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放開的時候，程曄的嘴已經紅的滴血，臉上也有些不自然的紅暈，看起啦像一個香甜可口的蘋果，看得顧寒心血澎湃。
    他怒瞪著顧寒，眼底卻沒有怒火，隻有更多的羞惱。
    顧寒輕輕撫著他的鬢角，語氣輕柔卻不容置喙，“以後別說這樣的話了，我會難過的。”即便不是真心的，依舊很刺人。
    仔細想來也是這麼個道理，程曄沒了脾氣，眸色也平靜下來，側頭靠在對麵人肩膀上，靜靜的不說話。
    見他態度軟化了，顧寒嘴角也帶了些笑意，語調也輕緩起來，“我爸隻是讓我去公司了解一下而已，他希望我走金融方麵的方向，你知道的。”他一邊順著懷裏人的頭發一邊說道，“所以前兩天隻是出去和一些商家出去吃飯而已，至於他們有什麼心思都與我無關。”他的眼神有點暗，眼底是壓抑著的暴戾與深不可測。
    “我知道了。”程曄猶豫著抬手拍了拍他的背脊，“別鬧了，我要去寫作業了。你也快點出來，別著涼了。”
    顧寒抱著他再蹭了蹭，嘴角也附送了幾個輕吻，直到見到程曄無奈地牽起嘴角，回應了他幾個吻才依依不舍地把人放開了。
    安撫好顧寒，程曄接著拾起了手中的筆，看著卷子上的題目卻一個字也寫不出來了。腦袋裏也亂糟糟的，沒有握筆的手也不停的抓著頭發。直到聽到衛生間的門響了他才回過神來，做賊一樣心虛地把手裏的卷子胡亂的塞到書裏麵，抓著毛巾急衝衝的衝進了衛生間裏。
    熄燈的時候才在顧寒千呼萬喚中從衛生間裏出來，身上的寒氣不斷，頭上的水珠不停地滴落。
    顧寒走上前，拿著吹風幫他吹頭發，責備地說道，“以後晚自習別睡覺了，晚上水都是涼的，萬一生病了怎麼辦？”
    程曄撒嬌的笑了笑，“知道了，越來越像顧媽媽了。”
    “胡說。”捏了捏他的鼻尖，顧寒無奈的笑了。
    把人塞進被窩後，掖了掖被角，吻了吻額頭，顧寒才放心的回了自己的鋪。
    程曄閉著眼睛半天沒有動作，也沒有睡意。直到聽到對麵的人平穩的呼吸聲，他才翻了一個身，對著黑暗中顧寒的側臉看了半天，才又輕輕地翻了一個身。
    “睡不著嗎？”
    程曄愣了愣才說：“沒有，打擾到你？”
    那邊床鋪響起一陣細碎的聲響，而後程曄本來不大的床鋪就擠進了一個人，溫熱的胸膛貼著他的背脊，有力的手臂也把他拖進了那個溫暖的懷抱。
    “很擠。”
    “沒關係，我抱著你，睡吧。”顧寒輕吻了一下他的露在外麵的白皙脖頸。
    程曄顫抖了一下，窩在他懷裏沒有動，安靜的閉上了眼睛。
    周圍是一片靜寂的黑暗，隻有一盞小小的台，一個瘦小的孩子抱膝蹲在黑暗的角落裏低低哭泣。唯一的燈光打在一個小床上麵，小床之上搭了一塊白布，白布供起一個長條形狀。程曄邁著不穩的步子緩緩走向床前，伸手輕輕去揭起白布的一角……
    程曄猛地驚醒，身上冷汗涔涔。他呼出一口氣，揉了揉額角，怎麼又開始做這個夢了。
    “做噩夢了？”顧寒的聲音平穩，很好地安撫了程曄焦躁的心。
    “吵醒你了？”程曄歎了一口氣，“沒事，隻是偶爾會做同一個夢。”其實這幾年他大了以後，也不會特別想念沈音了。即便不待見徐嬌，但也看得出來她是對程海有幾分真心的，所以偶爾也有想過這樣也不錯，起碼父親還挺好的。
    “什麼夢？你怎麼以前沒跟我講過？”顧寒皺起眉，手臂收緊，很像護食的小獸。
    程曄想了想，才覆上他的手，把自己的夢說了一下。
    沒想到顧寒聽了以後，似乎很緊張，但卻什麼都沒有說，隻是悶聲問道，“小曄，你在擔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