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酒的味道都差不多，可能是已經適應了，程曄沒有什麼感覺。
    程海的動作比校醫先生溫柔多了，加上昨天一晚上也好了些，在他的動作下程曄有點困了。
    他揉了揉眼睛就聽見程海說：“以後小心點。”
    “哦。”
    手裏的藥酒還散發著濃濃的藥味，一呼一吸鼻尖都縈繞著那股味道。想起自己的目的，程海穩了穩心神試探著問道，“小曄，你是不是對你徐阿姨他們有些誤會？”
    程曄皺眉打斷他，“爸，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聊這個比較好。”
    “好吧。”程海妥協，他深知不是來吵架的，於是換了一個問題，“你這幾天為什麼不吃飯？”他需要解決一下程曄變相絕食的問題。
    他的弦外之音程曄也聽懂了，就順著說道，“她做的太難吃，我吃不下。”
    就算好吃程曄也絕對會說難吃，這隻不過是對一個人無處不在的厭惡而已。
    程海靜默了幾秒，緩緩道，“我知道了。”他大概了解了程曄的態度，這個話題如果多說隻會令程曄以為他在維護徐嬌，還是不繼續的好。
    “學校的情況我了解到了。”程海鬆開揉藥酒的手，抬頭凝視著程曄，有些遲疑地問道，“你有沒有考慮換一個學校？”
    “啊？”程曄愣住了，本來以為要被教訓結果卻跑偏的如此嚴重，他一時之間驚詫萬分，他不解地問道，“為什麼？”
    程海清咳一聲，緩緩道，“去市第一小學，顧寒也在那裏。你一個人我不放心，去了那裏他也能多照顧一下你。”那雙小白腿上嚴重違和的瘀傷令程海忍不住說道，“像這種你受傷我都不知道的情況，我實在不希望再次發生。”提起這個他也有些愧疚，眼神也有些暗淡了。“學習方麵我對你要求不高，但我不想你發生什麼意外，這樣我沒臉再去見你母親。”
    其實現在母親也不一定願意見你，程曄抿了抿嘴說道，“我在學校待的很好，這次隻是意外而已。”目前他還沒有要換環境的打算，而且顧寒在他有些方麵也會被管束。還有他那傻乎乎的同桌，要是知道他要轉學一定會哭的。
    程海盡量緩和語氣道，“我不強製你換學校，但我希望你能考慮一下我的提議。”他收拾好手裏的藥酒，想摸摸程曄的頭安慰一下，卻發現手上都是藥酒隻好收回了手，溫聲道，“以後如果出了什麼事情不要放在心裏，盡量讓我知道些，不要讓我擔心。”
    對著他關心的眸子，程曄強撐起一絲笑意，“我知道了。”然後目送著他起身進了洗手間洗手。
    一時之間，程曄有些迷茫了，他眯著眼望著程海的背影出神。他有點不清楚程海的意思了，如果沒記錯徐然也在那所學校裏，這到底是想要顧寒照顧他，還是想要他和徐然多些接觸。
    “好了，我們下去吃飯吧，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就沒有吃飯？”程海出了洗手間，一把將程曄抱了起來，“你太瘦了，以後不要挑食了。”確實，抱在手裏完全沒什麼重量。
    坐在程海手臂上，程曄趕緊甩開腦袋裏那些不好的猜測，正色道，“我晚上起來過。”至於挑食這個問題他表示不想談。
    “張阿姨給你做宵夜了？”程海了然，單手推開門下樓，一邊走一邊詢問。
    “沒，我在冰箱裏隨便拿了些東西。”
    程海麵色有些凝重，“那些垃圾食品少吃一點。”
    程曄低聲道，“本來也不好吃。”昨天他吃完都感覺肚子脹脹的，半夜差點沒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