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卷·布衣生活  七十八、脫團了!!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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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啟元十二年九月初六,柳慕文和史悅大婚的日子。
    大乾王朝既然認可娶男子為妻,在律法上自然不會就這麼一句帶過,娶男子為妻的婚禮流程與女子的大同小異,最大的區別是,男子的裝飾與女子的不同。
    而且,為了減少麻煩,慕文也趁著今日賓客滿門,請恩師陳康為自己和阿悅進行簡單的加冠之禮。
    在這個朝代,並非是由父親為孩子行冠禮,而是由授業恩師主持,不僅僅是代表著其本身成年,也意味著老師對學生的認可,無論是學識上還是人品上。
    所以,人們才會將行了冠禮的男子視為真正的成年人,盡管有些人十幾歲就已經當了父親,可沒有行冠禮,就很少會得到某部分人的認可。
    以慕文的身份,若要單獨進行冠禮,那場麵將不會亞於今日他的婚禮,其繁瑣程度甚至比婚禮還要讓他頭暈,所以,他才會懇請恩師從簡而行。
    而且,慕文還帶上了史悅一起,這就更是讓來賓們內心浮想聯翩,但共同的一點大家都認可,那就是,慕文對自己的男妻真的很看重。
    在絲竹器樂奏響的歡快的聲音中,慕文牽著心愛之人的手,在賓客們不管真心還是假意的祝福之中,一步步來到了正堂。
    今日的史悅,一件大紅色的直襟長袍,衣服的垂感極好,腰束月白祥雲紋的寬腰帶,其上隻掛了一塊玉質極佳的紫玉(慕文從揚諾那兒淘來的寶貝),形狀看似簡單卻古樸雅致;相對一般男子而言略顯纖細的脖子上戴著一根紅色鏈繩,項墜是一隻兔子蹲在一隻犬身上二者相對而望的玉雕(沒人認出來那其實是木雕),一看就知道是經過精心雕琢的,極為傳神;烏發用一根紅絲帶隨意綁著,有束發但沒有插簪,更引人注目的,是那額頭上所戴抹額,是經過精雕細琢的一朵朵紫色小花,很多人都不認識,那叫星辰花!襯著他臉蛋上的紅暈,讓當時第一眼看到他的慕文,著實是驚豔了一把。
    史悅本來的皮膚並不算白皙,本來身子也很單薄,但是,經過慕文堅持不懈的投喂,雖然還達不到他心目中預測的健康標準,可不得不說,他而今的身材看起來就跟衣服架子似的,別人穿起大紅色來會顯得庸俗,但他卻能駕馭得住。
    尤其是慕文突然來的靈感所雕刻的抹額掛墜——星辰花,史悅戴著,卻絲毫不顯女氣,頗有畫龍點睛之妙,讓看到的眾人都有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史悅不知道,這一日的他,在慕文的一生中,可謂是驚豔了歲月。
    慕文的著裝和史悅大同小異,也是一身大紅喜服,腰間一塊掛墜,是一兔一狗相依相偎之態,頭上也是束了發但沒有插簪,用一根紅絲帶綁著,沒有抹額,隻不過大拇指上多了一顆有著星辰花紋的扳指。
    “一拜天地!”慕文牽著阿悅的手,誠心誠意地向天地磕了三個頭,他們都是真心的,慕文感謝這個時空對自己的接納,並讓自己遇上了心愛之人,史悅也感謝老天爺能夠讓他遇上今生的摯愛!
    “二拜高堂!”雖然非自己本來的生身之父母,但是卻給了自己無以為報的親情,這個頭,慕文磕的心甘情願!
    “夫妻對拜!”執手相看對眼,不同的雙眸中卻同樣溢出了滿滿的愛意與幸福。
    “禮成!”
    擔當司儀的人,是慕文的師兄陳煒,本來揚諾想上陣的,不過,被刷了下來。
    “柳某,攜愛侶感謝諸位來賓參加吾之婚禮,同時,”慕文並沒有按照流程先去洞房走一遭,“也還有一事也想請諸位共同見證。”
    眾人都疑惑地看著柳慕文,隻有少數人才知道原因。
    “恩師,請上座!”不知何時,柳金氏已經離開了主位,坐到了旁邊的一把椅子上。
    陳康笑著坐到了柳金氏讓出來的位置,“吾舔為慕文之師,今日,是他大喜之日,應他所求,當此時為他和其妻舉行加冠之禮,雙喜臨門!”
    眾人恍然大悟,但反應過來後,眼神卻在柳慕文和史悅兩人身上來回掃視,對史悅在慕文心中的重要程度又提高了一個程度。
    在大家想來,慕文之所以放棄正式的加冠之禮,而選擇在近日從簡而行,一切都是為了給史悅加籌碼!
    這時,慕誠雙手拖著一個蓋著紅綢布的托盤走上前來,規規矩矩地站在陳康的下側。
    “柳慕文,生於天和十九年,至今啟元十二年,品行端正,尊師敬長,敬親睦鄰,恪守孔子之教——溫、良、恭、儉、讓!十一歲中童生,十三歲中秀才,十五歲中舉人!”陳康並沒有用些繁複的祝詞,隻是簡要的概括了他的品行與學識,“老夫為其授業先生——陳康,認可其在吾座下所學所為,今為其行加冠之禮,並贈表字:璞陽。”
    並沒有立刻解釋這個表字有何內涵,陳康起身解開了慕誠拖著的托盤上麵的紅綢布,大家都看見了其上所呈之物——兩個發冠!
    慕文也隨之跪在了蒲團之上,等待著恩師為自己加冠!
    “竹者,性質樸而淳厚,品清奇而典雅,形文靜而自然,乃是四君子之一,慕文,你是為師最驕傲的弟子,故而,對你期待甚厚,為師望你日後能夠一直保有寧折不彎的氣節,不為功名利祿而折腰,以及中通外直的度量,虛懷若穀!”陳康取出了第一個雕刻著竹的發冠為慕文戴上,其上的簪子也形似紫竹!
    陳康拍了拍弟子的肩膀,因為心情激動,語氣稍微有些不穩,“慕文,你可知為師為何為你取字璞陽?”
    “弟子懇請恩師賜教!”慕文悉聽尊教地鞠了一躬。
    “璞,璞玉,未雕琢之玉石,在為師眼中,你乃是天然美質,若經雕琢,便可光耀世間,陽,太陽,光也,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璞陽啊,為師望你他日若願去璞存真,能不忘初心,坦蕩為人,磊落做事,為百姓謀福祉啊!”
    恩師的期冀與祝福,慕文深有所感,“弟子定不負恩師所望!”
    陳康滿意地點了點頭,撫了撫自己的白胡須,方才看向史悅,“史悅,天和二十年生人,至啟元十二年,於九月初六,今日嫁入柳家,為柳家長子柳慕文之妻,老夫希望你今後能夠繼續孝敬長輩,敬親睦鄰,遵柳家之家規,擔長媳之重任,相夫教子,恪守孔子之教——溫、良、恭、儉、讓!”因為史悅並非陳康的弟子,其過去之事也不甚明了,所以,隻是表達了對他的期許,“老夫為你取字良佳。”
    “良佳定不負先生所期!”雖然表麵上鎮定,但實際上,史悅此時內心緊張極了——他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能夠在這麼多人的麵前行加冠之禮,主持者還是那麼德高望重之人!
    不過,為史悅加冠之人,卻並非陳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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