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要讓芙央嫁給古宵楚？是做妾……還是正妻？”秦竹悅倒也是關心秦芙央的。
    秦義天臉色一怔，半晌才答道：“我秦家，終究矮了那古家一節……芙央嫁了，自然做妾。”
    秦芙央臉色煞白。秦竹悅也沒再說話。
    “爹，我……可以不嫁嗎？”秦芙央埋著腦袋，許久才問出這一句。
    做妾，做妾啊——
    “究竟是要攀上古家的，做妾也罷，你休要多言！”秦義天如此說道。
    秦芙央低低地嗯了一聲，埋頭笑得蒼涼。
    娘的遺願啊——
    ……
    馬車越過這座山頭，鄰鎮近在眼前。一路上，除卻秦芙央滿臉蒼白，倒也相安無事。
    可突變，也就是那麼一瞬間的事。
    馬車忽地一震，秦芙央差點便被甩了出去，緊緊抓住扶杆，往馬車外看去。
    “馬車上的人還不快出來！你這破馬踩死了我的幽兒，還不快快出來受死！”一聲嬌喝自車外傳來。
    秦義天沉著臉起身，大步走出馬車，朝那黃毛丫頭道：“你這小丫頭，休要口出不遜！我乃寧安城秦家家主，你有何事阻我馬車？！”
    黃毛丫頭刁蠻一笑：“秦家家主是哪根蔥，本小姐隻知道青塚山裏有個流華道人，倒是不知道這青塚山境內有什麼秦家！”
    秦義天聞之‘流華道人’便心有退縮，暗自猜測這小丫頭究竟是誰，“你是何人？”
    “我？本小姐是雀羅門的門主座下第十二弟子，你這宵小，竟敢駛馬車踩死了沐師兄送我的幽兒，你該死！”
    秦義天心頭大駭，雀羅門的弟子……他驚恐地望向馬車下，果然有一隻小白猴死在了馬車下。
    “秦某……”秦義天正要解釋，那黃毛丫頭已一鞭子甩了過來。
    秦義天修為不及她，那綠光閃過，秦義天已被鞭子一帶撞上那山崖，五髒均裂，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爹！”秦竹悅拉著弟弟下車，見到的便是這一場麵。
    “你對我爹做了什麼？！”秦竹悅哭嚎著，對那黃毛丫頭叱喝。
    黃毛丫頭看來也不過與他們一般大，但周身的靈氣已是泛綠，比起秦竹悅那淡淡的白色，就更勝了幾籌。
    “那是你爹？就是你們害死了我的幽兒！哼，納命來——”那丫頭光鞭一甩，圈住叫囂的秦竹悅，長鞭一甩，秦竹悅的臉上深深挨了一擊，整張臉血肉翻湧，駭人的緊。
    “姐姐，姐姐！”秦芙央跪坐在地上，看著昏過去的姐姐和父親，整個人蒼白著臉。
    “今日就是殺了你們，也難解我心頭之恨！”說著，長鞭一揮，把意識還清醒著的秦芙央圈了起來，往山崖上一丟！
    秦芙央隻覺得肩臂一緊，自己就被拖了起來。
    耳邊是下墜時激起的狂風，秦芙央感覺到左胸口跳的極快的心，他有些釋然。沒想到秦家會慘遭此橫禍，也罷也罷，死了也好。
    不用做妾，也不用像娘親那般孤苦。算是完成了娘的遺願，隻求著……爹和姐姐沒事罷。
    秦芙央沉默地闔上眼，坦然地麵對即將到來的死亡。
    突然，一陣紫光乍現。
    背部似乎被人用力地托起，軟軟地摔下，跌在了崖底的大石頭上。
    秦芙央猛地睜開眼，看向周遭，卻隻有一隻小白兔在他腳邊亂竄。
    “你……”秦芙央看著小白兔，微微笑了笑：“小家夥，你救了我？”
    白樊終究沒有變回真身，隻是以傳音告訴他：“是主人讓我救你的，秦家遭難，不可再回。且尋一個安身之地，去吧。”
    秦芙央眨了眨眼，想了半天才想起小白兔說的‘主人’是誰。
    古宵楚？
    他救了我？
    “他……”秦芙央似乎想問什麼，可小白兔已經掙脫他離開。
    秦芙央看著遠去的白影，抿了抿唇，伸手，捂住了眼角的赤印。
    “娘，芙央……可以期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