………
    …………
    ………………
    芙蓉水麵采船行影猶在你卻不回來
    被歲月覆蓋你說的花開過去成空白
    …………
    ………………
    ……………………
    我送你離開千裏之外你無聲黑白
    沉默年代或許不該太遙遠的相愛
    我送你離開天涯之外你是否還在
    琴聲何來生死難猜用一生去等待”
    站在台上的我獨自唱著情歌，誰曾體會我的落寞。女為己者容，從前，曾經天真一去不複返，此刻，一抹紅唇可以隨意印在某人臉。
    掌聲過後，女孩走下台。一陣恰到好處輕緩配舞音樂響起，她無視了上前搭訕的男子，直徑走向食物區。一旁還打算糾纏不休的三四個男士也頗為尷尬的停住了腳步。
    她站在食物區前，皺起眉一路看過去。發現都是各類的甜食，餐後水果什麼的……就是沒有正餐，比如一塊牛扒之類？
    另一端的食物區裏她好像看見了肉之類的物質？幾個貴婦人圍在一起，很明顯她們正站在麵前，把那一小塊地方給堵住了。
    女孩頓在了原地沒動，一群女人朝著你颼颼的飛來刀眼，是人都不會好受。她決定轉身離開這片即將成為是非的土地。
    一名看起來有頭沒腦的美婦人麵露冷笑，其餘幾個老神在在的站著準備看一場好戲。美婦人眼睛撇向不遠處的一名女工作員，對方會意的點點頭。雙手端著托盤上放著幾杯紅酒杯，低著頭快速地走向身穿黑色禮裙的女人。
    碰！
    女服務員因低著頭走太快和女孩迎麵撞上，腳下一個打滑，水晶托盤被高高拋起，狠狠摔在瓷磚地麵。高腳杯碎了一地，紅酒撒了兩人滿臉一身。聽到動靜後，馬上有一批訓練有素的男保安趕過來。
    “對不起……對不起……”女服務員滿臉惶恐的道歉。女孩看向另一個方向，手中卻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女生。
    “沒事，”退開時她說，“下次別做傻事。”
    女生點點頭被人帶下去了，其中一名男保安卻說
    “小姐，您的衣服……”
    “我沒事。”
    男保安看了她一眼，揮手招來幾名清潔工，現場很快清理幹淨。正當女孩準備邁開腳步離開時，一件西裝外套披在了自己的肩上。
    溫熱的氣息還帶著原主人的體溫，對於此刻的她來說確實是恰到好處的溫暖。
    “謝謝。”她說。在場上的男性們幾乎都默然的看著這一處鬧劇，並沒有人上前來伸出援手。看來這一次得罪的後台很硬啊，能在此時敢對於她不吝嗇犧牲掉自己做工精良的外套的人，除了這場宴會的主人不作他人想。
    女孩說完沒有轉身，身子頓了頓邁開腳步離開了。在她身後，身材修長，麵容俊朗的男人眯著眼肆意打量著女人的全身上下，一手摸著下巴，勾起嘴角笑的邪氣。
    “這身段……足夠了。”
    男人轉身眼神掃過全場，故意在那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大媽身上停留了一小會兒。場上的高官權貴無一不想向前跟男人套近乎，卻被他下一句出口的話停住了腳步。
    “管好你們的狗。”他說。
    大BOSS離開後，主要負責人才敢出來打圓場。
    “各位，小小意外擾了大家的雅興實在是抱歉，今晚，希望能有機會與今天來參加晚會的代表有合作的機會。那麼，接下來祝大家玩的兒愉快。”
    輕飄飄幾句不輕不重的客套，足以讓本以為今晚必然會無功而返的各界老板們麵露笑容。至於那幾個倒黴蛋，誰管他呢，反正過了今晚也沒人會記得他們。
    2。
    五月二十號，早上八點整。
    扣扣扣！
    “誰？”她說。
    “宋涵梅女士，您有一份包裹，請簽收！”門外，送貨員說。
    門開了，屋外是一個相貌平平的快遞小哥。簽上姓名後女孩接過一個包裝精美的紫黑色禮盒。
    “哦，謝謝。”
    碰！剛開的門在一次被關上。屋內，她拆開綁著黑色蝴蝶結的禮帶。純白色的裏層上靜靜的躺著一件暖黃色的吊帶露肩長裙。
    讓人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的顏色，衣裙上還有一張純黑色的卡片。怪異的搭配，彰顯了送禮人的不羈放蕩和理所當然的囂張。
    一段悅耳流暢的鋼琴音響起，女孩接起了手機。
    “喂，你好。”
    “晚上六點半，有空嗎。”電話裏另一頭的男聲充滿挑釁的說。試圖第一句就擊垮女孩的底線。
    她不可仰止的笑出了聲，
    “若是沒空，你要怎麼辦呢……”曖昧不祥的語調，微微壓低的音量成功挑起了對方的興趣。
    “既然如此，等著。”
    “不勝榮幸。”
    “我欣賞知趣理性的女人。”男人說。
    “同感，理性又理智的先生。”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女孩放下手機，看著窗外的小型公園。一群老少正在晨跑鍛煉身體，愛好早起跑步的小情侶們，望向對方的麵容笑著臉上是充滿了對生活的向往，平靜而又心安祥和，曾經的她……可惜如今……
    那又怎樣呢？誰給了你說後悔的機會。
    忙碌的白天，人們的享受總是在夜晚。夜深人靜的時候可以聆聽寂寞的聲音，仿佛近在耳邊，如影隨形。
    3。
    六點半
    總是在臨近黃昏，一個衣衫半盡未褪的掩麵少女，露出漫不經心的一半容顏，要遮不掩的青澀身段略顯無辜的誘惑著歸家或在外遊蕩的人的心弦。
    這注定是一個犯罪與重罪的夜晚……
    二樓的落地鏡前。一頭黑發盤起插上一根青色碧雲發簪，一身暖黃色吊帶露肩長裙忖著一雙淺白色高跟鞋，黑色的眼線，塗上蔻丹的豔紅色指甲配著潔白如玉的肌膚。一如既往的深色紅唇烈焰，麵無表情的冷漠容顏上如冰般失了溫度。
    一輛低調的黑色轎車緩緩駛進海景灣的小區，在這一片略顯簡樸的生活小區裏引起一股不小的風潮。
    女孩望著窗下停在自家門前的黑色小車，垂下眼睫毛，起身兩手微微提起過長的裙擺下樓。
    “宋小姐，我來接您。”等候在一旁的年輕的司機說。女孩看著他，一身的黑色正裝，臉上掛著從容的微笑，五官過於年輕和討人喜歡的帥氣。這不是一位簡單的年輕司機，至少從表麵上絕對不是——雖然他用了敬語。
    男子紳士的拉開一側的後車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她彎腰坐進車內，鼻尖輕嗅聞到一股淡淡的暖香。
    車窗外投來幾許驚異的視線，她向後靠去，閉上了眼睛。男子轉動著方向盤，一輛線條華麗低調的黑色轎車如來時般安靜無聲的滑了出去。
    下一場的舞宴，舞池裏跳動著音樂。迷人的笑臉吸引場上的視線，輕輕相擁著，慵懶的靠在陌生的肩。一場銳變，自你離開時就上演著……
    “江老板，來來來……喝一杯？”
    “今天我老板開車來的，我替他喝。”她攔下對麵男子遞過來的酒杯，仰頭一口飲盡。身旁的她老板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女孩，笑著不動聲色的默認了她的說法。
    “好好好，姑娘是個爽快人，我敬你一杯。”中年男人哈哈大笑，倒也沒在為難他們。
    一旦有了先例，周圍早已躍躍欲試的眾人便圍了上來，紛紛嚷著：
    “我敬江老板一杯，”
    “我敬這位姑娘一杯，”
    “我敬江老板你們一杯……”
    她笑著，將眼前的酒杯一一攔下，
    “我來。”
    一杯接著一杯的酒水下肚，仍能笑著風輕雲淡。兩個小時後……女孩還能笑著與旁人碰杯，僅僅是臉色微紅。爭相敬酒的一幹人眾早已喝趴下，一批倒下一批接著迎上來。
    一晚放鬆的舞會到最後成了簡單粗暴的比試酒量。
    “再來一杯……”她說。
    “好……嗝！再、再來一杯。”坐在對麵的男人說完，咚一聲趴在桌麵上起不來了。
    她舉著酒杯，正要喝下——去而複返的江老板伸手攔下她的酒杯，把人拉起身準備離開。剛剛還在聘馳酒場的強悍女人，突地腳下一軟，將下巴靠在男人的肩上。雙手大膽的圈住她老板的頸脖。灼熱的吐息灑在男人裸露在外的皮膚，引起一陣酥麻感。
    江銳澤一把摟住懷中女人纖細的腰肢，微微低著頭薄唇曖昧的擦過她的臉頰靠近她的耳際。
    “準備好了？”暗示意味濃重的低啞男聲輕笑著震動著一邊的敏感耳朵，讓她不禁縮了縮身子，更貼近了江老板一些。
    江銳澤攔腰抱起她，無視一路上投來的各種戲弄、調侃的視線，昂首闊步的離開。在他走後，
    “江老板果然是豔福不淺啊……”一名男子望著出口方向，口氣無不豔羨的說。
    “江總身邊人也是我們能肖想的，我還想在混過幾年呢，走走走，喝酒去……”另一位年輕男子靠近他，壓低了音量說道。
    “唉……”他歎氣。兩人勾肩搭背的走遠了。
    夜漸深了，高樓大廈裏亮起的萬千種顏色的燈火。人跡漸少的街道，兩旁的景色如流水般掠過。彎彎的殘月高掛枝頭，瑩瑩月光灑進一棟郊外別墅區的落地窗穿透透明的玻璃板塊，映照著主臥室裏的滿室春色。
    蔻丹般豔紅的指尖感覺有一點輕蔑，在誰的懷中會有感覺，被愛的深夜我在想念，明明是為你才會改變，卻回不到從前。
    她望向窗外，一滴清淚滑下眼角沾濕了鬢角的發。身處上位的男人捏過女人的下巴，額頭抵著額頭，吐息一般的低語，“Don“tbesad，inthetwopersonofthenight”（不要悲傷，在這兩個人的夜晚）
    她看進對方的眼眸深處，微微偏過頭主動將紅唇吻了上去。
    “Pleaseallowmetohappy”（請允許我快樂）
    良久過後，一聲歎息被深夜吹過得涼風帶走。高空中的彎月忍不住藏了起來，隻露出亮起熒光的白角。
    4。
    如果能重來，身不由己的我們將如何攤牌？
    從前幹死了的心跳，再次死灰複燃因為同樣墜入了深淵的我們。
    缺失的情感流向大海，或許隻是指尖觸之不及的那個人——我愛你，但我不會說。
    ——完——

    作者閑話：

    這次腦洞清奇~233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