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來的女朋友，又騙人家。”
    淩天在旁目睹了全過程，給葉季北一個白眼，葉季北無奈地笑笑。既然什麼都不能給人家，就不要讓人家抱有幻想，這是在害別人。
    到了下班時間，葉季北和淩天一起離開，回學校上課。
    秦延臥床養了這麼長時間，總算可以拆石膏了，石膏拆去後，他可以拄拐行走，也就沒必要再住院。
    走時匆忙，秦延忘記將出院的事告訴葉季北，導致葉季北趕到醫院時撲了個空。
    望著空蕩蕩得病房，葉季北心裏一驚，他急忙翻出手機給秦延打去電話，電話接通後，葉季北焦急地問道：“你在哪裏，病房怎麼空了。”
    “忘記告訴你我出了院，我在家，你直接過來吧。”公司那邊有點事兒，出院挺匆忙的，秦延壓根沒想起來打電話通知葉季北一聲。
    病房裏有葉季北的一些衣服，是他之前帶過來的，現在秦延出了院，他的衣服估計也被秦延帶走了。
    說句實話，葉季北心裏挺不好受，秦大哥連出院這麼大的事都沒告訴他，給他打電話說一聲有那麼麻煩麼，若是他沒問，秦延會多久才會想起來和他說。
    不過難受歸難受，葉季北心裏明白，他和秦延沒確定關係，秦延沒有義務告訴自己他的行程。這幾天的同眠共枕讓葉季北衝昏了頭腦，而這件事猶如當頭一棒敲醒了他，讓他意識到，他對於秦延來說沒那麼重要。
    從醫院出來，葉季北深吸一口微涼的空氣，坐上了通往秦延家的公交車。
    原本葉季北是有不少負麵情緒的，但見到秦延時，他心底的那些難受和委屈如同變魔術一般消失的幹幹淨淨，隻要看著秦大哥，他的心情就會變好。
    葉季北到秦家的時候，秦延正拄著拐來回走著，在複健。
    “回來了？”見葉季北進門，秦延也不練了，坐到沙發上把拐杖放到一旁，看起了電視節目。
    “嗯，怎麼不練了。”葉季北疑惑道，剛才不是還練得好好的。
    秦延：“累了。”其實他是覺得拄著拐杖，一隻腿還不能用力地走來走去看上去有點蠢，被葉季北看到丟人。
    葉季北倒是沒想那麼多，冰箱裏有冰鎮的西瓜，他取出來切成塊，切好後裝進盤子裏插好牙簽放在秦延麵前。
    秦延吃著葉季北切好的西瓜，忽然問道：“你那份工作辭了嗎？”
    “已經辭了。”
    葉季北如此聽話讓秦延十分滿意，秦延指著玄關處的抽屜道：“那有現金，要用錢直接從裏麵拿就行，不用告訴我。”
    “嗯。”葉季北嘴上答應著，卻沒有用秦延的錢的想法，他還欠著錢沒還呢，怎麼能繼續花秦大哥的錢，他又不是沒手沒腳，沒法養活自己。
    兩人吃過晚飯，天色一點點暗下去，葉季北萬分糾結晚上在哪睡的問題，他當然想和秦延一起睡，可他若是忽然去秦大哥的房間應該很奇怪吧，在醫院時葉季北能厚下臉皮往秦延的床上蹭，但是在秦延家裏，他實在沒有勇氣去幹這事兒。葉季北總覺得如果他抱著枕頭進了秦大哥房間，肯定會被轟出來的。
    眼看要到了睡覺時間，秦延依然沒有任何表態，葉季北僅存的幻想破滅，起身準備洗洗睡了。當他打開原來住的那間房時，卻沒有發現自己的衣服，難道是秦延嫌帶著麻煩給扔了？
    想到這兒葉季北焦急地去問秦延：“秦大哥，我的那些東西呢？”
    “在我房間裏。”
    在秦延房間……？
    葉季北暈乎乎的，像是沒聽懂話一樣楞在那裏。他的衣服為什麼要放在秦延的房間，秦延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會不會是秦大哥懶得替他拿回他的房間才一起帶了過去。
    “還愣著幹什麼，幫我洗下澡。”
    這些天在醫院都是葉季北用濕毛巾給秦延擦著身體，即使每天都擦，但秦延依舊覺得不舒服，石膏拆下來後，他總算可以舒舒服服地洗個澡了。
    幫秦大哥洗澡？葉季北腦袋像漿糊一樣扶著秦延上樓，待走到浴室門口他才反應過來，秦延的傷處是不能沾水的，他自己洗澡容易碰到水，所以才需要幫忙。
    葉季北找來保鮮膜，把秦延的傷處纏好，這樣多少能管用一些，濺到水也不怕。將浴缸裏放好水，葉季北試了試水溫，覺得還可以便回頭叫秦延躺進來。
    秦延全身隻穿著一條內褲，兩人四目相對，都有些尷尬。
    “水不燙的，可以洗了。”葉季北低著頭像是在看地上，其實眼神還在偷偷往秦延身上瞄，秦大哥的身材可真好。
    秦延把僅剩的內褲脫掉，躺進浴缸裏，那條受了傷的腿隨意地搭在浴缸上，確保它沾不到水。
    葉季北蹲在浴缸旁給秦延洗著身體，手掌在秦延身上來回摸著，臉紅得如同能滴下血來一般。葉季北不是沒見過男人的裸體，他十分好奇，為何隻有在秦延麵前他的反應才會這麼大。摸到秦延的腹肌時，葉季北麵色更紅，故意在那上麵多摸了幾下。
    “我自己來吧。”秦延忽然出聲道。
    葉季北動作一僵，以為自己偷摸的行為被發現了，他低頭一看，卻看到了秦延那已經撐起的內褲。
    秦延輕咳一聲來掩飾尷尬，他平時清心寡欲，有需要也是自己擼一次，剛才葉季北在他身上摸著，不知怎麼就挑起了他的欲望，還被葉季北看到了這一幕。
    “我……我幫你。”
    秦延驚愕，以為葉季北要幫他解決那方麵的問題，結果葉季北隻是加快了幫他洗澡的動作而已，並沒有做他想得那些事情，是他想歪了。
    幫秦延洗完澡，葉季北順便幫他擦幹身體，扶著他回房間後自己又去洗了個澡。葉季北的衣服在秦延的臥室，從浴室出來，葉季北堂而皇之地進了秦延的房間，秦延在床的另一邊躺著，見他進來沒說什麼。
    秦延這態度如同默許了葉季北的行為一般，葉季北鼓起勇氣蹭到秦延旁邊，發現秦延正在看新聞。秦延從屏幕中分了一些注意力給葉季北，看到葉季北頭發還濕著，秦延道：“去吹下頭發，濕著睡覺不好。”
    葉季北從沒用過吹風機，也不習慣用那東西，他的頭發不長，一向都是自然幹的。
    見葉季北不動，秦延指著吹風機道：“拿來。”
    葉季北聽話地將吹風機取過來，秦延把吹風機的插頭插上電，讓葉季北坐在床邊，給他吹起了頭發。秦延的大手在葉季北發間穿梭著，葉季北享受得眯起眼睛，像隻溫順的貓。
    葉季北還意猶未盡之時，秦延的動作卻停了下來，秦延揉兩下葉季北的頭發：“幹了。”
    “要關燈嗎？”葉季北直起身問秦延，他剛才有種把頭發弄濕再讓秦延給他吹的衝動，秦大哥吹得很舒服。
    “關吧。”時間確實不早了，秦延將筆記本放在一邊，躺了下去。
    葉季北關好燈，借著月光再次厚臉皮地爬上床，挨著秦延睡下，像前幾天那樣抱著秦延的手臂。葉季北美滋滋地想著，他和秦延應該算是在一起了吧，不然秦大哥怎麼會把自己的衣服放在他房間，怎麼會讓自己抱著他睡。
    朋友之間不會這樣的，就像他和淩天，在有空房間或空床的情況下，他和淩天絕不會睡在一張床上，就算他想抱著淩天睡淩天也不會讓。
    所以……
    所以秦延對他多少還是有些感覺的吧？就算還沒到喜歡的程度，就算僅僅是有些好感，葉季北也知足了，他要的不多，真的，他隻希望日子一直這樣過下去就好。
    ……
    葉季北打開門，看到秦延和一個相貌清秀的男孩緊緊地抱在一起，兩人擁吻著，做著他和秦延曾做過的事。葉季北心中湧起巨大的憤怒，還帶著委屈和彷徨，他怒氣衝衝地跑過去將兩人分開，質問秦延為什麼要和別人親吻。
    “和你有關係嗎？”秦延冷冷地看著葉季北。
    當然和我有關係！你不是已經和我在一起了麼，為什麼還要這樣做！葉季北氣得渾身發抖，撲過去質問秦延，秦延卻隻是反反複複地說著那一句話。
    氣著氣著，葉季北被氣醒了，他喘著粗氣，才發現自己剛才是在做夢。
    原來是夢，葉季北拍著胸口慶幸著，幸好是夢，秦延並沒有和別人親吻。但夢中的憤怒依舊留在葉季北心裏，他不受控製的想著，秦延真的不會這樣做，真的不會和別的男人接吻嗎？
    嘴上說著滿足現狀，可實際上，葉季北還是想要秦延親口承認一句他們的關係，他沒有安全感，他怕自己會被隨時趕走，所以心總是懸著，這種滋味不好受。
    秦延還在睡覺，葉季北仰著頭看著他，勾住秦延的脖子在他唇上親了一口，秦延被他親醒半眯著眼睛，腦子卻還沒清醒，也沒反應過來自己被葉季北親了。
    葉季北又在秦延的眼皮上吻了下，忽然問道：“我們算是在一起了嗎。”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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