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玩笑不可
    餐桌上擺著一個保溫杯，我打開它，一股淡淡的熱氣撲麵而來。
    我去廚房拿了一副碗筷，盛了一碗湯，坐下來慢慢喝。
    明明是四月，屋子裏的氣溫卻像是七月。
    這明明是我住了兩個月的屋子，他卻比我更熟悉這裏的一切。
    我知道秦越還是秦越，想去之處無所不及，想做的事無人能擋。
    他喜歡夏天，每次空調都開很高；他做事有無數理由，每次我都不忍拆穿他。
    就像我碗裏的湯，絕不可能是我媽讓秦越送過來的。即便我媽想給我送一次23年都未曾煮過的湯，也不會讓秦越給我送過來。
    秦越身上隻剩下一件襯衣，他挽起袖子坐在了我的對麵。
    “新工作還適應嗎？”
    “還好。”
    秦越略微頷首，並未再多言。
    我不知道這種虛偽的相敬如賓還會持續多久，但秦越想怎麼做，我都沒辦法拒絕。
    他一直與我對坐到晚上9點，而我一直裹著風衣熱的一身都是汗。
    秦越看著我麵紅耳赤的樣子，勾起嘴角，“去洗澡嗎？”
    手一抖，水杯都要掉落在地。
    秦越歪著頭看我，“不去？”
    我沒有說話，依舊低著頭。秦越低頭嗤笑一聲，從我手中奪過水杯從上至下倒在我身上。
    涼涼的液體劃過額頭，臉頰，胸口，最後在腹部浸濕衣服。
    “去洗澡吧。”秦越淡淡地，仿佛這不是命令而是友情提示。
    我依舊僵在原地毫無表情毫無反應，冷汗早已濕透了後背。
    秦越忽然覺得索然無趣，轉身自己走進了浴室。
    等門關上以後，我才如夢初醒般的抬起頭，呆呆的望著關上的浴室門。
    我知道這是我逃跑的機會，我應該立馬站起身來奪門而出。
    但我的雙腳就是無法動彈，像生了根一樣，寸步難行。
    終於我無處可逃，秦越下身裹著浴巾，打開門出來了。
    他的身體在我眼裏感覺刺的發燙，我下意識的移開視線。
    意外的是秦越沒有朝我走過來，而是進了我的臥室。我聽見床的響聲，秦越一整個人躺了上去。
    我忽然間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應該做什麼。
    包裏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一顫。
    是梁施。
    “小美女，今晚上出來玩嗎？”
    “我……”接下來的話我沒有說出來，因為秦越不知什麼時候倚在臥室門框處盯著我。
    我頓時就產生了一種強烈的逃跑欲望，猛地起身往後退了一步。
    秦越的臉色變得深沉，“你要去哪？”
    這聲音，這語氣，就像是從前每次秦越發火時的前兆，就像暴風雨前看似平靜的大風。
    我忽然覺得害怕，不安。
    我不怕秦越打我或是逼迫我做什麼，我隻是怕我碰到秦越我會忍不住說我有多想他，我怕我一碰到他就會忍不住的繼續聽從他。
    當初讓我至死不渝的思念，如今變成洪水猛獸，追趕著我，告誡我必須離開。
    “容辰？”
    不知什麼時候我按了公放，梁施的聲音回蕩在我和秦越之間，我看見秦越的臉色一瞬間就黑了，他幾乎是想都沒想就舉步向我走來。
    我想是被嚇醒一般，迅速的一步步向後退，轉身就跑。
    驀地我被一股巨大的力氣拽了回去，整個人被按在牆上，手機也被扔在了地上。
    秦越從身後貼著我的臉，聲音不再冷靜。
    “你要去哪？你想去哪？！”
    他的聲音裏帶著絕望的憤怒，帶著不可描述的苦痛。
    我不想去想他是不是真的，我隻想閉上眼睛，當做什麼都聽不見什麼都看不見。
    “你就一句話都不願意跟我說？”秦越喘著氣，盯著我。
    我把臉貼在冰冷的牆壁上，努力不透露出自己的情緒。
    手機又響了起來，秦越同我一樣身子一震，我是害怕，他卻應該是憤怒。
    秦越一把放開我，撿起手機直接摔在牆上，讓它四分五裂。
    我忽然想笑，秦越還是原來那個秦越。
    過了很久，秦越才向我走過來。
    我不自覺地往後縮，卻被他一把拉住整個抱起。
    我在他懷裏一動不動，任他的呼吸打在我的臉上。
    秦越把我放在床上，自己也做了上來。
    我緊緊地攥著胸口的衣領，整個人蜷起來。
    秦越扯扯嘴角，沒有說話。
    我以為他會用強的，結果他卻隻是把空調關了。
    這個晚上秦越靜靜的睡在我身邊，我們之間沒有任何肢體接觸。
    他睡的很熟，很安靜。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秦越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