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篇 148 兌現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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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兌現諾言
吉爾的心願一直都隻有回到恩奇都身邊,但是阿魯魯說,天之鎖就是恩奇都的原型,所以她沒辦法做到。
吉爾反駁說他要回到亞瑟王城,在地下冰窟裏,安靜的放置著恩奇都衰老的身體。
阿魯魯看他的眼神,充滿了同情。恩奇都已經不存在了,在冰窟裏的身體就好像蛇褪去的皮,已經是個空殼,他卻視為珍寶一樣,期待著他有一天能鮮活起來,恩奇都什麼都不知道,徒留他一人在人世間掙紮。
阿魯魯沒有理由和任務去說服他,如果現在把他的所有希望都粉碎,那麼他們的交易也難以實現。
阿魯魯答應吉爾助他回到亞瑟城,她說取回天之鎖需要他自行了斷,吉爾都答應了,隻不過他的要求是給他多一點時間。
她是神,她不能直接幹預人間,所以她說她會在他現在居住的附近設置一個連接亞瑟城的通道,這個通道會把這其中的路程縮短到原來的百分之一,吉爾如果要穿過這條通道,需要十幾天,把需要走十幾年的路程縮短成十幾天,吉爾都快高興壞了。
素嫻不知道吉爾最近發生了什麼,隻知道他胃口變得很好,身體好很多了,還經常幫忙做一些簡單的家務,嘴角微微露出了笑意,素嫻以為他放棄了回去的打算,所以才會這麼釋然,但是她沒敢問。
直到有一天,吉爾說他要走了,對她十分感謝,吉爾說他不能回報她什麼,所以他當即削斷自己一縷金色的頭發,把它交給她說,如果有來生,一定會用一生去回報她的恩情。
吉爾離開的時候,是傍晚,不知道為什麼,他悄悄的離開沒被發現,什麼都沒帶走,也不想被人發現。
素嫻準備了很多幹糧,也買了一個精挑細選的水壺,一些藥品和衣服,打包的時候弄了很多次,希望不要太重太負擔了,東西拿出來又放回去多次。
她都準備好了,卻隻能看到空置的房間,剩留有餘溫的床墊,素嫻跪在床邊,把臉貼在床上,閉上眼睛的同時,眼角流下一滴眼淚。
如果有來生,素嫻定不要你回報,隻求再和你遇一回,願那時你了無牽掛。
吉爾進入通道時,發現通道裏麵什麼都沒有,四周黑暗,隻有銀河般美麗的地麵,他順著星河一直走,沒有盡頭,也不知道時刻,盼望著一出去,就能到達目的地。
阿魯魯看著吉爾進去的,她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著急,還以為他會讓自己身體恢複得更好時才行動,他越著急回去,不就越接近和她的約定的死亡時間嗎?可是他一點都不在乎這點。
和當初一樣,吉爾固執地第一次又走了很久,估計有三天三夜,比起當年,他現在的身體已然吃不消,癱倒在地,身邊靜得可怕。
阿魯魯的聲音從空中傳來,如果他沒有在規定的時間到達目的地,這個通道就會關閉,他會隨便被扔在不知道在哪的路途之中。
吉爾很趕,就算癱倒了,身體十分虛弱,也會甩甩頭重新振作起來,這麼多年都堅持了,就這十幾天,就算這裏暗無天日沒有陽光沒有聲息沒有任何人可以存活的世界,他也要堅持下去。
阿魯魯坐在叢林中的樹枝上,柔美的裙擺下纖細的腿耷拉放下,慢悠悠地晃蕩著,她的眼前半空中有一片白色的雲霧,阿魯魯像是自語一般說道:
“你覺得我這樣做對嗎?”阿魯魯頓了會,自己回答:“我並不想為難他,我甚至覺得他有點可憐。”
對著雲霧默了會,阿魯魯淡然一笑,說:“恩奇都已經不存在人世了,如果是為了他好,永遠都回不去是對他最好的結局。”
“我能做的就隻有這樣了。”話落,她的身影化作一抹淡綠色的光霧,漸漸消散。
就算是神,也無法在一個暗無天日、伸手不見五指、虛無縹緲的世界裏待上十幾天,阿魯魯在吉爾答應這個條件後,就給他指定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以為他最多能堅持七天,沒想到吉爾在身體虛弱的狀態下,堅持了十天,也就在十天後……
吉爾清醒後,發現他躺在一個白霧茫茫的枯草地裏,他的臉因為著地貼在潮濕的地麵上而布滿髒汙。
他艱難站起身,不知道自己身處距離亞瑟城多遠的距離,他感到迷茫,隻能一步步向東走去。
直到白霧裏回響著尖銳的笑聲:“哈哈哈哈……沒想到我們終於再見麵了。”
吉爾猛地回頭,從草地裏躥出一條醜陋的枯草色的蛇,它猩紅的眼睛發光一般盯著吉爾,吐著蛇信子,充滿驚喜地模樣。
吉爾記起來了,讓他多帶一棵永生仙草的蛇!
蛇熱情地纏繞吉爾,蛇信子就在吉爾的臉龐,他虛弱的身體已經無力再反抗,蛇驚喜地說:“自從你走後我就再也沒見到什麼了不起的人物,隻有你,你說的那波人我也放過了他們,把他們驅趕回去,我都按照你說的做到了,不知道你有沒有兌現你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