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最後的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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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慶都城連日大雨。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我的指尖在琴上輕撥,聲音去越唱越嘶啞。
“公主,您也換首曲子呀,您坐在這琴前都快一天了,反反複複就這兩句”菊青終於忍不住打斷了我“雖然好聽但是怎麼聽心裏都有股悲傷……主子你還是換首吧。”
“那我該彈什麼?”
菊青想了想,記得有一次王爺跟公主切磋琴技,公主其中就彈了一曲很好聽的曲子,叫什麼來著?曲名也很好聽,三個字的。
“公主不如就彈你那次和王爺切磋琴技的那次彈的吧。”
“那天我彈了很多曲子”我垂下濃密的眼簾,依舊在輕輕撥弄琴弦。
“就是到最後王爺和您一同合奏的那首。”菊青努力地回憶著。
“嘣”一根琴弦斷裂,菊青驚叫起來,我擺了擺手示意她別叫了。
我轉身回了屋,菊青抱著琴也跟了進來,仍還記得問:“主子你還記得您那天彈的是什麼嗎?”
我搖了搖頭,一頭栽倒在床上,其實我記得,其實我記得,我記得那天和蕭煜合奏的那一曲是什麼。當初合奏時不覺有他。但是現在想起來,那日我們彈奏的曲子是《鳳求凰》,《鳳求凰》。
“菊青,你且先去閣門前候著,一會有貴客到訪。”我疲憊的吩咐道。
貴客,菊青一邊尋思,這雨天哪會有什麼客人來?就是平日除了王爺,南安也沒有別的人來呀。
半晌,菊青領著一個頭戴鬥笠,身披淺碧色蓑衣的女子進了屋。
那女子摘掉鬥笠,我已經平複好心情,向她打招呼:“木雅郡主,許久不見了。”
我從容的給她倒了杯茶,這茶是上個星期蕭煜叫南安帶給我的,嚐了嚐覺得味道還不錯,問了南安才知道這是大慶的名茶叫“霧裏青”。
剛倒出頓時覺得茶香四溢,整個房間都都氤氳著甘甜的茶霧。細看那茶葉,霧中一點青色,故名:“霧裏青。”
“霧裏青”木雅深吸了口茶香。
“看來郡主是常喝之人,好識貨。”我也給自己倒了杯。
“這茶我隻喝過一次。”木雅很平靜的敘述,但是眼中一閃而過的那絲複雜還是被我看在了眼裏“那次還是去皇祖母那裏偷偷飲的一杯……他對你真好。”
她並未說明那個他是誰可,是我們都心知肚明。
我愕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好道:“隻不過半斤茶罷了。“
“嗬嗬”木雅聽到後的譏諷的勾起嘴角“這茶你在雲沃沒有耳聞嗎?這茶產於大慶雪川頂峰,雪川常年嚴寒山路陡峭,而這霧裏青卻一年中最嚴寒的時候成熟。
所以想采到這茶更是艱難,這茶每年隻產二十斤,萬金都不能換來一兩。”
我再次愕然,我知道這茶珍貴,可沒有想到珍貴到這種地步,我最開始隻以為這是一種較為名貴的茶,沒有想到沒有想到……
“他真的對你很好。”木雅再次重複了一遍,隻不過這次語氣有點較為生硬。
“我知道。”我淺飲了口茶叫菊青先出去。讓她催催後廚房的晚膳,告訴他們紅燒魚不要放太多的糖,王爺不喜歡出太甜的東西。
菊青走了,我關上房門,想了想又把小窗合上了,道:“木雅,我想請你幫個忙。”
窗外小雨淅瀝,窗內人心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