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程默默跟著，等到一個拐角處拉著範希哲躲在別的吸血鬼看不到的地方，悄悄說道，“我沒備課，怎麼上課啊？”
    範希哲很自然地回答，“自習。”
    “不好吧？第一節課就自習？”他扶著頭，有點兒要暈。
    “沒關係，我們有的是時間，不在乎這一兩天。”範希哲無所謂地回答，靠近單程，“還有問題嗎？”
    單程猶豫了一下，緩緩開口，“我怎麼感覺，是你獨立把我招聘進來的，學校都不知道也不太需要似的？主任也好，校長也好，都挺怕你的樣子，你到底是什麼吸血鬼？”
    範希哲安靜了一會兒，一本正經地回答，“因為，我爸是校董。”
    單程愣了一下，這句話在哪部曆史片裏麵好像聽過？不過這樣的話，就解釋的清楚了。
    “好吧，所以你在幫你爸工作，對嗎？”單程認真地看著範希哲。
    範希哲點了點頭，“嗯，我說了，從今天開始，我養你。”
    “啊？”單程呆呆地看著對方。
    範希哲沉默了片刻，一本正經解釋，“我爸是校董，發工資給你，不就是在養你嗎？我爸出錢。”
    單程又呆了好一會兒，腦子裏麵也沒理清這個邏輯關係。他搖搖頭，“算了，反正我也有在工作，怎麼進來的無所謂。”他抓抓腦袋，走著走著回頭，“範希哲，帶路啊？我不認路。”
    範希哲走了過來，單程突然想到什麼一個人笑得肩膀抖動。
    “你是不是腦袋不舒服？”範希哲看著他的樣子很無語。
    單程拚命搖頭，連忙解釋，“我隻是沒忍住，一想到你學主任的樣子那麼像，就覺得你很有表演天賦。”他又止不住笑了起來。
    範希哲扭過頭，“好了，走吧。”還不是因為你？
    他們一起來到大寫著“高三”的那棟教學樓，又多了幾個學生鬼上來打招呼，然後看著單程。單程這會兒已經完全無壓力了，動物園裏被人圍觀逗弄也一副懶洋洋樣子的獅子老虎，大概就是被看多了才這麼淡定的。
    “你們一個年級一棟樓，吸血鬼這麼多？”單程還沒見過這麼奢侈的貴族學校。
    “大嫂，我們是吸血鬼。”一個痞痞的學生鬼躥了出來糾正他的說法，接著兩個三個四個都冒了出來。
    單程想起早上保安也這麼誤會來著，趕緊解釋，“那個，你們別這麼叫。”
    “走吧，那間教室是我們班。”範希哲攬著他的肩膀就進了教室，沒給他解釋的機會。
    單程一進教室，才終於知道為什麼一整棟樓都是高三，敢情一個教室就十來個吸血鬼的座位，最後麵還放一沙發，這是演偶像劇呢還是演偶像劇呢？
    剛才冒出來那一夥都是班上的學生，他們也跟著進了教室。
    “老大，也不介紹一下，這突然間畫風變了，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大嫂說話了！”剛才那個痞痞的學生鬼湊到範希哲身邊說道。
    單程覺得身為老師，在這種情況下是不應該讓學生幫自己開口的。雖然他今天已經被一個小自己起碼十歲的男孩兒照顧了一天。
    “大家好。我是新來的曆史老師，我叫單程。我是人類。”他很佩服自己居然還沒忘記介紹分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