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本、江山入畫 五十二、安淥山攻破潼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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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寶十四年,安淥山以清君側為名發動叛亂。消息傳到長安,朝野震驚。皇上雖說防著各地節度使擴張勢力,卻萬沒料到安淥山會反。
大軍壓進,楊李二人想一舉擊敗安淥山,獻策傾20萬大軍潼關禦敵。
無奈所譴將軍與揚李二人不和,導致陣前被誅。後派將軍無甚才能,居然帶兵出關迎戰,真是禦敵之師未出兵便現潰敗之勢。
叛軍不到一月時間便攻破潼關,勢頭無可阻擋,幾日便抵洛陽。
皇帝手裏無可用之兵,倉皇中棄都城往西北而逃。
安淥山造反的消息傳到上陽宮,已是潼關被破之後了。
這日梅妃正查看安琂傷勢,見傷口基本痊愈,正歡喜不日便可送她離開。
洪詩便一頭撞了進來:“安淥山反了。”他盯著梅妃身邊的安琂眼睛都快冒出火來:“我們得走,遲些就來不及了。”
“什麼?“梅妃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這怎麼可能?”
“是真的。”洪詩氣都沒定下來,喘著粗氣說:“潼關已破,大軍不日便會到達長安。”
又急忙吩咐薄荷:“你趕緊收拾些必備之物,準備離宮。”
“去哪?”梅妃攔著薄荷問:“你怎麼能起心帶本宮離宮?”
洪詩心焦如焚,一把抓住梅妃:“你先讓她去收拾,也可防萬一。”同時使眼色讓薄荷快去。
薄荷也是明理之人,她心知這洪詩雖說越禮卻真心處處待梅妃好,就急忙進內閣收拾去了。
“就算走。”梅妃頓時大怒,一把掀開洪詩的手:“也是皇帝來接本宮。”
洪詩沒料到一直和顏悅色的梅妃突然變臉:“你心裏還想著那個皇上?”
“本宮是帝妃。”梅妃此刻已不必虛顏以對:“怎可跟你離宮偷活。”
“你——”洪詩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你之前那般待我,又是為何?”
“本宮怎麼待你了?”梅妃怒目而視:“你且說明白。”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洪詩細想中梅妃除對他好言好語並未對他有過半點情意言語。
看著梅妃,又看了看她身邊的安琂,洪詩頓時明白了:“你利用我?”
“本宮又何時利用過你?”梅妃更是惱怒:“那曰本宮可有出言相求?”
洪詩倒退幾步,直到撞上茶幾才停了下來,嘴裏喃喃的說:“是我傻,是我甘願……”說完一扭頭就要出門:“那下官就請娘娘好生等著皇帝禦駕來接您吧。”
出了西宮洪詩才發現自己死死的拽著拳頭,那指甲把掌心都刺破滲出血絲來:“江采蘋,你好狠心啊。”
他突然瘋癲般拚命捶打著自己胸口:“我知道是自己傻,我一直都知道。”雙眼已不自主的流出淚來:“但你何必說破,何苦說破。”
不消十拳便被自己打到連連嘔血的洪詩終於停了下來,喘息著扶著身邊宮牆:“你可知,皇帝已經帶著貴妃跑了。”
接著又傻笑著指著西宮:“而你,還在這裏指望著。”退幾步又進幾步,不停的胡亂自言:“到底是我傻還是你笨,隻有天知道。”
就這樣罵著說著哭著笑著,洪詩踉蹌的回到宿所,拿出幾罐酒仰頭便灌,直喝到一頭栽進炕裏昏睡不醒。
就這樣喝了醉,醉了睡,醒了又繼續醉,等到被呼喝聲兵器擊打聲徹底驚醒,已不知道睡了多久,如今又是何曰。
多年的軍旅生涯致使他神經即刻緊繃,一把抓起佩劍跳出屋來,正撞見一侍衛也仗著劍進來報訊。
“是不是判軍來了?”洪詩抓住侍衛問。
“是史家軍隊。”侍衛說:“安淥山離這裏也不遠了,說話便到。”
“史家?”洪詩隨即明白了:“史思明也反了?”
“隻怕是的。”那侍衛說:“是史家大少親自帶兵,已經攻破西門,如今正往大牢那邊去。”
洪詩知道史朝義為何不等安淥山大軍到達便提前出兵:“你去告訴他安家四小姐我早已安排妥當。”
“還有!”洪詩攔下要跑出去的侍衛:“梅妃娘娘在哪?”
“不清楚。”侍衛胡亂擦把汗:“亂起來了,那有人顧得上一個失寵的妃子。”
“哎!”洪詩急得直跺腳:“你趕緊去,史朝義若知安家小姐安好便不會亂殺無辜了。”推了一把侍衛,自己才轉身往西宮奔去。
一路上便見到三五宮女宦官跑來,拉住一個便問:“可見梅妃娘娘?”均沒任何可靠信息。
不敢再耽誤,路上也不再問人,洪詩仗著劍恨不得馬上飛到西宮。
而此時,西門一破,首當其衝的便是西宮。
史朝義並不知安琂躲在梅妃宮裏,帶著親衛去了大牢。而餘下的士兵和小統領一心想著發財,直接就衝進了西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