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疑雲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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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吳離今天一天都感覺氣不順。本來莫名其妙地被餃子那小子怔住了就感覺很丟臉,晚上娘又說家裏有貴客讓自己在偏房吃飯。哼,一個個都和他作對!他不要吃飯了,讓爹娘急死好了!
不理會哥哥磕磕巴巴的挽留,吳離直接從後門跑了出去。反正爹娘都忙著接待什麼大官兒、仙師,根本沒空管自己。
村後的小溪邊有吳離的秘密基地,這邊的大樹上自己和哥哥搭了一個小棚子。村裏那些同齡的小孩兒都是些沒腦子的蠻牛,不但說哥哥是“弱智”,還說自己是“蠢胖子”。還記得小時候,看見一群小孩子圍著哥哥,拿小石頭打哥哥,還大喊“弱智”、“弱智”。自己氣不過,上去和他們理論,結果也一樣被小石頭砸,叫他“蠢胖子”。以前他就坐在這個樹屋裏,和哥哥一起看著那些男孩子在溪裏抓魚。這個時候他就會有一種對哥哥的恨,如果不是這個腦子不好使的哥哥,自己也能和他們一起玩了。可是每次別人叫他“蠢胖子”的時候,哥哥都會衝上去說“他不是,他不是”,然後又被同齡的孩子打,叫他“白癡”。這時候他又覺得有這個哥哥挺好的,自己才不想和那些沒腦子的男孩子一起玩呢。
從小到大,他的朋友隻有哥哥。可是哥哥腦子不好使,自己給他講故事他從來都記不住,捕魚、抓鳥兒、鬥蛐蛐他也一樣都不會,自己真的好寂寞啊。
漸漸地,吳離發現村子裏孤單的小朋友不止有自己,那個木匠家的兒子也很少和那幫野孩子玩兒。不過他和自己不一樣,沒人打他也沒人罵他,甚至他們見麵還會點頭示意一下,隻是不說話。剛開始的時候吳離心裏好不服氣,為什麼他不會被打。這感覺就好像一群鵝裏麵混進了一隻野鴨,在它興致勃勃地找到了另一隻野鴨之後,才發現它是一隻黑天鵝。在剛開始的驚喜過後,餘下的都是不服和失落。
可能是這樣,讓吳離注意起了這個黑小子的一切,觀察他,企圖發現他的不同之處。他發現那個黑小子很不愛說話,每天不是蜷在他家那個小院子裏,就是出去砍木頭,真不知道這有什麼意思,簡直比自己和哥哥每天待在樹屋裏還沒意思。不過可能是太寂寞,吳離還是總遠遠地觀察著他。看他在陽關下打赤膊劈柴,看他那黑瘦的腱子肉,看他身上一滴滴沿著肌肉留下的汗。吳離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成為了一種習慣,眼睛總不自覺地就會看到那個黑瘦的少年。
吳離知道少年喜歡做一些木件兒,爹說他家都是手很巧的木匠。爹曾經給他買了一隻小小的木蛇,蛇雖然不大,但是雕刻得活靈活現。整個身體是一節一節的,扯著木蛇頭上的小棍兒,蛇就會跟著小棍兒動,他喜歡極了。爹說這個就是木匠家的小子做的,小小年紀就能做出這麼靈巧的物件兒,以後肯定會是個好木匠。木蛇太好玩了,哥哥看他不斷逗弄著木蛇也想上手摸一摸,可是被他喝止了。
這木蛇是爹買給他的,他才不要給別人玩。
時光越走越遠,他們也都漸漸長大了,成了半大不小的少年人。他的一身膘一點兒也沒隨著年齡的增長減少,那木匠家的小子出門的時間卻越來越少了。每次出去采完木頭,他都直接在家裏悶著做手藝,吳離能看見他的次數也越來越少。吳離不懂,為什麼都是不能融入那些野孩子的人,那小子為什麼不出來,為什麼不和他一起玩呢。那些木頭東西有什麼好擺弄的,天天做那個早晚做成一個榆木腦袋,現在就這樣,以後做了木匠他更不會出屋了。做木匠有什麼出息啊,聽說他家的地最少,總要賣這樣的玩意兒才能養活自己。與其天天悶在屋裏頭,還不如以後當他的仆從呢,這小子又能打,他當了自己的仆從肯定沒人敢欺負自己!當了自己的仆從,就叫他每天都給自己做玩具,做各式各樣的玩具,比自己的小蛇更好玩,比給那個丫頭的木老鼠還要好看一萬倍的玩具……吳離想著想著,就有點困了,笑著進入了夢鄉……
吳離是被肚子餓醒的,迷迷糊糊一睜眼,外邊的天已經很黑了。心道哥哥也真是的,明明知道自己可能在這裏,也不知道來找自己,真是什麼也不懂!
無奈肚子太餓,吳離決定暫時原諒爹娘、哥哥對自己的疏忽,先回家吃點東西。回家一定要爹再買一個玩具彌補自己,要比二妮兒那個木老鼠更神氣、更好看!
夜太深了,吳離走在回家的路上甚至有點害怕。村裏人睡得都早,往常這時候他早就睡了。也不知道那些仙師走了沒有,爹總說仙師是這世上最厲害的人,要他以後當個仙師光耀門楣。可是他今天遠遠地看了那些仙師,不是一臉凶相,就是冷冰冰的,他才不要當什麼仙師呢!也不知道娘給他留了他最喜歡的豬耳朵沒有,肚子好餓啊。
“咚咚咚”“咚咚咚”,“爹,娘,我回來啦!”吳離拍著家裏的木門,結果門“吱呀”一聲就被推開了。原來是給自己留了門啊。
剛進門,吳離就聞到一股怪怪的味道,地板也滑滑的。怪了,爹娘怎麼不點燈。吳離摸索著,把宴廳的燈點上了。看到了他永遠也忘不了的一幕。
整個宴廳的地上是一地的鮮血,宴廳的桌子上趴著幾個人,這不就是爹娘和仙師幾個嗎?
“爹!娘!”吳離大喊一聲衝到了桌邊,把趴著的人翻了過來。之間爹娘的脖子上都有一個傷口,像是被什麼刀劍割破的,一劍斃命,現在還在往地上躺著鮮血。
“不可能,這不可能!”吳離瘋狂的搖晃著他爹娘的屍體,可惜已經沒有了一絲反應。
“爹娘你回答我啊!是我啊,我是離兒啊!”淚水模糊了吳離的雙眼,讓他看不見眼前的東西。
“對了,哥哥,我還有哥哥,哥哥不在宴廳,他在偏廳吃飯,他會沒事的……”吳離像瘋了一樣念叨著,跑到偏廳,結果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哥哥和一地的鮮血。
“不!!!!”大聲的嘶喊穿透屋頂,鄰居家的燈一盞一盞點了起來。
小小的村子一夜之間發生了幾件大事。
先是村裏的劉屠戶失蹤了,村裏哪裏都找不到他。
再就是村裏人半夜裏聽到村長家小兒子的哭喊,過去一看才發現村長夫婦和家裏的仙師都被殺了,隻留下一個被嚇暈的郡長。那郡長被嚇得瘋瘋癲癲地,連說有兩條金蛇把其他人都咬死了,還纏在自己脖子上嚇唬自己,自己一下子就被嚇暈了。那胖郡長一醒就說自己再也不要在這個村子待下去了,也不顧村子裏人說他修養,自己就駕著來時的馬車走了。整個村長家,隻留下一個眼睛都哭腫的小孩子。
本來兩件悲事都讓整個村子進入了一種人心惶惶和沉痛之中。村裏卻也發現了一件好事,村裏小孩子調皮搗蛋的時候發現村子裏有一個老鼠堆,往下一挖才發現老鼠洞裏全都是糧食。村裏人不知道這些老鼠是怎麼在地下囤這麼多糧食的,可這些糧食分給全村人都夠全村人吃上十幾天的。現在地裏旱,村子又被官兵封了路,這些糧食可以說是這夜裏唯一發生的一件好事兒了。
村長家的喪事是第二天辦的,村長由村裏最年長的三爺頂替上了,三爺召集村裏的老人們給村長家舉辦了喪禮。
送葬這天,皎也到了,頭上和其他人一樣挽著白布,走在送葬的隊伍裏,默默地送了他們最後一程。
這樣的死亡,超出了皎的預估。
本來有郡長來了村子,皎心中就有了一計,隻要讓他們發現原漿池,那很快各大修真門派就會來村裏了。神秘人用這樣刑克村落的手段,必定是用村子裏人的生氣來束縛住後山的大妖。這法陣沒有立即要了村裏人的性命,而是慢慢地吸收這裏人的精氣,這就說明神秘人需要時間,他要束縛住這大妖一段時間來做點什麼。要打破神秘人的預謀,那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等不到這個時間,迅速地引其他正道門派來此地,發現這裏的異常,那神秘人的計劃就鐵定泡湯了。
於是他暗示劉屠戶,在上菜的時候用上原漿石。本來這一切都可以按照他的計劃行事的,郡長和仙師發現原來後山有個原漿池,回去稟報城主,城主再告訴修真門派,這一切就解決了。
而他雖然布陣之法並不精通,但是粗略地按照桃樹是甲木生門,也推算出了生、休、傷、杜、景、死、驚、開的休、開二門的位置。奇門八卦之中,生、休、開三門為吉門,也是一地風水的生養之處。那神秘人既然砍掉了生門,那麼必定也想辦法堵住了休、開二門才能做成一個刑克村落的陣法。果不其然,他用傀儡鼠在二地挖掘,果然發現了村長說的他埋下的兩顆“石頭”。
在看到這兩顆“石頭”時,皎心裏就感覺不妙。這兩顆灰色的石頭冒著冰冷的幽冥之氣,這東西很少見,就是修真界的修士恐怕也大部分人都認不出來。這是產於幽冥河水邊的幽冥石,幽冥石是至陰之物,凡世之人如果碰觸了這個石頭就會被陰氣所傷,早衰而亡。身為魔尊,對於幽冥石當然不陌生,皎一向對於未知的東西很感興趣,對於幽冥石自然也做過一些研究。幽冥石原本就是修士探索古時候遺留的秘境裏發現的,那秘境十分凶險,裏邊陰氣極重,一不小心就要麵臨陰氣入體的危險。陰氣與正氣、妖氣、魔氣不同,不能用於修煉,而且一旦陰氣入體則體內陰陽失衡,凡人會壽命大減,修士則有擾亂修為、走火入魔之憂。那秘境裏有一條至陰的幽冥之河,河水就是陰氣所聚,肉體凡胎掉入那河水中,就會迅速被陰氣腐蝕成一堆白骨。由於秘境凶險,所以帶出來的幽冥石也不多,
這東西沒什麼太大的作用,作為刑克的陣眼之物雖然不錯,但是此物極少,價值連城,很少有修士會特地收集幽冥石作為此用。
皎看到這東西第一感覺就是不妙。這幽冥石他研究得多了,自然並不害怕,而且他自有妙用,可以用幽冥石陰氣的能量作為“魂傀”的能量核。之所以會感覺不妙,是因為他低估了這神秘人的身份,
原來他隻覺得這神秘人可能是修真界的名宿,現在這個小小的陣眼都用幽冥石的手段看出來,他還十分有財力和物力,很可能這人是個在修真界舉足輕重的人物。這樣的人就算怕自己被發現,也不可能僅僅用一個凡人的村長作為自己全部計劃的使徒,怕是還有後手。
想到這,皎暗道不好,馬上使用魔力催動在村長家布下的傀儡鼠,卻發現村長一家已經遇害。如果是皎魔氣鼎盛之時,皎不用特地和傀儡鼠溝通,就可以感知到它們的所見所聞。奈何現在皎沒有一絲修為,每次要和傀儡鼠溝通都要消耗魔氣,就不能時時刻刻關注著村長那邊的情況。待他反應過來,卻發現村長夫妻還有他家那個傻兒子都已經遇害,就連屋中兩個練氣期的仙師都已經斃命,那個胖郡長雖然沒死,卻也被嚇暈了過去。
屋子裏沒有打鬥的痕跡,屍體上隻有頸部有一個傷口。說明在整個屋子裏的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這場屠殺就結束了。讓兩個練氣期的修士都沒有發現的手段,也隻有那個老頭能夠做到了。皎早就派了一隻傀儡鼠跟著那金丹修士,上午一見就感覺這老頭不簡單,雖然隻有金丹修為,但身上都是一股曆盡滄桑的殺伐之氣。散修想要修煉是要經曆無數的血腥和爭奪才能順利晉級的,因為修真界的重要資源和靈氣最豐厚的地方都被各大門派占有,散修們就要在本來就稀少的資源中你爭我奪,所以同樣的修為之下散修要比大門派的弟子在手段和心智上都強上一大塊。
果不其然,皎催動那隻跟隨金丹老頭的傀儡鼠,發那傀儡鼠就藏在劉屠戶家中。皎透過傀儡鼠的眼睛,發現那老頭暗中射出五條金蛇,那金蛇悄無聲息地潛進劉屠戶家裏,劉屠戶在熟睡中就被金蛇從口鼻、四肢刺入,一命嗚呼了。
看到這個皎沉下了眼神,“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引我而死。”
一個金丹期的修士和毫無修為的普通人,聽起來要用普通人的身軀去和一個金丹修士抗衡無異於天方夜譚。不過……皎看了看地上的幽冥石,不過如果這個普通人是自己,那就沒什麼不可能。
就像練屍的修士喜歡把自己煉製的屍體稱為“銅屍”、“鐵屍”、“銀屍”、“金屍”一樣,皎也喜歡把自己“死靈操縱術”製成的傀儡分為“器傀”、“死傀”、“魂傀”和“生傀”。“器傀”就像傀儡鼠一樣,是用器物雕塑的傀儡軀體。“死傀”就是操縱那些死去的修士、靈獸,讓他們為自己所用,敵人死傷越多,自己可用的傀儡就越多。所以往往那些想和魔尊皎爭鬥的修士,剛開始還可能想憑著人多勢眾占有優勢,可一番打鬥之後,才會發現帶的人越多自己死的越快。“魂傀”相較前兩者就更為高級,“死傀”是不會有自己的意識的,而“魂傀”是把有靈識的靈魂放到皎給它做出的身體裏,所以“魂傀”自己甚至有屬於自己靈魂的反應。而“生傀”就是皎一代魔尊集大成的最好體現,他能夠把死去的修士的靈魂再次放到他自己的屍體裏,再通過皎模擬的法則,讓這具身軀再度運行起來。“生傀”除了沒有人的觸覺、嗅覺,不用吃喝拉撒之外,和正常的修士無異。這是皎頓悟了天道的規則之後才領悟的技能,他已經能模擬出連接人的肉體和靈魂的法則,製出的“生傀”近乎於修士本人了。可惜他的研究被自己突如其來的飛升和重生打斷了,不然皎相信上輩子自己定能研究出讓人“死而複生”的奧秘。
皎用死去那兩個練氣期修士的靈魂,放進了劉屠戶家的兩張狼皮裏。幽冥石雖然隻有陰氣不能用來修煉,但是作為傀儡的能量核心卻是再好不過。好在“死靈操縱術”的本質是“規則”,製作各種傀儡的規則,用不了多少魔氣。所以皎用身體裏微薄的魔氣,配上幽冥石的力量,終於做好了兩隻西北狼的“魂傀”。
等皎做好這一切找到張老二人時,正聽到他說自己的“主人”,心裏更是確定了自己的揣測,這個金丹散修確實是被神秘人驅使無疑。
雖然沒有從張老口中得到神秘人的具體信息,可自己也算是為了慘死的一幹人等報了仇了。幽冥石雖然陰氣強大,但是催使練氣期的修士發揮元嬰的力量本身就是有逆天道的存在,能量消耗異常巨大,所以一戰之後,幽冥石力量耗盡,變成了兩塊普通的灰色石頭。
通過這次間接的較量,皎發現了幾件事。其一就是有關神秘人的身份,這神秘人看來從財力、物力、名氣看來都非常大,不然就不會用得起幽冥石,不會對原漿池不屑一顧,更不會隱瞞自己的身份。其二就是這神秘人肯定不是魔修,皎本身就是魔修,自然知道魔修行事一向乖張,做事不會這麼遮遮掩掩,這神秘人恐怕是正道的名門大儒。其三,就是這神秘人行事謹慎,做事思維縝密,村長、張老兩人被他所用,卻都對他的身份一無所知,可見此人心機深沉。可是僅憑這些,皎並不能確定這神秘人是誰,且不說他身為魔尊對那些正道名門正派向來不削一顧,隻是對那些實力強悍的對手有所耳聞,這些人的性格如何他一概不知。而且皎上一輩子在村子裏時還是一無所知的少年木匠,他隻知道家人在這場饑荒中慘死,根本沒發現有什麼異常,不能給自己現在提供一點線索。
現在能確定的就是這神秘人必定是在用那“肥遺”後代做一件不能被人發現的大事,這條後山的巨蛇定是一個線索。而且村長用那柳枝與神秘人約定,神秘人就勢必要收村長家的小胖子為徒。等等,柳枝,妖柳……皎回憶起以前赤魅給自己講過的傳聞,大概是一個魔道女魔頭被正道修士誅殺,與正道修士同歸於盡的故事,據說那正道修士正是女魔頭還沒判出正道前的師父。故事講到這可能並不能引起皎的興趣,讓皎感興趣的是在最後的打鬥中竟然發現,那正道修士竟然使出了木係根係,原來那修士竟是一株妖柳。要知道妖修本就在大荒之內備受歧視,生存艱難,植物要修成妖修更是難上加難,少說也需要千年才能生出靈智。一個在正派修正道的植物妖修就更加少見,因為正派本身就認為妖屬於邪物,根本不可能讓妖修進入門派。當年這妖修好像在正派的地位還很高,所以這則大消息已發出便引起整個修真界嘩然。那個妖修的門派……好像就是正陽派。
雖然這柳枝可能並不是這妖柳的東西,但是正陽派在上輩子就是來終結此處旱災的門派,他們也沒和什麼大妖打鬥過啊。上輩子正陽派來到這裏是四個月後,神秘人也要等這大妖慢慢變化,最後這大妖沒被發現就憑空消失了,這會是巧合麼……
這邊一代魔尊心裏暗暗琢磨著,卻不知自己帶動的變化的齒輪已經開始滾動了。
王郡長在家休養了一天,才勉強從恐慌中擺脫出來,收整衣裝,覲見城主。岩心城是整個大荒世界裏唯一一個中立的城市,它不屬於正道,也不投靠魔修,卻做兩邊的生意。在岩心城,隻要你有金幣,這裏有一切你想要的東西,珠寶、仙石、法器、奴隸……應有盡有。說岩心城是整個大荒最富庶的地方,一點兒也不為過。岩心城的城主大殿,也把這種富有的金碧輝煌發揚到了極致,而現在王郡長就站在這用鍍金做的地板上,等著城主的回複。
一隻指如青蔥、色如白玉的手,正在盤手中的兩個鵝蛋大的夜明珠,“你說那村子裏有原漿池?”
王郡長連忙答道:“是的,城主,不僅有原漿池,還有人襲擊屬下!還有,還有,兩條,兩條金蛇!蛇嘴有那麼大,它……它們就盤在屬下脖子上……”
“閉嘴。”那個好聽的聲音繼續說,“廢物,誰想知道這些。什麼蛇啊,那些村民的生死我才不管,到是這原漿池還有點意思……”
身邊另一個藍衣謀士馬上道,“城主,我們要不要通知正陽派,把原漿池賣給他們?這畢竟是離我們最近的門派,如果賣給他們,嘿嘿,我們肯定又能大賺一筆!”
“廢物,都是廢物!真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的手下都是你們這群蠢材,把這原漿池賣給正陽派能賺多少錢。去,通知幾大正派,說我這裏有一個小村子鬧了妖怪。哼,等他們來了都發現了原漿池,幾派競價,我定能大賺一筆。哈哈哈哈哈哈。”
“城主英明,城主英明!”
作者閑話:
補上昨天的,加長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