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本、江山入畫 九十四、詭異的四副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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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我便徹底驚醒了。是的,我親眼見過洗碗滴隻是握著一紙信箋就悲痛欲絕,她對他的愛何其之深,早已不言而喻了。而我一直被洗碗滴表露出的恨蒙蔽著,忽略了她到底是不原諒誰這個問題。
今天被史朝義說了出來,我才領悟洗碗滴那種悲傷,那種深刻愛著仇人的悲傷,那種無法原諒自己的絕望。
“我必須見她。”他的聲音象是從地底冒出來的一般,冰冷噬骨:“我本勿需你去通傳。”
聽著他半古半現代的說話,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你怎麼來的這裏?”
“有個女人!”他鼻子裏重重的出著氣,顯然很憤怒:“一個冒充她的女人。”
“她不是冒充。”這個女人一定就是去到那個世界的安科學家,我慌忙解釋:“她是我這個年代的人。”
“冒充就是冒充。”他重重的拍了一下扶手,打斷了我的解釋。我拿眼看去,隻見他緊緊的咬著下頜努力的抑製著怒氣:“她不送我來,我就殺了她。”
看來,史朝義和安科學家在那邊世界發生許多糾葛:“你是從什麼年代來的?”
“順治七年。”他悶哼了一聲表示極度不滿:“那個蠢女人,花了六年的時間才想到辦法把我送過來。”
“啊——”我驚歎了一聲:“這麼說她還在古代。”洗碗滴是崇禎上吊的時候被夜心傳送來的,史朝義其實已經晚了不止六年,看來他是順治一年才遇見安科學家的。
史朝義瞪了我一眼:“你認為呢?早就應該死了,沒人能活這麼多年,除了我們二人。”
我有短暫的失神,因為他說那個安已經身故。然後又飛快明白過來,安既然能在順治年送史朝義過來,想必也早把自己送到現代了。她還活著,是的,一定是活著的。若非這樣如何解釋夜心說的一起。
史朝義乍然被送到這個時代,起初一定很混亂,可能還鬧了笑話吃了虧。他一個做過王的人,性情當然和洗碗滴不一樣,如何能坦然接受自己被時代戲弄的事實。所以一提到安,就那麼氣那麼恨,一副想回去咬死她的狀態。
“她並不想見你。”我歎了口氣平複自己的心情:“不管你對我的威脅有多大,我還是不能幫你傳話。”
他一下站了起來:“那我隻能直接去找她了。”說著轉過身盯著我:“我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
“她不是東西!”我一下子就憤怒了:“她是人。”
我輕蔑的瞄了我一眼,就背過身去:“我說的不是她。”果然古人都喜歡背對著人說話。真能裝,對在我說話跟背著說有區別嗎?
這下輪到我不明白了:“那你要什麼?”
“畫!”他冷冷的說:“我要那四副畫。她願意回來陪我當然更好,若不願意何必強求,糾纏這麼多歲月,不累也煩了。”
真是無情啊,我感歎:“梅,蘭,竹,菊?”有些疑惑盤旋在腦子裏揮也揮不散:“,可是,她隻會畫贗品。”
於是他又轉回身:“看來……”我分明看見他嘴角帶著一絲冷笑:“她並沒把一切都告訴你,或許,她自己也知道你不再是江采蘋。”
“她活了那麼久。”我倒不為這個話生氣,反正我也不願意當江采蘋:“遇到的事情一定很多,對吧?”
他審視的看著我:“不愧是帝妃轉世,喜樂不形於色。”
我輕輕一笑:“與我有關的,我相信她都說了。與我無關的,我不想去了解,白白煩心而已,不是嗎?”
“也對!”他第一次同意我的看法:“畫的事情的確和你沒有關係。”
我卻很不解:“我本來以為你找他純粹是為了愛。”
“我和她的愛從來就沒純粹過。”他重重的說:“自安史兩家聯盟,我與她的情感就夾雜著交易性質。”
這次輪到我憤怒了:“但是,她對你的愛是純潔的!”
“是嗎?”他盯著我問:“後來幾百年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
被他這樣一問,我瞬間找不著方向了:難道洗碗滴真的有重要的事情瞞著我?
終於還是舔了下嘴唇:“難道,她那裏有真品?”
問出這個問題,我自己都緊張了起來。正如史朝義所說,這畫的事情與我無關。
但是,我卻害怕自己聽見的回答是肯定的,因為那樣就說明洗碗滴真的有重要的事情瞞著我。
到時候,我還能象自己說的那樣,能諒解好姐妹嗎?能不責怪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