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紫衣人的來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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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如海今天見了紫衣人的身手,才真的知道自己就是個小角色,也隻能充充炮灰當當跑腿。
往日裏執行任務,欺壓一下附近小門派,那真是八麵威風,自己六人無往而不利,自己話語說出,那真是言出法隨!
今日到了真正的大場麵,在玉斷昆山麵前一招而敗,自己苦練了幾十年的功夫,在人家麵前就是兒戲。
往日沒碰上時,總覺得離身劍、不回刀這等人物雖說也享名已久,自己就算不敵,也不會差好多,畢竟自己也是成名許久的人物,玉麵神拳這四個字也不是白叫的!
現在才知道,自己的外號四個字,玉麵兩字年紀已大,說什麼都有點不好意思叫了,這神拳兩個字,拳頭自己確實有,這個神字,嘿嘿,跟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
不回刀安道遠這一句話說完,冷冷的目光射來,董如海就當做是沒看見。
可那金衣人哈哈笑道:“傷了賀昆山的,也有區區在下一個,在下脖頸在此,隻看前輩如何操刀一割了!”
不回刀安道遠嘶啞著聲音冷冷說道:“摘星手阮經天,是你吧?”
阮經天笑道:“正是在下!”
不回刀安道遠輕蔑的道:“武功越差的,外號取得越好聽,憑你手上功夫,江湖上竟也混出了一個名號,若沒有姓商的在旁,憑你在我賀老弟手下,能走五招算是誇你吧?”
摘星手阮經天臉上一紅,對方說的雖是實情,可這般不留一絲餘地的話語,叫人怎麼下台?
不回刀安道遠又道:“姓商的,你在江湖上籍籍無名,可是老朽卻知道你這一派武功那才是真材實料,卻不想你也入了天俠幫,你這一派武功,登峰造極處,神兵譜上的人物可能也要甘拜下風,隻可惜,你的功力也隻能到第二層,今日老朽留下你,尚不為難!”
那紫衣人道:“我們商家,本不在江湖中走動,賤名實在沒人知道,安老果然是前輩人物,竟知道商某的來曆。”
不回刀安道遠再道:“今日裏你傷了賀昆山,我留下你傷他的手臂,你的同伴,老朽隻殺這姓阮的,也算為江湖故人留一點香火之情。“
紫衣人道:“再下手臂在此,還煩勞前輩自己來取!”
話音一落,身上衣衫無風而起,烈烈作響,那若有若無的火焰在身上隱隱焚起!
安道遠站起身來,一刀劈下!
刀是柴刀,長不及兩尺,出手一招,也沒有任何花哨。
紫衣人雙掌一合,將柴刀夾在兩掌之間。
剛才就是這兩隻手,頃刻間毀了離身劍!如今這兩掌能不能破了不回刀?
不能!
那一柄柴刀被兩掌夾住,卻絲毫未減下劈之勢,從雙掌間一劃而過!
紫衣人知道,自己的雙掌已經廢了,刀意在這一瞬間,已經攪碎了自己雙手經脈!
然後那一刀忽然輕輕一個轉折,六尺開外的摘星手阮經天胸前血光暴起!這一刀,刀鋒離他六尺開外,僅憑刀氣就將他從肩頭到肋下直劈成兩段!
這一刀,廢紫衣人兩手的刀意是主,將阮經天斬為兩段的刀氣是輔,層次分明,招式井然,好似也不太快,竟在一招之內,連毀兩大高手!
這是什麼刀!
不回刀安道遠慢慢坐回石頭之上說道:“我本說留你一條手臂,現在你兩手全廢,也就算了,這姓阮的在我麵前多口多舌,正好殺卻!”
他沒說出來的話是,不回刀,一刀既出,若不殺一命,怎麼可空回?
紫衣人慘然一笑:“今日得見前輩風采,又蒙前輩手下留情,十分感激,我商家來日必有補報!”
安道遠道:“江湖中事,本就是你殺我我殺你,來日你商家人找上門來,也盡可殺了老夫!”
紫衣人還未答話,忽聽一個聲音說道:“不必等到來日!今日便可!”
山石後轉出一人,國字臉,如鐵的小髭,頭上發髻一根通體透綠的玉簪,正是當鋪後堂那個威嚴的中年人!
此時才注意到,他是一身黑衣,衣衫樣式與那紫衣人和董如海的白衣一般無二,隻是不知是什麼料子,非絲非帛,隱隱光華流轉。
來人竟然是天俠幫級別最高的黑衣!
紫衣人的武功聲勢董如海已經見過了,絕非金衣可比,現如今這黑衣人的武功,又該高到什麼地步?
黑衣人走向前道:“商兄弟供職本幫,一朝受辱,若要他自己家中人來找回臉麵,那我天俠幫的臉麵卻放在那裏?”
不回刀安道遠嘶啞著聲音大笑:“老朽眼拙,不識得閣下何人,但你早已來此,潛隱不出,讓這些手下來打頭陣,好讓你看我這出手一刀,如今雖屬下有些死傷,你已經看明我的刀勢,有了對付我的把握,這才出來說些漂亮話,閣下武功,在下不知高低,隻這為人,不敢恭維!“
黑衣人笑道:“便如前輩所說,那又如何?“
不回刀安道遠道:“好好,厚顏無恥到這般大大方方,就憑你說這句話,就算得一個人物!”
董如海聽到這裏,才算知道,非但自己這樣的小角色是拿來當炮灰的,強橫如這紫衣人這等高手,卻原來也是拿來當問路石!
刹那間心灰意冷啊!
忽聽那紫衣人說道:“去原來是莫兄到了,商某有負楊堂主所派,先行這裏謝罪了!”
黑衣人竟對他十分客氣“商兄弟這說的是什麼話,敗賀昆山,斬離身劍,已經是為幫中立下大功!”
紫衣人道:“在下雙手已廢,這便要回家去了,不能當麵向楊堂主請辭了,煩勞莫兄代轉!”
黑衣人道:“商兄弟這便去了麼?”
紫衣人苦笑道:“商某已是廢人,就不浪費就不浪費幫中柴米了,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望莫兄成全!”
黑衣人道:“商兄請講!”
紫衣人道:“此去路途遙遠,我雙手不便,就請歐小哥隨我去,也好一路照料!”
黑衣人一怔,深深地看了紫衣人一眼,口中緩緩說道:“此事尚無先例,但商兄既有所請,莫某今天就賣了你這個麵子!”
轉頭對歐漫天道:“從這一刻起,你便不是天俠幫屬下,天俠幫也與你無恩無仇,再無瓜葛!”
歐漫天早就呆住,紫衣人竟是言明離開天俠幫,黑一人一句阻攔都不曾有,已經令他感覺不可思議,莫說是天俠幫,天下哪個幫會門派,是能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
到紫衣人指名要帶自己走,更是這樣的不可思議,自己與這紫衣人素昧平生,先前已經受了他一言指教,受益匪淺,這一刻他竟要帶自己離開這血腥的戰場,提攜之意,任誰都聽得出來!
黑衣人竟隻一猶豫,就答應了下來,更當場言明,自己已經是自由之身了!這是真的麼?
若能跟得紫衣人去,假以時日,自己的武功會大有改觀了吧!
自己今早出發時,還對自己武功大是驕傲,待得斬殺了遊魚劍,自信已經是爆棚,到了賀昆山,一招即敗,看了離身劍的劍法,才知自己在劍道上,連學步的孩子都沒到,隻是在爬!
紫衣人格殺離身劍的武功,自己這一生也隻能是想象了,可突然間,他竟要帶自己去!
隻聽得紫衣人道:“莫兄今日情分,商某銘記於心,他日江湖相逢,必有所報!”
黑衣人道:“商兄客氣,見到你家家主,便說莫某請安了!”
紫衣人躬身道:“多謝莫兄,代家主還禮!”
轉頭對還未明白發生什麼事的歐漫天說道:“走吧!”
領著這年輕人,徑自去了。
這時黑衣人轉過身來,麵向不回刀。
不回刀安道遠嘿聲道:“麵子賣的不小啊!”
黑衣人道:“商家來曆,安前輩不是不知,這的麵子,誰也不能不賣吧,且說你我之事,怎樣了局?”
不回刀安道遠大笑:“天俠幫既然出動到黑衣執事,看來是誌在必得,安道遠一人之力,看來是擋不住了,但大丈夫有所必為,閣下隻怕還是要殺了安某,才能繼續前行!”
說罷再次緩緩站起,將柴刀舉過頭頂!
暮色中,那把破舊的柴刀竟隱隱泛起一層藍光!
安道遠顯然已經將全部的體能全聚集在這一刀,正是絕不空回的不回刀!
黑衣人拔下頭上的碧玉簪子,拈在手中,莫非他竟要用這一觸即折的玉簪來檔如此霸道的不回刀?
安道遠雙目猛然圓睜,柴刀呼嘯劈下,聲勢比之劈向紫衣人那一刀,淩厲了至少倍許!
這真是性命交關的一刀,安道遠已經將全部的潛能發揮!
叮!
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那玉簪用一種奇妙的角度迎向刀鋒,黑衣人雙腳一下子沒入山岩上三寸有餘!
柴刀與玉簪相交,玉簪居然分毫無損!柴刀上隱現的光華刹那間消失,回複成一塊凡鐵。
這一刀勢已盡,力已盡!
黑衣人玉簪一挑,柴刀倒飛而起,然後玉簪劃了半個圓弧,從不可思議的角度刺向安道遠!
這一刺,方位角度絕非安道遠所能躲避!
安道遠在這時分,也隻能閉目等死。
就在此時,一隻手忽然伸過來,拇指和食指捏住玉簪,在黑衣人來不及任何反應變招之前,將玉簪一折兩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