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宵楚，你這是在做什麼？！”柳昔今一把扯開古宵楚，打飛那些圍著秦芙央的符咒，他眼神複雜，嗬斥道：“你莫非不懂，凡人之中，死者為大，應當入土為安嗎？！”
    古宵楚脫力地坐在地上，雙手抱著頭，“我救不了他，我救不了。一生所學再多，我卻救不了他，我救不了……”
    白樊看向古宵楚，深深地看著他，心中有些道不明的情緒。
    他看著這個少年長大，也看著他和秦芙央走到現在這個地步。怎麼說呢，就像是雛母之間罷。他不懂情愛，甚至不屑一顧，現在卻覺得，有這份真心的古宵楚，比起當初那個少年，真的順眼得多。
    白樊沒有扶起古宵楚，隻是走近了床邊，撿起地上的符咒，待看清所畫，白樊不由地瞳孔一縮，他忍不住朝古宵楚怒斥道：“招魂術，你從哪裏學來的這種東西？！你是想招來鬼陰界的使者將你這笨蛋一刀砍死嗎？！”
    怒喊聲充斥整個房屋。
    柳昔今愣住，就連古宵楚也發怔。
    “你……你知道招魂術，那你知不知道怎麼救他，怎麼救秦芙央？！”古宵楚一把拉住白樊的衣衫，激動地大喊。
    白樊方知自己失言，目光有些閃躲。
    “你若知道，便實話實說！”柳昔今冷淡地看向白樊。秦芙央是他的朋友，若是能救，他也希望……
    被兩人的目光逼視，白樊別開頭，不情不願地說道：“要救已經死去的凡人，這本來就違逆了天道……”
    兩人的視線更冷了，冷得他打個寒顫。最後白樊還是妥協，“這世間的確有能夠救他的方法，可是——”
    “可是什麼？”古宵楚迫切地問。柳昔今眼中也泛起一絲喜色。
    “可是……至少不是用招魂術！你這個笨蛋，我什麼時候交過你救人要用這等邪惡的禁術，好在你修行不足，沒把鬼陰使者招來，不然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說著，白樊又咋呼了起來。
    一旁的柳昔今聽得直皺眉，“說正經的。要如何救芙央？”
    白樊這才收回怒罵，沉著臉道：“說來話長，凡人本是由肉體與靈魂組成，二者缺一不可。所謂身死魂滅，無非就是肉身已毀。靈魂雖尚存，但卻因為尋不到與之契合的容器，所以會在世間飄蕩，最終被鬼陰界收押。”
    “秦芙央死了不過十日，肉身還在，雖不能用，但靈魂應該也不會離得太遠。要找回他的魂魄，用招魂術是對的。”
    “可……”古宵楚實在想不出哪裏出了紕漏。
    白樊凝重地看他一眼，才道：“我雖不知你從何處習得此術，但術法是對的。隻是用錯了地方。我先前便說了，秦芙央肉身已毀，如今你以這具身體為容器招魂，靈魂肯定是不可能回來的。”
    古宵楚恍然大悟。所以他招魂才不能成功，想著，他又蹙了眉：“是說，要換個身體……可是……”
    “對，可是，這世間除了活人就是死人，哪裏有剛好可用的容器？”
    古宵楚心中一寒。
    房中一片沉寂。
    “也不是沒有辦法找到容器。”
    充滿希望的話讓古宵楚心中仿佛又燃起希望，他抬眸，看向說話的柳昔今。
    白樊也皺眉看去，隻見柳昔今嘴角輕輕勾了勾，“凡人恐怕尋不到，可妖獸……便有可能。”
    “你是說……”白樊頓住。
    的確，與凡人不同，凡胎在母體腹中之時，就已有靈魂。但妖獸的話，隻有破殼之後，才會有魂與靈智。
    “但還是不夠，比如說，若讓芙央的魂落到了普通的妖獸身上，那恐怕終其一生也生不出靈智來。”又何談記得古宵楚？
    柳昔今的話仿佛一潑涼水，驚醒了古宵楚。
    “妖獸……蛋，我有！”古宵楚驟然想起，九霄塔裏，正好有一顆蛋……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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