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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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人在包廂裏比試了一通,最後是以問相沉投中八個螺殼,三根筷子兩個鮑魚殼拿下了勝局的。
    武藝高超的問相沉贏得了陣陣的掌聲,而鬆皆央竟然沒墊底,準頭最差的是個五大三粗麵目上絡腮胡醒目的大漢。
    平時揮舞著一柄大砍刀的這個侍衛拿起嬌小的還沒他的指頭大的螺殼,各種打滑,最後隻是進了一個螺殼,成功的墊底,讓鬆皆央好不優越。
    鬧騰了一陣,鬆皆央就扒拉在窗邊開著窗門身子探出窗外呼吸下新鮮空氣,消消酒意去了。
    看到鬆皆央沒了興致,問相沉也讓一邊的侍衛乖乖的在包廂裏的門邊上站好,然後過去摟住鬆皆央和鬆皆央一起看西城區的夜景,兩個人恩愛的模樣,看的後麵的一眾單身漢們嫉妒不已,又哀歎不已,兩個優秀無比的男子就這麼的搭在一塊結了婚,哈,明明就是喜事一樁啊,少了兩男的和自己競爭,好事!
    “想要放燈。”鬆皆央悄悄的對問相沉耳語道。
    搖了搖頭,問相沉安撫了一番鬆皆央:“放河燈啊,一個人多沒意思,要放好多才能有意思的。”
    鬆皆央又是一番的不滿,讓問相沉好一陣安撫。
    安撫著,後麵的侍衛就紛紛的轉過身捂住了臉,雖然少了競爭者,可是為什麼覺得眼睛會這麼痛啊?好像,還有點想哭……
    在大婚的時候,可是基本上所有人都斷定這兩人是不會有好結果的,一個是當朝最受聖上寵愛的皇子,一個是問家最有出息的繼承人之一,尤其是最近問相沉的母親有被扶正的可能,問相沉一個庶子的身份未來已經讓無數人難以把握。再怎麼的在問家沒地位,問相沉生自有權勢的家族的人,女子都可能會傲氣無比,更別說他作為一個男人,嫁給另一個男人了,別說是十五皇子,所有人都覺得,這嫁給太子都是壓不住的。
    然而這兩人結婚之後啊,可真的是讓京中的權貴們瞠目結舌目瞪口呆無法相信。
    尤其是一個月下來的太過於勇猛而讓十五皇子無法下床的傳奇事跡,已經讓京城裏無數年事漸高身體不行的權貴們,偷偷的各種派人來討教了。而且問相沉嫁給王爺之後,在問家的地位不降反增也是讓不少人慌了神,婚後聖上賞賜不斷的態度似乎又透露了愧疚之情,而宜妃……據說還要封貴妃了。
    這誰敢預測呢?
    夫妻恩愛,父母強勢,根本就沒有漏洞可言,當初看笑話的人,現在隻怕都開始搶著想對策了。
    然而隻有他們這些知道內情的人才會知道,並不是什麼利益關係讓王爺和王妃這麼感情恩愛利益捆的這麼結實的。實際上的原因其實是因為……王爺是個很看臉,很喜歡王妃這種有身材有容貌的男人的。而王妃……似乎……也很喜歡王爺這種看著懶散慵墮無比,實際上內心全是戲的反差萌……
    好迷的天作之合啊。
    出戲的侍衛們不約而同的想到。
    忍受了半天煎熬無比的王妃和王爺的秀恩愛的不要臉的行為,侍衛們終於聽到鬆皆央一臉驚奇的用不大的聲音說道:“哦,那些學子出來放河燈啦。”
    這批出來放河燈的學子並不多,科舉在來年,還有更多的學子還未啟程甚至還在路上,能這個時候就在這裏等著科舉的,基本都是周邊地區的舉人,或者就是京城本地的。
    人數不多的這般聚會,問相沉也隻是因為自己剛好在禮部就職,聽說了而已,想著今日剛好,就帶著鬆皆央來看看即便是王爺也是很難看到的光景。
    人生隻有一次金榜題名的機會,尤其是鬆皆央這種皇族出生的,連參與的機會都沒有。問相沉也是沒參與過,他一在邊疆武將拿出功績的,卻史無前例的在回京之後,成了禮部的文官……如果不是父親也在禮部共事,他現在隻怕還適應不過來。對於皇帝的想法,估計現在的太子都猜不透。
    這麼想來,問相沉也是回憶起了太子每次看到自己都會複雜不已的神情,再看看現在背靠在自己懷裏的鬆皆央的發頂,問相沉心中不由得歎了口氣,他的阻礙太多太多了。
    家族也好,禮部共事的官員也好,還有太子的深沉的目光,他和鬆皆央的未來全是迷霧。
    並未察覺到這些的鬆皆央感受到背後問相沉短暫的沉思,也沒打擾。朝中的事情多,問相沉這樣毫無資曆就入了禮部,已經困難重重,他就怕自己出聲,打斷了問相沉的思緒,影響問相沉在朝中的部數。
    他並沒有什麼實權,所能做的,隻能拜托母妃以及宮裏的人,照拂點問相沉,而無法起到之外的任何力量。
    哦,以及在妃子中達成的共識,保護好問相沉的臉……
    問相沉的人生履曆全是各種唐突過往規矩以往曆史的事跡,看著就難辦。
    這等好時光,還是忘掉這些為好。看到那些學子出來放燈,鬆皆央二話不說就扯著問相沉的袖子下了樓,順便還付了飯錢,把之前的小費都給了以顯示自己的大方。
    牽著手的兩個人出了聚香樓走了幾步就走到了河邊,看到那些戴著儒巾的人們稀稀拉拉的站在河邊,然後彎下身子把寫滿祈願的寄語的河燈給放到了小河裏。
    淡黃色的河燈在落下深幕的夜色中彙聚在小河上隨著水流飄蕩向了遠方,黑夜之中的河水水麵倒映著河燈,聚集在一起的河燈似乎燃起了濃夜之中的河水,河邊的不少人都提著夜遊的燈籠回首凝視這一充滿期冀的一幕。
    對於這事情並沒有太大興趣的問相沉隻是獨留鬆皆央在一邊看著,然後去附近的燈籠店購買了兩個同款的河燈,還有個跑馬燈才回來的。
    跑馬燈上麵是雕版印刷的故事畫,轉一圈下來,似乎是個拿著大砍刀揮舞的武神。把跑馬燈遞給侍衛,問相沉隻是把河燈交給了鬆皆央,然後還拿出了一支滴著墨水的毛筆。
    “有什麼願望的話就寫在上麵吧。”問相沉笑著對鬆皆央說道,然後把毛筆放在了鬆皆央的手心裏。
    拿毛筆的姿勢都不太標準的鬆皆央頓了頓手,尷尬的苦笑道:“我寫字不太好看,許願的話,沒什麼效力的吧。”
    搖了搖頭,問相沉柔聲道:“心誠自然成。”
    心誠自然成的話,許願也沒什麼用了吧,鬆皆央感覺這說法比現代對著流行許願還膚淺無聊。可是問相沉的溫柔的聲音深深的戳中了他的心房,說這話的時候還不忘含情脈脈的看了自己一眼,酥的不行的鬆皆央感覺自己的身體都不受自己的控製了,刷的一下就提起了筆,然後鬼畫符了一通。
    早就看過鬆皆央那如同頑童練字一般的字跡,問相沉並未怪鬆皆央。他不知道鬆皆央現在的是穿越來的,隻是以為是宮裏的那些教導皇子的對鬆皆央疏於管教了而已,他們的未來相處的時間還很多,一點都不急。
    寫完自己的願望之後,看著自己的醜字,再看看問相沉事先寫好的河燈,上麵的字工整的就和現代的電腦字體一般,但是卻多了靈性,問相沉的字如其人,溫潤而堅實,字形豐滿而不散,外行如鬆皆央,也覺得此字如畫,似乎下一刻便能破紙而去。
    “一直看我的字做什麼。”問相沉對於鬆皆央看自己的字露出的欽佩的表情感覺還是挺自得的。
    搖了搖頭,鬆皆央問道:“寫得好好,這在邊疆應該沒多少空閑時間練字的吧。”
    把涸了墨的毛筆從鬆皆央手裏抽出,遞給一邊的侍衛,問相沉舉著自己的手裏的河燈,遙想起了自己在邊疆的時候,沉思了有一會兒,才恍然的回過神應到:“在邊疆的時候能寫字的人不多,大家對於寫軍報這種枯燥無味的事情也都不太敢興趣,沒戰事的時候,軍報不少都是我寫的,練字機會怎麼會少了呢?”
    這兩年邊疆戰事不少,問相沉現在說的這般輕巧,實際上肯定是有著數番不為人知的險惡在其間。
    不知其中厲害的鬆皆央畢竟也是看光過問相沉的人,對於問相沉身上的刀劍留下的傷痕忘不掉卻也不忍心提起,畢竟有誰會願意提起那些刀光血影的過往回首曾經的傷痛。
    想到這些利害,鬆皆央以轉移注意力的方式,蹲下了身子把寫好了字的河燈放在了水麵上。之前那些學子們放的河燈已經零零散散的基本都飄遠了,現在河麵上獨留了他這一隻河燈。
    鬆開捏著河燈的手,遙望著河燈隨著遠方淌去。鬆皆央看到問相沉也把自己的河燈放進了水裏。
    問相沉寫的願望很簡單,隻是短短的四個字。
    與君偕老。
    鬆皆央寫的字雖醜,卻也隻有四個字。
    願君安好。
    看著放走的兩個河燈,二人不由得默契的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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