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短篇 追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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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後,穆連昇雖然同徐威親密,卻再也沒有做過最後一步的事情,徐威因為種種原因抵觸著,穆連昇自己也對此閉口不提,兩個人倒是心照不宣。
一次偶然的機會,徐威在穆連昇的家裏接觸到了穆連昇的電腦,伴隨著高度的職業習慣,徐威幾乎不費吹灰之力的找到一個隱藏文件,這是一個加密的壓縮包,徐威下意識知道這個壓縮包定是十分重要。隻是這個壓縮包有些大,拷貝是需要時間的。徐威摸了摸隨身攜帶的U盤,不由得盤算著。
這天,穆連昇親自下廚,讓徐威嚐到了他的手藝,席間兩個人喝了那麼點兒酒還調解氣氛,最後氣氛正濃,徐威索性半推半就得,留宿了。
雖然這夜有了親密接觸,穆連昇最終卻沒有做到最後,徐威其實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隻是最後竟然是穆連昇自己放棄了。
床上,穆連昇抱著徐威,珍惜得親吻著,說到:“還不是時候,等這個項目結束,等我,好不好。”
穆連昇的話有些莫名其妙,徐威卻抓不到根本,他隻能點點頭。知道這個遺憾定是要落下了,這個項目結束,就是他們二人分道揚鑣的時候了。
這天夜裏,徐威趁著穆連昇睡熟,悄悄的起身,把那份加密文件拷貝了出去,隨後清理了自己所有操作過電腦的痕跡。
再次回到床上,徐威看著仍然睡著的穆連昇,輕輕的拉過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似乎是徐威的動作打擾到了穆連昇,他微微轉醒。
“怎麼起來了?”
“去了個衛生間。”
穆連昇把人摟到了懷裏,輕輕撫摸著徐威的後背,說到:“我愛你,徐……”
最後一個字聽不大清楚,徐威卻隻覺得鼻子一酸,這個世界上沒有叫徐斌的人,有的隻是重案組的警察徐威,這份感情,終歸是錯誤的。
加密的文件傳回了重案組,經過專家的破解之後,他們發現這是一份錄音材料,裏麵清晰的記錄了王二同穆連昇交涉走私通道的問題,最後在穆連昇的誘導之下,王二終於透露了他是要走一批毒品進來。如此重要的信息,一時間讓重案組的人興奮不已。隻有組長一個人帶著三分懷疑,他帶著這份錄音找了廳長,廳長聽了之後,直接就讓重案組去準備行動了。組長也不迂腐,說出了自己的疑惑:徐威這份材料得到的太順利,他害怕有什麼幺蛾子。
廳長看了組長一眼,從抽屜裏拿出一份保密協議。
從省廳出來之後,組長的表情凝重了幾分,他快速的做出了針對這次行動全部部署,不過半天就行程了可行度極高的文件,送到了廳長的麵前。
離行動的時間越來越近,徐威的心情也越來越緊張,穆連昇依舊如往常那般同徐威約會,卻也止步在了牽牽手,親親吻的地步。
行動前三天,徐威去了穆連昇的家裏,一起看電影。這一次,他特意挑了一部經典的愛情片。老電影,卻帶著讓人意猶未盡的味道,借著曖昧的氣氛,徐威主動攀上了穆連昇的脖子,兩個人在沙發上激吻,愛撫。徐斌覺得不能給自己留遺憾,穆連昇卻突然收了手。
“為什麼停下來?”
“這裏不合適。”
“去臥室。”
穆連昇按住了徐威,抱著他,在他的耳邊說到:“我很重視你,所以不想這麼草率,相信我,我們能在一個更好的地方坦誠相見。”
穆連昇的話讓徐威動容,卻也悲傷。他對自己的珍視到如此,可是最後,都是一場空,他們兩個是永遠不能坦誠相見的。
徐威強忍著哀痛,沒有在強求。隻是同穆連昇躺在一張床上,抱著入眠。
行動的前一天,穆連昇帶著徐威和幾個自己人去了一家夜總會。王二也帶著心腹到了這裏。
“穆哥,你可不要公私不分啊。”
穆連昇知道王二這是在諷刺徐威,隻是笑著說:“今兒來的都是過命的兄弟,你就放心吧。況且,我也不進去。”
王二嗬嗬一笑,沒有說話。
這次王二走貨的渠道,是穆連昇幫著搭橋的,穆連昇跟著,確實安穩一些,更何況穆連昇提的要求也不過分,王二索性就由他去了。
所有人在一個大包廂裏,手機都被收了起來,氣氛緊張,點歌台裏放著的歌,讓這個環境更多了幾分尷尬。徐威挨著穆連昇,看著他鎮定自若的閉眼假寐,心裏默默的哀歎了一下。無論如何,自己都要親自把他送進去。
深夜,暴雨如約而至,一群人趁著夜色在暴雨的掩護下去了碼頭。徐威撐著黑色傘,跟在穆連昇身邊,看著這一隊人,麵無表情。他摸了摸後腰,那是出發的時候,穆連昇交給自己的手槍他檢查過,彈夾都是滿的。
當王二的交易落實的那一瞬間,警察從天而降,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王二慌不擇路,很快就束手就擒。而穆連昇第一時間往海邊跑去。徐威見穆連昇逃跑,沒有絲毫猶豫緊隨其後,很快就追著穆連昇到了海邊,沒有了退路。
暴雨中,徐威舉著槍走向了穆連昇,看著那個熟悉的背影在自己前方,徐威覺得自己應該是流淚了,隻是混著雨水,分辨不出。
“穆連昇!站住!”
“徐斌,不要鬧,趕緊跟我走。”
穆連昇從徐威的眼中看到了堅定與決絕,他的神情開始變得驚訝,指著徐威,張著嘴,久久說不出話來。
“把槍拿出來!舉起手來!”
“你是警察!”
徐威沒有否認,碼頭上的燈光,足夠他看清楚穆連昇臉上的驚訝失望與懊悔。他舉著手槍,一步一步緩緩的逼近了穆連昇。
穆連昇笑著,仰天大笑,一邊笑一邊搖頭。仿佛不相信眼前這一切。徐威每近一步,他就退一步,直到他走到了碼頭的邊沿,身後除了大海再無退路。
“穆連昇,你最好束手就擒,不要逼我開槍!”
穆連昇看著徐威,目光突然變得銳利,他的手伸向了後腰,那裏有槍。
隻是徐威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他果斷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徐威看著穆連昇中彈,跌入了海中。
徐威跑到海邊,看著暴雨中洶湧的海水,那裏已經沒有了穆連昇的樣子,他抬起自己握著槍的雙手,怔怔的看著,在黑夜中發出了一聲悲恫的哭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