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本、江山入畫 一一一、原來是舊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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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一片死寂,夜墨雨的神色從疑惑變到懊惱,最後變成了羞愧:“洛琪……”
我別過臉去望著牆,用肢體語言表示著內心強烈的不滿。愛情不該是這樣的,我與他的愛更不該是這樣,變了味道的情感握在手心又有什麼意思?不如不要。
“洛琪。”他終於軟了下來:“我輸不起。”
“於是,就把我軟禁在家裏?”我猛的回頭瞪著他問:“你算什麼心態?”
夜墨雨尋不到合適的借口來搪塞,隻好用慣用的神情武裝著自己,企圖逃避眼下這個敏感的話題。
“你的傲氣到那裏去了?”我卻不依不饒的站起來,衝著他一疊聲的喊:“在我的心目中,你是一個值得依靠值得信賴的男人,並不是如今這種……”
這種什麼,我卻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形容。不過不管了,就算我說不出,他心裏也明白我指的什麼。
他默然的坐到床邊的椅子上:“但是,你依賴的人並不是我。”
“……”我嘴裏發出一串無意義的聲音,終於宣告申辯失敗:“你想我怎麼做?”
“相信我!”他認真的說:“至少你遭遇困難的時候,陪伴在你身邊的那個男人是我。”
我看著他的複雜的眼神,內心五味雜陳:“墨雨——”
他將頭別到一邊,雙眼不知道望著哪裏:“洛琪,我說的是真的。”
“我明白。”我拉住了他的手,象是寬慰他。
“不。”他卻立即反駁我:“你不明白。”
我被他嚇得楞了一楞,瞪著眼睛不曉得他想說明什麼。
他猛的捏緊我的手,激動的說:“當我看見他擁著你,對你說這輩子和上輩子都甘心情願為你死,為你活的時候。”他艱難的咽了口唾沫:“那一刻,那一刻是何其震撼人心。”
聽他說到這,我渾身不自主的抽了一下,洪詩當時帶給我的感慨也齊齊湧上心頭。
夜墨雨分明感覺到了我的抽動,他喟然的伸了伸腰板:“我的感覺並沒有錯,他顯然已經在你心中有了地位。”
“墨雨……”我無意識的喚著他,卻沒有合適的話搪塞。
“我幾乎要放棄了。”他鬆脫我的手:“可是我走到外麵卻舍不得離開。”
一種莫名的慌亂席卷過來,我將手伸出去想重新拉住他,卻抓了個空:“你還是回來了,不是嗎?”
“因為我想到自己是你第一個男人……”他揉了揉臉,懊惱的說:“我是不是很傻,這個年代的女人都不在乎這個了。”
“我在乎。”一把將他抱住,無不感慨的說:“謝謝你回來,真的。”
擁著這個輸不起愛情的男人,擁著這個想著將我鎖住的男人,才真真切切的明白了夜心前夜給我說的話:“如果他喜歡你,你是能感覺到的。”
是的,我感覺到了。
他低下頭尋找著我的嘴唇,慌亂而緊張的捉住了我:“洛琪。”他淺淺的親吻著我,不停的呼喚著我的名字,一次一次、一遍一遍。
我們靠在床邊,喃喃的說著講著,都是些不著邊際又醉人的傻話。最後我托著他俊悄的臉笑了:“原來你也可以象個孩子……”
他就咬住了我:“不許說——”
“洛琪!”父親的喊聲把我和他從甜蜜中驚醒。
我慌忙拉開房間門跑到外麵,扶著欄杆我看見樓下麵前嚴肅的父親:“爸,我在呢。”
“你穿的什麼!”父親皺著眉頭看著我身上的休閑裝:“還不快點整理下,那小子呢?”
“他——”我慌張捏住自己已經指向房間的手:“哪個小子?”
“權家那小子!”父親幸幸然的自語著:“還說已經到了……”
我吐了下舌頭回身進了房間,關上門就被夜墨雨堵了個正著:“恩……”
“我想要。”抬眼就看見了他雙眼的欲望。
努力將他推開:“誰叫你把我交給我爸,活該。”拉著他來到窗邊:“我經常從這裏偷跑出去。”
指著那棵已經成材的大樹:“你看,它愈發長的粗壯了。”
連攘帶推的將他搞出窗外:“我換好衣服就下去,你快點。”
站在窗戶外麵的他神色變了一變:“記得小時候,我在這裏幫過一個小女孩子……”
我整個人就呆住了,指了指自己的鼻頭,又指了指他:“你就是當年那個童子軍。”
“就是我。”他一把拽住我的胳膊並將袖子推了上去:“我記得,你這裏受了傷。”
當肩頭那條淺淺的傷痕印入我倆的眼眸,淚花也迷了眼睛:“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