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塞尚堅持對心中追求的不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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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尚把省吃儉用攢下的錢給了奧爾丹斯後,便回到了埃克斯。
見到兒子回來了,塞尚的父親很高興。塞尚的父親,埃克斯銀行的經理,是個非常嚴肅不知變通的男人,他對塞尚的管教似乎有些不合情理。他不支持兒子關於繪畫的一切,他討厭兒子整日散漫的繪畫生活,他一直希望兒子能繼承他的事業。
塞尚在巴黎的碰壁尤其是未能進入巴黎高等美術學院和作品在巴黎沙龍的落選,讓塞尚的父親非但不同情他的兒子,反倒幸災樂禍。他錯誤的認為經過一番挫折,兒子會對繪畫心灰意冷。此時塞尚的父親正壓抑著喜悅與激動坐在熱德布芬莊園的客廳裏喝著下午茶。
塞尚耷拉著腦袋,背著畫夾走進了屋,連看都沒看他的父親就往樓上自己的臥室去。
塞尚的父親叫住了他,“保羅,我親愛的孩子,你這幾天又跑哪兒去了?也不回家吃飯,你母親和我都擔心著呢。”
塞尚手扶著樓梯,緩慢轉過頭,目光呆滯地看著他的父親,“哦,父親,我去尋找藝術靈感去了。”
“畫畫!畫畫!畫畫能當飯吃嗎?”塞尚先生突然怒吼道,“你這個不孝子,你自己說說看,你都多少天沒吃飯了?畫畫!畫畫!一天到晚的就知道畫畫,畫畫能為你帶來收入嗎?也不動腦子自己好好想想!”
“父親,我愛油畫!我的事不用你管!”說著塞尚一甩袖子上了樓,隻聽砰的一聲,臥室門關上了。
“可惡!真是可惡!我怎麼能生出這麼個傻子來!連錢的重要性都不知道!”塞尚的父親氣得緊咬牙齒,他恨不得揍他兒子一頓,以解解氣。
塞尚栽坐在臥室的床上,雙手抱著腦袋,悲傷從他的雙眼中流淌出來:天啊!我剛才又說錯話了!我為什麼總是說錯話呢?我為什麼總是不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呢?我為什麼一連幾天都畫不出讓自己滿意的作品呢?我為什麼有時手會發抖,握不住畫筆呢?……為什麼呢?這些到底是為什麼呢?上帝啊!
他的內心有一團漆黑在翻滾著,試圖吞噬著他的天賦,他那癡迷的對藝術的探究與追求。他純潔的心靈正慢慢地凍結,如冰霜打擊著他的脊背,他是會彎下去還是明天會繼續奮起?有種說不出的絕望在他的頭腦中盤繞,我的契機,我的生動,我的靈感,你們到底在哪兒?究竟是誰盜走了我的天賦?是誰?上帝啊!
年輕塞尚與他的父親一直處在焦灼的狀態,父子倆很少和和氣氣的聊過天,他倆一見麵就吵架,像拚了命一樣。
塞尚的父親在客廳裏一動也不動,悶悶不樂的坐了一個下午,直到晚餐。
塞尚的姐姐輕輕的敲了敲塞尚的臥室門,“我親愛的弟弟,父親和母親還有妹妹都等著你下去吃飯呢,快過來吧!”他姐姐的聲音非常溫柔悅耳。
塞尚終於下了樓,來到了餐廳,一家人坐在一起享用晚餐。
塞尚的父親繼續訓斥塞尚,“想想未來吧!孩子!人會因為天賦而死亡,卻要靠金錢吃飯。”
塞尚默不作聲,絲毫不理會他的父親,該死的資產階級生活觀念!他在心裏罵道。
塞尚的母親聽不下去了,她輕聲對丈夫說,“孩子他父親,請你別再說了。”
塞尚的父親越說越來勁,“保羅,我親愛的孩子,不如來我的銀行工作吧,我已經為你安排了一個職務,來吧,我的孩子。”塞尚的父親語氣又變得緩和起來。
該死的資產階級!塞尚在心裏不住的罵著,我才不上你的當呢!
第二天,塞尚又重新背著畫夾愉快的去外麵尋找靈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