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前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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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為君者,居廟堂之高,應該心憂其民,使民安居樂業,如此則江山社稷才可穩定。假若做不到這一點,則不如遠處江湖,獨善其身,落得清閑自在…他果真如此說?”夏景澈負手而立,淡淡疏遠冷漠的背影讓人很是壓抑。
“微臣字字屬實,不敢有半點隱瞞……”說話的正是席侍郎,此時他蹙著眉頭有些擔憂的望著這個年輕的帝王。
“罷了,退下吧。”夏景澈轉身半臥在軟塌上,雙眼緊閉,眉頭緊皺。
席侍郎聞言,欲言又止,許久才躬身退下。殿內一片清靜,夏景澈思緒仿佛漂泊到了很久以前……
“為君者,居廟堂之高,應該心憂其民,使民安居樂業,如此則江山社稷才可穩定……倘若真要我說,比起江山,我更寄意山水,往後啊,二哥還是莫要拿這些麻煩事來嘮叨我了。”那個嬌俏的少年,當年也是如此說的啊!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麼?
夏景澈眼睛緩緩睜開,似乎是蒙上了一層霧氣,嘴角嗜著笑意,淡淡吩咐道,“回頭讓那個孩子來見見我吧。”
“是。”太監總管躬身點頭。
太書院,每逢初一,十五,學生們會休假一天。
這一日,陽光正好,夏日午後正是讓人想睡覺的時候。夏夫珩睜著依稀有些睡意朦朧的雙眼,伸出手遮擋住頭頂正上方的太陽。
“跳珠幾時了?”夏夫珩喃喃自語,模模糊糊翻了個身。
“巳時了(北京時間09時至11時),世子現在起嗎?”
“什麼?已經巳時了!?”夏夫珩急忙翻起身,這一月難得的兩天休假,他可不想浪費在睡覺上。撼玉坐在一旁,笑問道:“天熱容易犯困,世子可要出去走走?”
夏夫珩冥神思考後道:“也好。”
“世子想去哪裏?”
“禦花園走走。你們就不用去了。”
撼玉笑道:“還是我們跟著吧,這樣我們也放心點。”
“恩?”夏夫珩蹙眉眯眼,“你們要跟著我出去?確定?”
撼玉身子一僵,拉住欲開口的跳珠:“那殿下切莫走遠了?”
“恩。”夏夫珩任由兩人幫自己更衣淨手,不在多言。許久不見王妃了,他想出宮一趟,卻並不像讓更多人知曉,親信也不行,那個女人太悲慘,他做的任何事都可能會讓她的生活更加難熬。
夏夫珩命人布了一輛簡陋的馬車,帶著兩個侍衛就這麼潛出了宮,出宮時,守門的禁衛軍將馬車攔下,夏夫珩摘下腰間刻有珩字的墨玉腰牌遞了過去,片刻禁衛軍將腰牌還回來,讓他們出行。
馬車慢慢駛過街巷,耳邊不停回蕩百姓的叫賣呦嗬聲,馬蹄急踏,鼻中打出一個響啼,發出老長的嘶鳴。清脆的馬蹄聲在幹爽的路麵上的清晰可聞,一路搖晃讓人昏昏欲睡,不知多久馬車停了下來,夏夫珩這邊迷迷糊糊跳下馬車。
早在他跳下馬車的時候,其中一個侍衛便前去敲門,開門的是一個白花花胡子的小老頭,年紀雖大卻很是精神,隻見他伸長脖子往侍衛身後瞄了一眼,便將門敞開,飛快的向府內跑去,一邊小跑著一邊喊道,“廖管家,廖管家,世子爺回來了。”
“小世子。王妃在角樓。”見他回來,廖秦熱情至極,小世子從出生便乖巧的不像話,他對這個小世子一向是喜愛的不得了。
夏夫珩點頭,喊聲廖叔叔。直叫得廖秦感動的不像話。
夏夫珩知道角樓在哪裏,走走繞繞一路,侍女小廝安靜的退到走廊的側麵,規規矩矩的低下頭,偶爾幾個膽子大些的,會偷偷抬頭打量這個久居宮中的小主子,夏夫珩無心搭理。
到了角樓,夏夫珩製止了正要通報的侍女,站在抬頭向角樓上方窗口望去,果然見王妃坐於窗前,飄揚的窗紗遮住了半邊臉孔,看不清樣貌,他微微一笑,才對那名侍女說道:“我從宮裏一路趕來,先下倒覺得有些口渴了,你去準備下茶點?”
“是奴婢疏忽,請世子殿下勿怪罪,奴婢這就給您沏茶。”她引著夏夫珩向內走了進去。夏夫珩隨她走了進去,對這處角樓的印象也是先前未入宮之前,如今屋中的裝飾大變,擺設都十分華貴,確實符合王妃的身份地位,牆上掛著字畫,一旁還擱著瑤琴,幾本書冊隨意拋在案上,夏夫珩卻覺得這雜亂之間處處透著閑適疏懶,讓他先前的困倦之意又一齊湧了上來。
夏夫珩漫步走過樓梯,瞧見王妃身穿杏色的衣裙,看來隻是輕便的普通裝束,頭發也沒有像別的宮妃那樣盤起華貴繁複的發髻,而是隨便紮著,悠閑慵懶的靠著椅背,一手握著小小漆紅色碧浪鼓露出淺笑,嘴角的一絲弧度讓夏夫珩一震,那是他幼時王妃常拿著撥浪鼓逗弄他玩耍,那是自己總是意思意思敷衍笑笑了事。
“孩兒見過母妃。”夏夫珩不疾不徐的踱步而出,一身水藍色織銀的衣袍層疊而下,行走間衣帶飛揚,劃出一抹清冷的弧度,襯得黑發如墨,他唇角微揚,露出若有若無的笑意,臉上混合著孩子的稚嫩和成人的謹慎沉穩,竟出乎意料的能引人
“珩兒?”一陣輕快略帶哽咽聲音響起,隨即他便被人摟進了懷裏。難以掩飾眼中的濕潤。
夏夫珩注視著眼前眉眼含笑又泛著淚光的女子,他笑了笑,回抱扶搖王妃輕言道:“母妃別哭,把眼睛哭腫便不美了,在兒臣心裏,母妃可是最美的娘親了。”
扶搖王妃禁不住心頭一顫,珩兒既然能出共見自己,就說明他已經到了習字的年級,莞爾開口喚了一聲,“珩兒,近來可好?衣食可有欠缺?皇上太後可有…”
夏夫珩沉吟片刻,露出溫柔的笑臉,“母妃放心,孩兒一切都好。”他靠進她的懷裏,扯著她的衣袖,輕輕晃了晃,“母妃久不見孩兒,可曾想念?孩兒未能時時來向母妃問安,母妃不會怪罪我吧…”
扶搖王妃攬著身旁的少年,唇畔有些許笑意,眼中卻有隱約的淚意。聽他話中的眷戀,頓時又想起他兒時被抱在自己懷裏的情形,若說不想念,是假的,每每想到夏夫珩,心就會絞在一起,讓自己捱得十二分的辛苦。
又想到當初是如何的疼愛他,如今卻…“珩兒能來看望母妃,我便開心了。”手指扶上了夏夫珩的眉心,這個孩子,模樣生的跟他父親這般相似,就連衣著喜好好如此相似。“隨母妃坐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