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曄很鬱悶，他不知道為什麼腦抽答應夏文軒就這麼翻牆出來了。
    現在鬧哄哄的夜市燒烤攤上，一個不起眼的小木桌上，夏文軒正一瓶又一瓶的喝著悶酒。
    程曄看的心驚，咬了一口雞翅，“你別喝了，一會兒我們還要回去。”
    夏文軒臉已經紅的厲害了，仍舊充耳不聞，拿著啤酒自己灌著。程曄上前阻止，他就雙手抱著瓶子不撒手，程曄沒辦法隻能盡量把桌上的酒藏起來。
    等他解決完一瓶後，突然抬頭咧嘴對程曄笑道，“你也喝啊。”
    這是已經醉了吧？程曄略皺眉，起身掏了掏口袋，“行了，回去了。”
    “不行，還有那半瓶沒喝呢！不能浪費！”夏文軒亢奮地大聲叫道。
    程曄拎過那半瓶，咕嚕咕嚕喝完了，拿著空瓶子晃了晃，“行了，喝完了。”
    幸好夏文軒除了說點胡話也沒別的動作，程曄結了賬，架著腿軟的他往學校拖過去，心道：運氣好，現在趕回去說不定還沒關門。
    天色已經黑沉，夏文軒酒勁犯了，兩條腿像麵條一樣，程曄隻能拖著他走。
    “為什麼不讓我上學？夏文旭天天打架，我都這麼老實了，為什麼連一句話都不聽我說？”
    夏文軒低聲質問，一路上胡話說不停，嘟嘟囔囔程曄也沒聽懂幾句。
    “爸，當小白臉感覺好嗎……”
    “媽，他跟別人跑了關我什麼事？我也是你親生的，為什麼要遷怒我……”
    “我都給錢了，都不能給我一個好臉嗎？”
    “知道的時候，我竟然期望你喜歡我……沒、沒有，他又不喜歡你，我是不是還有機會……”
    最後這一句程曄聽清楚了，因為夏文軒是嚷出來的，許是壓抑太久了，終於乘著現在酒勁吼了出來。原來又一個為情所困，就連夏文軒這種老實人都忍不住爆發了。
    過了馬路，程曄頭上出了一層薄汗，架著醉醺醺的人來到了校門口。很不幸，鐵門關的死死的。門衛室的燈倒是亮著，可他們這一身酒氣，去敲門完全是作死。
    蹲在牆角思考了很久，程曄這才閉了閉眼，咬牙撥通了顧寒的電話。現在在晚自習，他應該不會接吧，程曄期盼著。
    “小曄。”事實總是那麼不稱心如意，他剛摁下那邊就秒接了，而且語氣焦急，“你在哪裏？”
    程曄一手拽著夏文軒，支支吾吾，“校門口。”
    “十分鍾，等我。”那邊響起一陣淩亂的腳步聲，電話就被掛斷了。
    聽著忙音，程曄張了張嘴——我還沒說完呢。
    “小曄，你跑哪裏去了？”十分鍾後顧大少衣衫淩亂地走了過來，頭上甚至還有一片枯葉，白色的球鞋上也沾了灰塵。
    沒從正門看見他出來，那就應該是——翻牆？！
    “出去了一下。”程曄趕緊把夏文軒扶了起來。
    “喝酒了？”顧寒擰眉，沉著臉問道。
    這渾身酒味遮都遮不住，程曄頹然地點點頭，不知道怎麼解釋。
    “先不說這些。”顧寒從他手裏接過夏文軒，另一隻扶住了程曄的腰——程曄第一次喝酒，走了一大段路沒感覺暈，卻不知道自己上臉，現在臉已經比夏文軒紅了。“等一下，還有人過來。”
    “誰？”
    像是回答他的問題一樣，徐然從另一邊牆角跳了下來，急匆匆地走了過來，神情也萬分焦急。
    程曄愣了愣不說話，顧寒把夏文軒塞了過去，“扶好他。”自己攬過程曄讓他靠在肩膀上。
    直到上了車，程曄才暈暈乎乎地問道，“我們不回去嗎？還有你們怎麼在這裏？”這兩人怎麼就這麼大大咧咧地從學校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