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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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晴兮睡的比平時早了點,小環子穿著一件黑色的太監服,左手拎了一盒珠寶首飾,右手拎著一個大食盒,悄悄的走出了司雨殿。
蕭司雨有些緊張,不停的向外張望,過了三刻鍾左右,一個不是司清閣的小太監,彎著腰走了進來,手裏就拎著小環子拿出去的兩樣東西,恭恭敬敬地放到桌子上後,就退了出去。
蕭司雨上前打開一看,首飾隻少了一兩件,另一個盒子裏,小嬰兒的衣服卻原封不動的放著,蕭司雨明白,這是小環子剛收買了一兩個人就被發現了,也不知他現在怎麼樣了。
過了一會蕭司雨正坐在桌前發呆,就見小環子低著頭走了進來,臉上明顯被掌嘴的痕跡,看到蕭司雨,委屈又愧疚的說,
“小主子,小環子沒用,枉您所托了。”
“不怨你。”
蕭司雨可以沾水了,
“小環子,再去打盆水來。”
“小主子,你都擦了三遍了,歇歇吧。”
“不累,你看他們擦的都不幹淨,我自己擦兩便,快去吧。”
說完,蕭司雨轉身繼續擦著書架上的古董花瓶。
其實司清閣每日打掃的都很到位也很幹淨,隻是蕭司雨這幾日特別勤快。每日督促著小環子打水,自己則親自動手把司清閣打掃的幹幹淨淨,有些屋子一天要擦幾遍,
“你說什麼?”蕭司雨扭頭問小環子,
“沒,奴才沒說話呀!”小環子有些吃驚。
“啊。”說完蕭司雨又轉過頭去繼續擦著書架上的瓷器。
一會累了,就坐下來,要麼拿著本書發呆,要麼就去睡覺。
小環子想小主子是真的放不下,真的很想念吧。
這幾日正是春季收尾,連綿的下了幾天的雨,天氣又有些回冷,蕭司雨總是睡不好,要麼就從夢中驚醒,要麼就是喃喃的說著夢話,不過大多時候,他都坐立不安的在屋子裏走來走去,嘴裏不停的小聲說著什麼。晴兮和小環子看他這個樣子很著急。
這天晚上又下起了雨,蕭司雨一陣焦慮後,由晴兮勸說著準備睡覺,明明已經躺了好一會,蕭司雨又自己慢悠悠的坐了起來,雙手抱著手肘,放在彎曲的膝蓋上,頭埋在中間,也不出聲就那麼默默的坐著,晴兮走到床邊,小聲的問,
“侍君,你怎麼了?”
“天氣轉涼了,我給孩子做的衣服都沒拿過去,不知道它穿的夠不夠,吃的飽不飽,會不會哭鬧。”說完向四下看了看,
“你聽,天太冷了,它在哭…”司雨停了停說道,“晴兮,它都哭了三天了!”說完眼淚順著蕭蕭司雨的臉頰滑落下來,他又把頭埋到了胳膊裏,
“你去告訴他吧,我不怕,晴兮,我知道你是他的人,忠於自己的主子沒有錯,我從來都沒有怨恨過你。”
蕭司雨的聲音悶悶的,帶著哭腔,帶著絕望,他不知道此時晴兮的臉上除了吃驚還有心痛,不過楊岑威還是知道了。
禦書房裏,
“張太醫,司雨他怎麼會這樣?”
“回皇上,思羽侍君的脈象和症狀老臣都看過了,是思慮過渡,產後憂慮所致。”
“怎樣,可有辦法?”
“這………回皇上,因病還需心藥醫。”
楊岑威想了想,朕明白了。
一個安靜的午後,蕭司雨正坐在床上發呆,陸薔一襲輕紗水袖走了進來。蕭司雨有些吃驚,不知道該說什麼,陸薔來到床前坐下,柔和的說道,
“你別怕,我就是來看看你。”
“看什麼,看我是不是還想死?”
蕭司雨有些激動。
“侍君的思慮聰明過人,不過隻猜對了一半,那我就省去拖遝,直入主題,”陸薔笑了笑,接著說,“皇上說隻要思羽侍君從此以後心甘情願呆在這後宮之中,那麼孩子您不僅可以每日相見,甚至可以長伴您左右。”
聽到這,蕭司雨吃驚的抬起頭,看著陸薔,“你說真的?”
“真的,不過侍君也要說真心話。”
“你能聽人的心裏話?”
“讀心術,一點小法力,不足掛齒,現在就要問問侍君的想法。”
蕭司雨依在靠枕上的身子猛的向前,雙手抓住陸薔的胳膊,眼中含著殷切渴求的光芒,
“我願意,你告訴三哥,我願意,隻要能讓我看一眼孩子,我什麼都願意。”說完手依舊沒有放開。
陸薔溫和的笑著看了蕭司雨一會,拍了拍他的小臂,輕輕抽回手
“侍君好實務,我這就去回稟皇上。”說完,陸薔就轉身離開了。看著陸薔離開的背影,蕭司雨知道自己心裏的這把鎖徹底落下了。鎖了他的人,也鎖了他的心。
未時剛過一個領班太監帶著七八個小太監來到司清閣,說是帶蕭司雨去看小皇子,聽到這個消息,蕭司雨有些不知所措。手忙腳亂的吩咐晴兮多拿了幾件自己親手做的小孩子的衣服,就跟著領班太監出了司清閣,一路上蕭司雨覺得自己太緊張了,步子有些虛,雙手緊緊的攥著衣袖,手裏的汗幾乎要把袖子染濕。孩子,他不曾蒙麵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