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沒走多遠，在百媚生的門口駐足。
    “右護法，我時常懷疑你是否真的無心無情。”
    那張麵具下不知道是張怎樣的臉。她不明白墨淵為什麼設下眾人局卻獨獨放過杏茶。但又一種強烈的預感敲擊者她的心——這一次，墨淵徹底丟下杏茶了。所以，她在這裏等他。而且，她相信沈秋不會這麼做。墨淵，你想幹什麼呢？
    “杏茶會難過的。”“哦？右護法何出此言？”時間凝固了一秒，兩秒，三秒……定格。“親愛的右護法，落花將謝，月光將逝……”“哦，對了，右護法。你的沈秋要是死於非命，你會心疼嗎？我想也不會，是吧。”
    以為可以隱藏一切，卻顯得更加悲哀。悲哀的世界，悲哀的麵具，悲哀的人們。“你也在難過。”“妖孽，若你護杏茶周全，我可以告訴你一個感興趣的消息。”小丫頭，你要活的好好的。
    “杏茶會難過的。”“無字書在盒子裏。在你和蕭然遇到的花店。”“喵”“櫻祭，我走了。再見了，再也不見了。”小丫頭，請你不要難過。大叔不想你難過。
    是墨淵，那個夢。杏茶，你會難過。墨淵也在難過。沈秋，跟我有關係嗎？
    “在春去秋來的臉輪回裏，那些一次又一次演繹的人事飄零，那些一幕又一幕流逝的風月青梅。於凜冽孤寂的時光隧道裏，若隱若現，如黑夜裏次第閃亮的人間煙火，婆娑了我色視線，妝點了我的記憶，繽紛了我的年華。我想我終於明白了這就是我，遺失的歲月。”
    肅沐的花坊可能是有魔力的。失散的人在這裏重逢，失魂的人在這裏重生。那個人最後一次來，給了她一個鏽了的鐵盒。“肅沐，以血啟封，以淚染紙。你該想起來了，我很期待我們的重逢。”這是他說的第一句話，也是最後一句。那個人沒再來過了，花坊的門口也沒再放一杯水和幾枝花。蕭勤仍然每天來，他說他看見蕭然了，可是蕭然在逃避。蕭府的花很頑強地鑽出了地麵。她告訴他，人的出生就像一場迷夢，要學會醒來。
    蕭勤問她，肅沐還是肅沐嗎？
    她答不上來了。是的吧，但也不是了吧。
    那個鐵盒，她寧願沒有打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