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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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天賦問題張騰飛向來諱莫如深,知道別人內心的想法,雖然客觀上講是一件利大於弊的事,但卻並不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張騰飛覺得,人之初,性本惡,事情真實的樣子往往是醜陋的,這一點越長大越明確。
他是男科大夫,有一對小夫妻因為生育問題來看病,男方的檢查結果稍稍有一點問題,這男人真的很自責,很感激自己的妻子沒有因為自己不能給她一個孩子而拋棄自己,事實上,女方知道,自己因為以前做過太多次人工流產不能生育,她有意誇大男方的病情,隱瞞自己的情況。而這男人還真就一直傻傻的自責,不論張騰飛怎麼暗示明示他就是不明白。男人其實對這方麵問題都很敏感,知道自己有問題後往往會走向兩個極端,要麼自卑到覺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要麼不肯接受現實,責怪醫生有問題、媳婦兒有問題、全世界都有問題,就他自己沒有問題。不論是前一種還是後一種,都是極其軟弱無能的人。
因為他的這項特異功能,他的世界總是太過清晰。有時候他會覺得近視的狀態其實特別好。
就這麼生活了二十多年,他本來就要對這些事情習以為常了,以為自己隻要以麻木的,傻缺的心態活著,自己就能有正常的生活,不就是身邊的人沒一個好東西嗎,這事兒又不影響吃,又不影響喝的,何苦往心裏去呢,他常常這麼勸自己。可誰知道地球竟然因為這該死的特異功能滅亡了,而且好死不死的,地球上所有的特異功能基本上全集中在了他身上,他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因為這能力,自己的之前的人生充滿了傷害。也因為這能力,他成為地球上十幾億人類中唯一存活下來的一個。
凡是存在的,都是合理的,凡是我所遭受的,都是我上輩子欠的。他這麼告訴自己,雖然明知道,並沒有什麼上輩子。
按照張騰飛和莉莉絲達成的共識,張騰飛是要配合莉莉絲他們研究的,張騰飛一開始真沒想到莉莉絲會給他發放辛苦費,那時候他叫一個感激涕零啊,畢竟每次買吃食都要向卡洛琳要錢這事兒,是很傷害他作為一個純爺們的自尊心的,後來隨著研究的進展,他就開始嫌棄給的錢少了。因為研究可以說還是喪心病狂,然而作為一隻試驗用白鼠,不是他想反抗就能反抗的。
自從張騰飛出現在血族,他就成了血族長老們的第二大課題,第一大課題仍舊是武器,血族對武器的癡迷程度,令人發指,在此暫且不談。莉莉絲一開始並未參加研究,她的興趣在武器上,但是張騰飛的事也是困擾她的一團迷霧,不解不快,所有他就把幾十個長老全都派去研究張騰飛了。
說是長老,其實沒有一個老的,他們因為是第一批血族,且是莉莉絲親手創造的,所以被稱為長老。算是所謂的直係親屬,嫡出的,他們在血族裏是很有地位的,血族的地位按長幼排序,像卡洛琳,因為較晚被創造出來,雖然很有能力,也很受重用,但大家還是把她當成無足輕重的人。外表上永遠看不出來他們誰較年輕,誰比較老,所有人看上去都是一樣的年輕,而且他們那張臉亙古不變,生理機能永遠處於全勝狀態,和書上寫的不一樣,他們完全不害怕太陽,幾乎是完美的生物。
人類對這些血族長老,不,應該說是對除了卡洛琳外所有的血族來說,都是陌生的存在,畢竟當年他們離開的時候。這些人類剛剛脫離茹毛飲血的社會階段,他們唯一記憶猶新的是人類血液甜美的味道,但是莉莉絲明令,飲張騰飛血者死,所以張同學倒是不必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長老們起初很擔心張騰飛的智力問題,一句話會問好幾遍,這讓一直是優等生的張騰飛極其受挫,長老們得出的第一個結論是人類的智商較兩千地球年前有顯著進步,此結果不具普適性,不排除天賦對智力造成的影響。
再接下來的研究就有點血肉模糊了。
第一天,那些千年不死怪們提取了張騰飛的各種體/液,連腦脊液,胰液都提取了,還進行了那塊兒的穿刺去取生/殖細胞,這讓他很無語,他明明可以自己動手給他們取得啊。
第二天,他們取了張騰飛身體各個部位的組織,或者通俗點說他們把張騰飛身上的肉割下來好多塊,張騰飛想,這得吃多少黑鳥蛋才能補回來啊。所幸的是,主刀的長老記得張騰飛機體不能自我修複,在張騰飛情緒崩潰的邊緣,適時的喊了停。
第三天,他們將張騰飛擺在各種奇奇怪怪的機器上掃描,他覺得穿過他身體的光可以組成彩虹了。
就這麼反複折騰了十餘天,血族長老得出第二個結論,天賦隻存在於活體,暫時無法分離,可以在張騰飛身體內探測出大量天賦能量團,但均處於未激活狀態,探查發現能量團有融合現象。
長老們的研究報告洋洋灑灑的寫了兩個G,但是結論隻有這兩個。莉莉絲看著這廢話一樣的報告,決定自己親自研究,於是小白鼠張騰飛迎來了和女神的第一次親密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