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裏響動著炒菜聲，程曄裹著毯子盤著腿心不在焉地看著電視，時不時朝著廚房那邊瞟。
    “小曄，吃飯了。”顧寒端著盤子叫他。
    程曄趕緊收回目光，一派嚴肅地盯著電視屏。
    “吃飯了。”見他不動，顧寒隻好上前再說一遍。
    程曄很有出息地別過臉，表示自己不開心。
    “別鬧了，吃完飯再生氣好嗎？”顧寒伸手摸了摸他的臉，耐心哄道，“我親自給你燒的魚湯，嚐嚐吧。”
    程曄眼中亮色一閃而過，矜持的輕咳一聲，起身抖落了毯子。
    顧寒彎腰又把毯子給他裹緊，程曄瞪他——還讓不讓吃飯了？顧寒笑著輕吻著他的唇，“裹著吃，病還沒好，別著涼了。”
    程曄又送了他一個白眼，對他的行為倒是沒有掙紮推拒。
    飯桌上，顧寒一邊給他挑魚刺一邊說道，“我爸媽他們這幾天出去了，在你病好之前，我們就暫時走讀。”
    程曄夾菜的筷子頓了頓，敢情剛才他白擔心了，真是浪費時間。
    “好了，快點吃飯。”顧寒把魚夾給他。
    程曄哼哼唧唧，拿著筷子勉為其難的吃了。
    “好吃嗎？”
    “不好吃。”程曄非常肯定。
    顧寒搖搖頭，無奈地說道，“以後會在進步的。”
    程曄哼了一聲，口是心非地多喝了兩碗魚湯，撐得躺在沙發上晾肚皮。
    “不生氣了。”顧寒坐在他旁邊把人攬到自己懷裏，捏了捏他的臉，溫聲哄道。
    程曄從善如流靠著他，其實也不算生氣，就是別扭，所以才一副叛逆的樣子。顧寒也知道他這怪脾氣，所以溫聲軟語地哄著這小祖宗。
    “你今天幹嘛去了？”程曄憋了半天還是含含糊糊地問了出來。
    “我爸出差了，公司有個項目出問題了，我過去看了一下。”顧寒把毯子給他裹好，緊緊地抱在懷裏。
    “那遇見誰了？”程曄不情不願地問。
    顧寒是何等精明的人，一聽程曄說這話，就已經猜到了，“你看見了？”
    “別問我。”
    “問題就是與趙家的項目，所以又見到了。”顧寒盡量言簡意賅地解釋。
    “今天又不是節假日，不用上課嗎？”程曄皺眉，惱道，“說話就說話抱著幹什麼。”他又不是瞎，那趙語萱的小心思又不是看不出來，三天兩頭出來刷存在感，簡直礙眼。
    顧寒動作輕柔地摁住他，非常委屈地解釋道，“你誤會了，那隻是個意外，她往我這邊倒我總不能把人推開吧。”雖然小曄能吃醋他很開心，但要是惹惱了受罪的還是自己。
    “怎麼就不能！”程曄把紳士風度踩在腳底下，“路那麼寬讓她愛躺哪裏躺哪裏去。”
    “好好好，都聽你的。”顧寒順毛，湊著他的臉頰親了好幾口，“不生氣了好吧？”
    程曄哼了一聲別過臉，“還沒完呢，別以為我上次沒看見你們去逛街，還騙我說去上自習。”林子文那點小伎倆能騙到他才怪了，就在他開始說台詞那一刻，程曄早都用餘光把周圍掃遍了。
    “這個真的也是誤會，我是在半路上接到電話的，同去的還有好幾個前輩，我跟著學習一下，事先也不知道她在。”顧寒差點沒指天發誓，“你又不喜歡這些事情，所以沒有專門給你講，後來遇見她我也嫌煩就更不想跟你說了。”
    程曄繼續傲嬌，“下回一定要跟我講。”雖然很low，但一定不能放虎歸山，不能給她見縫插針的機會。
    “好。”顧寒笑著應了，低頭咬了咬他白嫩的耳垂。
    程曄縮了一下脖子，就聽到顧寒低緩地聲音，“小曄問完，我可以問小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