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一.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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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假期我最大的收獲就是和班級裏的一個“學霸”佳穎成為了好朋友。
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和我一樣不喜歡湯老師,對湯的做法我們都很看不慣,另一方麵是我們發現彼此間有好多好多共同語言,包括我們喜歡的歌手,穿著上的審美都差不多。她是個十分開朗的人,大大咧咧,總是顯得有些情商餘額不足。不過這也算是她的優點吧,不帶心機,自然純粹,真實。
可是,就是這樣一段真摯的友情,也給我們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這天她來短信告訴我說她最喜歡的組合有演唱會,她想去看,問我要不要一起。我很開心的答應了,可是生來多心的我就多嘴問了一句“咦?你怎麼不叫別人啊,你是喜歡我不成?”我也就權當是開玩笑的一問,而結果卻讓我的眼睛快掉出來了,叮零,短信回複“是啊。”我心裏有種看了一萬次某龍的“Duang”廣告特技的感覺。我驚慌失措從而口不擇言起來“為什麼,你不是喜歡劉允嗎?他可比我強多了。”其實我嘴上言之鑿鑿,實際不過是道聽途說來的八卦,多是那些喜好捕風捉影的同學間流傳的小道消息。“才沒呢,我覺得你有好多地方比他好。”“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真的懂愛嗎?”發過去我才捫心自問起來,“我,就真的懂嗎?”她沒有回複,我也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我們真的隻能是好朋友。我並不喜歡你。”她也隻是回複了“好的。”
在那之後,我們一如既往的進行著自己的生活,幾乎每天都能聽見她獨特的尖尖的嗓音發出的尖叫。不過,芥蒂已然種下,隻待一絲邪念滋養就要破土而出,為禍人間了。我們卻毫不知情,依舊天真。
這天告別了一起回家的波,看著空中美麗的晚霞,層次並不分明,卻因為相互的暈染顯得那麼美麗。
進到家裏才發現空氣十分凝重,幾天前回來的老爸正坐在沙發上抽煙,那煙灰在茶缸裏堆積成了一座小山丘。他已經戒煙很久了。不知為何複吸起來。老媽靠著門邊,平時喜歡笑的她也一言不發的收拾著陽台上晾的衣服。我正準備回房間開始寫好似永遠不會寫完的作業,老爸叫住了我“小冬,過來坐下。”我放下書包,坐到他旁邊。看著眼前的他,仿佛一座永遠無法跨越的高山,而且還有條鴻溝隔閡在我倆之間。因為從小的心理陰影,我一直認為父親是個惡魔一樣的存在。所以,這些年來,也沒少被他訓斥,好在他很少像小時候一樣對我下狠手,不然估計我早就崩潰了。他吸了口煙“你處對象了?”我當時的內心仿佛千萬隻羊駝奔騰而過“什麼?誰告訴你的?”我也不知怎麼解釋,既然他都這麼問了,肯定是有人傳話,如果我解釋,估計他也不會相信,隻會越描越黑,現在的我橫豎一死,裏外不是人。老媽說“老師來電話說有家長反映你有時半夜還給女同學打電話,人家家長怕耽誤孩子學習,所以就向老師反映了,老師就告訴我們要注意下,提醒下你,現在正是學習的時候,別總想些亂七八糟的”老爸蠻不講理的打斷老媽的話,(這也是我從小就討厭他的原因,永遠那麼固執,喜歡用老眼光看人,自以為是,總以為別人是自己想的那樣,還很大男子主義,用現在的話說就是重度直男癌晚期!)“老師既然都說了那就是肯定有(你看……。沒救了)!我告訴你,別初中生小小年紀就搞些亂七八糟的。”我冷冷的說“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你怎麼看是你的事情,我沒理由為壓根不存在的罪名負責,聽你訓斥,而且就算有,我也會先告訴你,這也不是什麼醜事。所以請你不要亂猜了。)【括號裏是我心裏想的,哪敢說出來啊?】”老爸看我的表情這麼堅決,也不再追問,“沒有就好,好好學習。”
我轉身回房間裏,在心裏狠狠剜了他一眼,現在的家長,總是自己忙著工作把孩子交給其他家庭成員管,自己就當教育孩子是在公司管理員工,隻聽到一些甚至不真實的反映的時候才衝出來按照自己的臆測就判斷對錯胡亂指責孩子,根本不了解具體情況,老師說的就是對的,老師隻要找家長就是孩子的錯誤有問題,不懂事,給家長添麻煩。我真的想呼籲那些家長,你知道你孩子多可憐嗎?你知道現在有多少老師是“老屍”嗎?一邊被沒素質的缺德老屍坑著自己的血汗錢,一邊自己瓦解自己和自己親生骨肉的關係,真心不懂這些家長圖的是什麼,隻是流於表麵的所謂教育隻會毀了孩子,對於孩子的成長百害無一利。不過,這都是後話了。我現在還是比較關心那個腦洞巨大想象力豐富的家長是何方神聖。我問老媽“媽,那個家長向老師反映的,那麼奇葩?”“好像是楊雨晴和佳穎的家長吧?”我聽著名字頭都大了,楊雨晴簡直可謂是桃花朵朵開,自翔波以後已經換了五個男朋友了(請相信現在的初中生的行動力,沒什麼不可能!),她媽也不去抓真凶,反而來找我麻煩。我也隻不過是有次寫作業到淩晨然後發短信問她問題來著,至於佳穎,原因也大同小異,不過這兩個人對於我來講關係完全不同,自然也得區別對待了。
給波打了個電話,把事情的前後經過告訴了他,他問我“你準備怎麼辦呢?”我邪邪一笑“你看我怎麼處理他。”他說“你悠著點啊,別又給自己找麻煩,再說你倆不是小學同學嗎?別鬧得太僵了。”“我知道,怎麼?心疼啦?”我氣不打一處來的亂“開炮”,“行啦,消消氣,過去就過去了,我怎麼會心疼她?我隻是擔心你罷了,早點休息吧,還有,作業沒寫完呢吧?你抓緊吧,要不明天老妖精又要找你麻煩了。”“嗯,知道了,你也是,拜拜。”掛了電話,我一邊寫著作業一邊盤算著明天該怎麼辦。
第二天和翔波一起來到學校,春天的氣息正濃,校外的桃花迎春爭搶著開放,展現自己的美麗,地麵原本隻是枯燥的土黃色,也因為冒尖的小草顯得可愛起來。草尖上還有點點未蒸發的露珠呢。走進教學樓的時候正好碰見了楊雨晴,真可謂是冤家路窄,她毫不知情,還向我打招呼呢“早上好!”我白了她一眼“一點也不好!”她問“你怎麼了?大早上亂發什麼脾氣?”我笑著,表情簡直就是《甄嬛傳》裏華妃得意時的翻版“我亂發脾氣不行?那您母親就能亂打小報告嗎?誰告訴她我喜歡你了?”她的表情窘迫起來“我……。我不知道……”我得理不饒人“現在你知道了!回去告訴你母親大人,我永遠不會喜歡您家孩子的,就是有人喜歡估計也被你這種家長嚇跑了。還有,有空誣陷人還不如好好偵查下你孩子的生活狀況,她可是一點沒閑著呢!”說著,我瞪了她一眼,揚長而去,簡直是爽翻了。留下她在原地糾結崩潰。
翔波試探的說“你剛才是不是話太重了?人家可是個女孩子啊。”我白了他一眼“女孩子怎麼了?現在滿世界在宣傳男女平等,可是如果你總抱著區別對待女生的態度,那就說明你還是沒有一視同仁,還是認為男生女生存在一定的既定區別對待的。”他聽了,也不說話了,“況且你那麼好她居然甩了你,也真是眼瞎,我想想就來氣。”他笑了“嘿,鋪墊那麼多,這才是主要原因吧?還是你心疼我。”我默認了“走吧,上課去。”
至於佳穎,我更是直接和她媽媽通了電話解釋這件事,她媽媽也還算善解人意,把我的話聽進去了。
就這樣,這陣早戀風波總算過去了,可是讓我不由的感慨,或許,這才是常態?時代的變遷使得人的三觀都在變化,有時,早戀也能成為彼此促進的動力,況且,那真的是戀?亦或是有家長想象的那麼可怕?也並不盡然吧?愛是美好的,直接麵對總是好過恐懼和一律排斥;有的時候,青春裏的悸動,也不過是人生路上的偶陣雨罷了,這裏,也希望處在這個年齡段的人們輕鬆看待分手,認真對待相處。
畢竟,青春是美好的,是每個人自己獨有的一份回憶,就像小時偶然吃過的一塊糖,當時覺得無比美味,長大後再想去找同一牌子和口味的東西,吃下去,卻也不盡相同,正因如此,青春才獨一無二,正因如此,青春才顯得彌足珍貴。雖然青春不是揮霍的資本,但青春卻是嚐試體驗的理由,正因為在青春裏,有著選擇的餘地,有著失敗在來的資本,所以,我們才應該在青春裏盡力去尋找,盡力去積累經驗,去實踐。選擇權在於自己手裏,而作為旁觀者,我們最好選擇讓當局者去嚐試了再下結論。哪怕結果撕心裂肺,甚至刻骨銘心。因為隻有經曆了,我們才會懂,愛啊,原來如此。
在課堂上我心不在焉的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至於那時的我,也是在經曆的過程裏呢。就這樣,一天匆忙的過去了,一如平常,卻也不盡相同,放學了,夕陽下,我和翔波的影子粘在了一起,拖得好長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