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落花將謝,月光將逝 第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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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很小,小到一個轉身,就不知道會遇見什麼人。
世界很大,大到一個轉身,就不知道會失去什麼人。
“為什麼要放棄呢?還是蕭同親手殺死了他,反正結局都一樣。還不如早點死呢,長痛不如短痛。”“墨淵,你失去的永遠比得到的多。”“肅沐,這些都是我應得的。”佝僂著身子的肅沐劇烈地咳嗽起來,她的眼睛裏是冬年冷冽的寒光。“肅沐,我會全部得到。”
那一天之後,雪國最遠處的花坊沒有再開門,門口也沒有一杯水和幾枝花,沒有人光臨,除了戴麵具的人偶爾匆匆走過望上一眼。雪國熱熱鬧鬧的,沒有了那個樂觀的白發老婆婆也依然一樣。隻有蕭府的新管家時常歎息“肅沐,你走的真快。都不等梧桐再次抽芽,都不等和少爺的再次相見,都不等花園裏的花通通綻放。我還沒來得及和你道別,沒來得及向你感謝。”
那一天回去,蕭勤問蕭然“少爺,言言回不來了,對吧。”“會回來的。”“少爺,你幫我刻個碑吧。刻一個‘蕭同之女’或者‘蕭然之妹’都行。言言至少可以有個容身之處了。”“蕭勤,你聾了嗎?我說蕭言會回來的。”“少爺,我們都沒和言言好好道過別。今天燒點紙錢吧。”“蕭勤,我再說最後一遍‘蕭言會回來的。’”“少爺,我去摘些花來,言言應該還喜歡這些東西吧。”“啪——你給我滾”
這是最近打過的第幾個巴掌了?數不清了,但絕對印象最深刻了。“少爺,我都知道的。你認識了親哥哥,他叫墨淵。你早知道言言屍骨無存,卻沒告訴過我。少爺,謝謝你用這些善意的謊言讓我有希望繼續好好等下去。但我很生氣,你一個人獨自承擔。少爺,言言是會回來的。她會在天上看著我們。”
“對不起,對不起,蕭勤。我不該剛才打你的。”蕭然的心底暖暖的,這裏有他一輩子的兄弟。好像那一刻什麼怨恨什麼仇敵都不重要了,心底有愛才最重要。
那一天的晚上,蕭勤喝了很多。“言言啊,我依然會默默守護你。我知道你最愛你的哥哥,所以我向你發誓一定拚命保護他。”因為悲傷沒有用,自棄沒有用,他還有要保護的人,所以要好好活著。
第二天的早晨,蕭府的靈堂裏多了一尊牌位——“蕭勤之妻蕭言”。
他紅了眼眶掉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