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萬字以上的原創短篇 若木 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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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第一個周末,徐若木過的……有驚有喜。
喜的是,他終於打破了心理上的障礙,徹底接受了周惟。
驚的是,周惟在周日下午告訴他,結婚的日子他跟家裏商量了,明年春天,讓徐若木趕緊去辦護照。
嗬嗬嗬……
周一早上,徐若木坐在辦公室裏,翻著目標客戶名單,想給自己的客戶做新一期的理財規劃,卻發現,自己腦子是亂的。
“若木,我去zz公司幫他們買對公理財,你想不想一起去呀?”
徐若木把手裏的單子一推,直接拎上包就跟著公司客戶經理出門了。
打著上門拜訪客戶的名義,實際上出去放放風。
徐若木跟著公司客戶經理推開周惟公司財務處的門的時候,他突然停了腳步,然後想著,現在走還來得及不。
“徐若木?”
來不及了……
坐在門口工位上的白巍,一眼就看到了徐若木。
“你們認識?”周晴第一時間詫異。
“嗯,我跟若木是大學同學。”白巍解釋到。
“嗯。”徐若木對著周晴笑了笑,周晴臉上熱了一下,然後馬上想起了自家老板,立馬嚴肅的看了徐若木一眼。
公司客戶經理熟練地教周晴怎麼從對公網銀上買理財了,周晴看著白巍和徐若木,眼睛一轉,悄悄的給周惟發了消息。
不過半分鍾,徐若木的電話就響了。
“來公司了?”
徐若木前一秒還在詫異周惟的消息靈通,後一秒就想,自己來這兒他收不到消息就怪了。
“嗯,跟著對公經理過來轉轉。”
“上門服務?”
雖然周惟這句話,句子上沒有什麼,但是他那個語氣怎麼聽著都那麼別扭。
“嗯。”
“我讓秘書下去接你,想你了。”
徐若木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他支吾了兩句,掛斷了電話。
不過三分鍾都沒有,一個穿著正規西服裙裝,梳著幹練短發的女人就推開了財務室的門。
“徐經理,周總有請。”
周晴笑著把徐若木送走了,白巍第一天上班,還有一些詫異,他沒有想到徐若木會跟周總有交情,心裏突然轉了一個小心思。
跟著周惟的行政秘書進了董事長辦公室,秘書在的時候,周惟還帶著他老總的架子,等秘書一出門,那厚重的木門一關,周惟直接站起來把徐若木摟懷裏了。
衣冠禽獸啊……
周惟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嚴格自律的人,直到他遇到了徐若木。
公司客戶經理的電話打進來的時候,徐若木跟受了精的兔子一樣蹭的一下推開了壓在自己身上的周惟。
周惟被他嚇了一跳,沒想到徐若木的力氣還挺大的。
徐若木慌張的提起褲子,扣好襯衫扣子,係好領帶,對周惟說到:“得回去了。”
周惟不開心,卻沒辦法。人家徐若木本來就是公務出來的,現在公事兒辦完了,就得回去了,誰管你私事兒幹沒幹完呢。
周惟不開心,後果……
周一的例會上,部門老總們再一次感受到了周惟的壞脾氣。上一次周惟脾氣這麼差,已經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時間,讓他們都忘記了曾經慘痛的過往,但是今天,一切都被回憶起來了。
被緊急召集的律師團在小會議室裏麵麵相覷,首席大律師從行政秘書那裏打聽了一番,心沉了好幾分。
等周惟開完會過來之後,首席大律師一改往日的玩世不恭,十分謹慎的迎了上去,讓他身後的一幹律師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我要結婚。”
嘭!
這個消息就如同重磅炸彈一樣,在律師團裏炸裂了。
首席大律師稍稍晃了晃身子,首先定住了精神。
“明白了。”
公司針對周惟結婚這個情況,早就預備了好幾套方案,如今一套一套的端出來,放到周惟的麵前,供他挑選。
公司的利益,對方的利益,一切的一切都要算計,所有的有關婚前的財產處置,全部都要以公司利益最大化來製作,尤其是如果周惟要把公司上市的話,所涉及的股權問題,更要全部說清楚。
所以說,周惟結婚,不是簡簡單單一句話的事情,他身上還有ZZ公司,還是一幹董事和股東,所有人的權益和公司的利益,都是要考慮的事情。
“周總,能不能問問,對方是哪家的千金?”
周惟翻了翻文件,發現所有的文件前提都是對方是性別女,他看了首席律師一眼,說:“哦,他是男的,我們得去國外登記注冊,你覺得哪個國家好一點?”
轟!
又是一個炸彈。
首席律師不愧是經驗豐富,從一幹人中第一個恢複精神,鎮定的說到:“您這個情況,國內不承認的。按照登記國的法律要求,簽訂婚前財產協議,把一幹事項約定明確。”
周惟想了想,說:“把離婚的補償也定上,走不下去,也不想虧待了他。”
首席大律師推了推眼鏡,第一次發現原來周惟還有這種時候啊……
“這都好說,隻是因為國內不承認,百年之後財產繼承也是問題。當然這可以通過家族信托或者保險來保證。”
“聯係財務做方案吧。”
交代完,周惟就走了,這個燙手山芋直接到了首席大律師和首席財務官手裏。
這邊,周惟跟徐若木說婚期定了之後,就沒有了下文,周惟又去H市出差了,徐若木也懶得多想,繼續自己吃飯睡覺上班的日子。
周五那天,日子過的很開心的徐若木見到了來銀行辦業務的白巍,於是日子過的不大開心了。
“請你吃飯?”辦完業務的白巍邀請了徐若木。
“抱歉,有約了。”
徐若木拒絕了,不是借口,而是他確實有約了。
還在H市的周惟安排秘書給徐若木定了周五晚上八點去H市的航班,即使是出差,周惟也不會放過徐若木任何一個周末。
夜裏十一點到了H市,撲麵而來的熱浪讓徐若木恨不得扭頭就回去上飛機回家,硬著頭皮下了飛機,剛走到出口,徐若木就出了一身的汗。但是遠遠的周惟在那裏等著自己,徐若木突然覺得,熱點兒其實都不是事兒。
“怎麼這麼熱,去車裏等著多涼快,在這兒受罪。”徐若木嘴上抱怨著,其實心裏還是很開心的。
“想早點兒見著你,走吧。”
上了車,涼爽的空調一吹,徐若木覺得自己複活了。
到了酒店,美美得洗了澡,如果沒有某個家夥搗亂,那簡直就是最美的事情了。
在酒店裏廝混了一天,周六的深夜,就在兩個人彼此都分不開的時候,台風黃色預警就這樣發了出來。
徐若木推開周惟,一臉的蒙。
周日會有台風登陸?那我該怎麼回去?
周惟也鬱悶了,馬上聯係秘書把徐若木周日傍晚的航班提前到周日一早,被迫停止了愛做的事情,兩個人都不開心。
徐若木趕在台風登陸前回去了,周惟則完全被困住了。原計劃周三回去的他,不得不等台風過境,直到周五才回去。
回到公司的周惟首先去了一趟財務,問問他的首席財務官有沒有把關於信托和保險的事情做好。推開門,看見坐在財務大辦公室門口位置的白巍,周惟覺得有幾分眼熟。
剛剛上班兩周的白巍,第一次見到了自己的老總,然後他想起來,這人好像是那天中午找徐若木的人。
“那就是財務新招的?”
周惟知道財務招來一個海歸,隻是人和名字還沒有對上號。
“對,就是他,叫白巍。”
“哦,交代你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財務官拿出已經成型的文件奉上,“家族信托的業務,有這幾家銀行和信托公司可以選擇,保險的話是這幾種。”
周惟翻了一遍,指著文件說:“x行去掉。”
“好。”
周惟的意見不需要任何理由,財務官利落的在X行的名字上劃了叉。
“具體的你和周晴一起定,總額在我個人資產裏出50%。”
“好。”
周惟離開財務前,又瞥了一眼白巍,走出門的那一刻,周惟才想起來,為什麼覺得白巍眼熟,這人好像在徐若木那邊見過,好像是徐若木的大學同學。
模糊的印象漸漸變得清晰,那天徐若木的不自在也變得明顯起來,周惟頓了一下腳步,曾經有些不成形的想法又冒了出來,想了想決定還是先問問徐若木。
“白巍?”正在吃飯的徐若木看著周惟,不知道他怎麼就突然提起他來了。
“嗯,我公司新來的財務。”
“哦。”
“你同學?”
“對。”徐若木低著頭吃飯,擋住了眼裏的一絲慌亂。僅有一句回答,完全沒有老同學見麵的高興與談論起學生時代的懷念。
自從談過一次白巍之後,周惟敏銳的發現了徐若木的一些細微變化,有時候會發呆,叫他也沒有反應,就直直的看著一個地方,夜裏會突然驚醒,繼而輾轉難眠。
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周惟暫時按下不表,但還是上了心,那不成形想法也漸漸有了影子,於是他暗中找人查了查白巍。
白巍,有點兒出名。
周惟拿到消息之後的第一個看法。
跟室友保持非正常關係,室友承受不住壓力跳樓自殺了,一個月之後白巍出國。
想想徐若木曾經隱去姓名提到的事情,周惟確定,徐若木跟他們一定是一個宿舍的。
然後呢?
那個叫康恒的男孩子去世一周之後,徐若木就搬離宿舍了。以周惟對徐若木的了解,他一直是安安穩穩的考研,畢業,工作。
以前……被強迫過……
什麼是時候,在那裏,被誰?
周惟煩躁,本已經打算不再去打探的事情,一直在他腦子裏轉著,想要一個答案。
兩個人就這樣各懷心事,度過了八月的第三個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