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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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蕭司雨無力的躺在床上,他太餓了,胃裏一抽一抽的,在渴望食物,頭腦也開始昏沉,蕭司雨隱隱約約聞到一股甜香味,是米香,他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當勺子濕濕的,溫溫的放到嘴邊時,蕭司雨睜開了眼睛,一個仕女端著一碗紫米粥在他麵前,蕭司雨管不了那麼多,一口含住勺子,溫熱的米粥溢滿口腔,蕭司雨來不及品嚐味道就囫圇的咽了下去,食物滑過食道到達胃部的感覺令他懷念,蕭司雨強撐著坐起身,一口一口的喝著米粥,米粥溫度適宜,很快一大碗就見底了,可對於四天沒有進食的胃,這些還太少,蕭司雨有些不好意思的問,
“還有嗎?”
小侍女低著頭弱弱的說“皇上說隻有這一碗。”
“就這一碗?”蕭司雨眨了眨眼睛,似乎明白了什麼。
楊岑威坐在軟塌上看書,頭也沒抬的問
“吃了嗎?”
“剛吃完,還問還有沒有。”
“哼,小東西,我還收拾不了你?”
一碗米粥不能解除幾天的饑餓,卻不多不少的構起了蕭司雨對食物的欲望,米粥緩解了低血糖帶來的昏沉,,頭腦清醒了,也就使饑餓和無力感更加清晰了,整整一夜,蕭司雨都清醒著感受著饑餓的折磨和對食物的渴望,隻在四更天快過去的時候恍惚睡了過去,五更天幹剛過,蕭司雨就醒了,剛醒過來就聞到了一股香味,他向桌子看去,上麵竟然放了三碗不同材料的粥,和幾碟好消化的小菜。如果昨晚沒有吃那碗紫米粥,他完全可以抱著不回頭的決心抵抗誘惑的,可是昨晚的粥勾起了他對食物的向往,打破了他心中的圍牆。蕭司雨下了床,無力的坐到桌子前,大口大口的吃起了起來,他知道,自己第一次妥協了。
以後蕭司雨沒有再抗拒食物,隻是沒事的時候還是愣神,他希望船永遠也到不了京城,這樣他就永遠不用去那進得去出不來的宮門了。
禦船來到京城港口已是中午,蕭司雨下船上了一頂轎子,走過繁華街道,禦駕進了宮門,轎夫換成了太監,蕭司雨歎了口氣,知道這一刻還是來了。
又走了很久,轎子落在一座宮院前,蕭司雨走下轎子,看見院門前匾額上寫著“司清閣”三個大字,走進院門一看,正殿坐北朝南,東西兩邊是偏殿和庫房廚房,院內當中站著常總管,一個二十出頭的大宮女,眉眼端正,在宮人中應有一定威嚴,常總管身邊站著個小太監,長得眉清目秀,笑的喜笑顏開,很招人喜歡,他們身後分兩排站著二十個宮人,十名宮女,十名太監,很是規距,常總笑著說
“參見思羽侍君,這位是晴兮姑娘,是皇上身邊的大宮女,以後就貼身伺候您了,您以後就叫他晴兮姐姐,我身後的是小環子,是老奴的徒弟,以後也是伺候您的,您以後就住這裏,這二十個宮人就是您宮裏的人,以後這裏就走晴兮姑娘管事”
“奴婢參見思羽侍君。”晴兮行了個宮禮。
“小環子給小主子請安。”
“奴才們參見主子。”
蕭司雨看著這些陌生的人,和這個陌生的院子,內心一片迷茫。見蕭司雨站著不動,晴兮走上前攙扶著蕭司雨往正殿走,
“侍君旅途勞累,還是先進屋休息吧。”蕭司雨抬頭看見,正殿大門的匾額上竟然寫著思羽殿,不是司雨,而是思羽。正廳上首是寬大的主位,下手是兩排扶手椅子,西屋是書房,裏麵放著書桌,書櫃,古琴,窗下軟塌,窗口幾盆蘭花,東屋是臥室,與客廳之間是吃放的地方,臥室裏最顯眼的是南麵能躺下三四人的金絲楠木大床,朝北有扇門,打開門就通往東偏殿的活泉浴室。蕭司雨看得出屋內字畫,桌椅,紗帳都是精品。晴兮扶著蕭司雨坐到床上,就去叫人準備茶水,蕭司雨明白,所謂的皇上身邊的人,就是皇上心腹,看來自己是被看住了。蕭司雨看了看身邊的小太監,神態和常樂很像
“你師傅說你叫什麼?多大了?”蕭司雨問。
“小的叫小環子,今年十五了。”
“十五了,常樂也十五了。”蕭司雨有些想常樂了,也有些可憐小環子,這麼小就進宮做了小太監。想賞他些什麼,卻發現身上連一兩銀子都沒有
“你看,我剛來,我沒帶東西賞你”
“小主子別拿奴才開玩笑,奴才知道,小主子進宮沒帶進來東西。”
小環子笑著說。
“…………”倒是個不計較的。
吃過晚飯,晴兮告訴蕭司雨,皇後派了兩個老宮女來教蕭司雨宮中禮儀規矩,過幾日再去拜見皇後,正式行冊封大禮。蕭司雨輕輕的撇了撇嘴,自己是男的,難道要學那些宮中女子的跪拜之禮?
接下來的幾天學習裏,蕭司雨不是很不配合,皇後無奈,又給他換了兩個有身手的老人,蕭司雨這才聽話一點。幾日的學習,讓蕭司雨崩潰了,繁多禮教,還要受老宮女懲罰的威脅,他的手都被打腫了,不過效果還是有一點的,入宮第七天,按規矩,蕭司雨該去拜見皇後,接受皇後冊封。對於要行冊封大禮,蕭司雨很焦躁,因為在內心裏,他就不想做楊岑威的後宮,他一直覺得自己是男的,還要跪在一個女人腳下接受封賞,自己真的很難接受,所以一整天裏他都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