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拉，你看起來不是很開心的樣子。”她感覺左拉今天的心情有些凝重。
    “小勒德，你什麼時候學會觀察人了？”左拉的雙手交叉，搭在後腦勺上，愜意的眼神遊來蕩去。
    “左拉，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沒有，我最近順心如意。有好幾家報社都登了我的專欄散文詩。阿謝特先生還剛給我漲完工資。我高興的激情波爾卡，舞步華爾茲。”
    “天啊！左拉，你的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當然，因為我是天使的後裔。”
    “左拉，天使也有尾巴嗎？”她信以為真的問。
    “哈哈哈。”左拉捧腹大笑，“小勒德，你跟保羅有時真像。”
    “左拉，你真壞。塞尚一定經常被你欺負。”
    “哈哈哈。”左拉若無其事的聳聳肩。
    左拉還是沒有查出大量客戶退貨的原因。
    老實的送貨員皮索福卡，左拉無論如何也懷疑不到他。實際上這件事跟老實人也一點關係沒有。
    隻是皮索福卡好幾天沒來工作了，誰也聯係不到他。
    她崴腳的第五天，巴齊耶果然來看她了。
    左拉剛剛泡好了咖啡，這天都德沒有來。
    左拉見有人進了小店，便拉著客人陪他聊天。這位客人就是巴齊耶。
    “巴齊耶先生，這位是當今巴黎最有潛力的作家左拉先生。”勒德為兩人互相介紹，“左拉先生，這位是格萊爾畫室的巴齊耶先生。”
    左拉與巴齊耶握了握手。
    “原來你是格萊爾畫室的，怪不得我們家勒德那天非要搶著送貨到你們那兒呢。”左拉似乎察覺了什麼。
    什麼？我們家？她的手心滲出了汗。
    巴齊耶厚實的聲音讓人聽了很放心，“左拉先生，我想你弄錯了一件事，我之前並不認識勒德的。”
    “是嗎？”左拉用餘光瞅著勒德的眼睛，“巴齊耶先生，那你認識保羅嗎？”
    “保羅？”巴齊耶不記得有這麼個名字。
    “保羅塞尚，我最好的朋友，也是一位畫家。”左拉發自肺腑的讚美他的好友，“保羅是當今最有天賦的。”
    “抱歉，左拉先生，我並不認識。”
    左拉微微一笑，“巴齊耶先生，如果有機會，我一定介紹你們倆認識。畢竟你們都是畫家，共同話題一定非常多。”
    “左拉先生，我很期待。畫家，我是愧不敢當的。我隻是個小小的學徒。”
    巴齊耶雖然在跟左拉說話，卻目不轉睛的看著勒德的臉。
    左拉想笑又笑不出來。他也覺得勒德哪裏有點不一樣，卻又說不出。
    左拉延續了他的熱情，“巴齊耶先生，請嚐嚐我新泡的咖啡吧，保你喝一次就喜歡上它。”
    “謝謝。”巴齊耶對咖啡沒有多大的興趣，但出了禮貌，他還是喝了一杯。
    “那麼勒德先生，你的腳怎麼樣了？”巴齊耶這才吞吞吐吐的問。
    “巴齊耶先生，正如你所見，已經好多了。”
    “你恢複的這麼快，我很欣慰。”
    “巴齊耶先生，對於那日你的幫助，我還是要說聲謝謝。”
    “勒德先生，你不用跟我客氣的。以後無論你遇到什麼困難，都可以來找我的。”巴齊耶用舒緩的語氣說。
    左拉又給巴齊耶倒了一杯。
    巴齊耶出於禮貌，又喝了。
    “左拉先生，你的咖啡味道真不一般。”
    左拉等的就是這句話，“哈哈，巴齊耶先生，如果你喜歡，本書局隨時歡迎。”
    “左拉先生，說實話，我對文學一竅不通。但我總對文學家保持著一種崇高的敬意。”
    “巴齊耶先生，文學與藝術在很多方麵是相通的。比如，它們同樣能使人類的心靈通往高尚。它們同樣能將人類從絕望之中解救出來。”
    左拉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了，勒德其實是去格萊爾畫室見一個人，但那個人並不是巴齊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