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把第五正搞得有點不知所措了，父親這麼多年對自己嚴厲要求，幾乎不讚許自己。隻是在生活上把自己照顧的無微不至，讓自己感覺到家的溫暖。在工作上與教育這寫方麵非常嚴苛，經常責難。這不，回國管理工廠，其嚴厲可見一斑。
    “孩子。”父親坐到了湖邊的石凳，又拍了拍旁邊，示意第五正也坐下。身邊的隨從遞上了一個簡易的煙灰缸，就退遠了。和第五正一起點燃香煙，父親繼續說：“你知道我和夫人不是你的生身父母。”
    “但是，卻待我勝過親生。”第五正不解為什麼今天父親會提到這些，難道是這個地方讓他回憶起過去。
    “你不要插嘴。”父親製止了第五正，繼續說：“我今天要告訴你一個秘密，希望你聽後不要責怪我們，並且善待自己。”
    第五正茫然了，還能有什麼秘密？難道我親身父母還健在？
    “在你的記憶中，你是和父母一起遭遇車禍，而你獨自幸存被送到這裏收養，然後被我領養帶去X國。”父親說完，又掏出一支煙接上。
    “少抽點，媽媽可不許你這樣抽。”第五正雖然幫父親點上煙，仍舊擔憂的勸解。
    父親沒有理睬第五正，隻是說：“其實，你的生父早在你幼時三歲就因為犯下滔天罪行，被裁決了。”
    “什麼？”第五正低喊一聲，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事實。這20年，養父都告訴自己，親身父母和養父母的好友，是優秀的父母。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了呢？生父怎麼會變成了罪犯？
    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第五正心中很明白，眼前的父親絕對不可能對自己胡說。今天突然推翻之前的說辭，一定大有原因。
    有點顫抖的為自己點了一支香煙深吸一口，靠在石凳靠背上：“您可以繼續說了。”
    父親看了看努力控製自己的孩子，鼓了鼓勁繼續說：“你的生母不久後不堪獨自養育你的重負，將你留在了她弟弟身邊，也就是之後將你養育到7歲的舅舅、舅母，繼而消失無蹤。”
    “你找到她了？”第五正一下跳了起來：“不，我不想見她，不想！”
    “你安靜點！”父親看著突然暴躁的兒子，心中非常擔心。之前齊助理提醒過，他脾氣已經在改變，卻未想一直沉穩果斷的兒子會變得這般沉不住氣。
    今天的談話能不能安然進行，老父親有些不敢保證了。但是，無論如何也得在手術前將真相告訴他，否則手術結束，很難想象他會變成怎樣。
    第五正喘了幾口粗氣，終於強迫自己坐了下來：“聽到這樣的事，我怎麼安靜？”
    “你必須安靜。”父親嚴厲的說：“因為你是我的兒子，我們第五家的傳人。”
    第五正沒再堅持，低著頭：“那你的意思是，讓我去見她？”
    “她已經過身很多年了。”父親歎息著說：“還記得你12歲那年，我們帶你回國，參加了一場葬禮嗎？”
    第五正恍然記起：“你說那是我的一個親姑姑，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父親拍打著第五正的手背說：“就是她了，她就是你的生身母親。”
    “為什麼？”第五正沉默半響：“為什麼要隱瞞我這麼多年？又為什麼要編造一個故事，讓我以為我的父母是車禍死亡？”
    看著第五正有些泛紅的眼睛，父親鎮定了自己的情緒，繼續說：“因為你之後的遭遇。”
    “之後？”第五正揪著自己的頭發，將手肘頂在膝蓋上把頭埋了進去：“我無法想象怎樣的遭遇能讓您做這樣的安排。”
    如果不是20年來，養父母對自己的養育和照顧讓第五正深信他們的愛是最深厚的，隻怕這個時候他已經坐不住了。
    “我看你已經不能繼續了。”父親審度了一下兒子現在的情緒：“我們回去，你休息一夜，明天再談。”
    “不——”第五正突然提高音量：“我要知道，我要現在就知道一切。”說著已經跳了起來，來回的在凳子周圍度步，速度也越來越快：“什麼原因讓我在生母死後這麼多年，還以為她隻是個姑姑？什麼原因要如此安排？”
    “正！”父親終於有些害怕了：“正，小正——”正要上前將自己的孩子抱進胸膛的父親，突然聽見一聲清甜的呼喊：“大哥哥。”
    一個嬌巧的女孩子一把從身後將第五正抱住了：“大哥哥，別急啊，小雪在啊。”將頭靠在他寬大的背上，小雪真切的呼喚：“大哥哥，我們在一起，我們什麼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