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海關被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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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馮建宇。”
“年齡。”
“二十五。”
“性別。”
“…”
“性別。”見對方不說話,安檢人員又問了一遍。
不知不覺,腦袋裏頭又出現幾年前拍攝《逆襲》時候的場景了。
那個時候,池騁問他,也是栽倒了性別這個坎上。他還記得,第一次拍這個場景的時候,“池騁”剛問他一句“性別”,沒等他接話,自己就哈哈哈地跳戲了。瞧著王青笑,馮建宇也笑。
然後王青問他:“你笑什麼呢?”
他一邊笑一邊回答他:“那你笑什麼呢?”
王青一聽,笑的更厲害了:“原來你是跟著我笑呢?那我笑什麼呢?”
馮建宇愣了:“你笑什麼你自己不知道?那你笑什麼呢?”
之後倆人哈哈哈地笑上了,直到半天,都沒緩上氣來。
往事一幕幕放映,想起王青,馮建宇心裏一窒,眸子終是暗了下去。
他現在,應該生活的挺好的吧。
也對,當年自己離開他,也算是給他減少了一些負擔吧。
隻是,如今自己混的風生水起了,卻再也沒有在娛樂圈裏聽說過有關他的消息。
經紀說他早兩年隱退了,不知是何原因,就連一個好萊塢製作人邀請的電影都拒了。
而這中間的緣由,恐怕隻有他和他兩人知道。
他至今記得當年臨走前,他那個悲愴的眼神,就像揉了一把碎玻璃在他心裏,吸氣都是疼的。可當年,他沒有辦法,那件事情一出,他隻有離開王青,銷聲匿跡。隻有這樣,他才能不讓他受一丁點傷害。
他還病著,卻固執地拽著他的手,眼神悲哀地懇求他別走,可他呢,硬是狠了心,一根一根掰開了他的手指,然後一字一句告訴他,“一切都結束了。”
如此想來,王青,應該是恨自己的吧。
回憶未斷,趙默再次開口了:“說你呢,性別!”
這幾日發生的事情本就不順心,聽他語氣這樣衝,馮建宇吸了口氣,隻覺得胸腔裏的火快要爆發了。——黑色剪版西裝,皮鞋,短發,他哪兒點像個女的?感情這一米八的大個兒,是個資深白內障?壓了壓火,他禮貌性微笑:
“不好意思,我根本沒帶違禁物,請問為什麼扣留我?”
趙默停下手中筆,沒好氣兒地抬頭瞟了馮建宇一眼,不耐煩了,“這是新任署長下的命令。我一聽人令兒的,我哪兒知道為什麼。”
趙默是小聲嘟囔,馮建宇卻聽得真真切切。新任署長?怎麼著,官大就能亂壓人?笑了笑,他掏出手機,給助理打電話。笑話,他一良好公民,如今莫名其妙被海關扣下了,而且連個理由都沒有,這不是官大壓人是什麼?何況兩個小時後,他還有一個通告要上,如今航班一延誤,通告肯定是趕不上了。那麼問題來了——因為航班事故損失的MONEY,誰補給他?想著,馮建宇皺了皺眉,心裏那股火又上來了。
這裏信號不太強,電話好不容易撥出去,就被不遠處的一陣整齊腳步聲淹沒了。接著門被推開。趙默扭臉瞥了一眼,這一瞥,嚇得急忙起了身,“署…署長。”
署長?當事人來了?馮建宇沉了口氣,轉眸看了過去。
這一看,他愣了。
眼前男人雖穿著一身白色官服,可帽子下藏著的那張棱角分明,五官細工雕鑿的熟悉麵孔,卻是一如往常,冷淡穩重。
馮建宇攥著手機,隻覺得手心裏冒了一層汗。
辦公室明明開了冷氣,可他怎麼覺得,渾身就像是被大火燒著似的,滾燙滾燙的?
還未回神,就聽男人沉聲命令道:“都出去。”
一行人應是,轉身騰出空間。
偌大明亮房間隻剩下兩人,馮建宇垂下視線,連笑容都僵了:“青兒,又見麵了。”
對方不給予回應,卻是死死盯著他的臉,恨不得看出一個洞來。他從沒見過王青這種眼神,冷的徹底,不像是絕情,倒像是絕望,親眼看著希望破滅而產生的絕望。
這樣陌生,讓他一點都不舒服。僵著臉笑了笑,馮建宇剛想開口,卻聽對方惡狠狠地咬牙吐出五個字,“別這麼叫我。”
別這麼叫他?馮建宇抬眸看著,臉上的笑漸漸消失了。
他以前,不是最喜歡他這樣叫他了麼?
還是說,一年前的那件事,他仍舊耿耿於懷?
可是…已經一年了啊,就算再在意,也應該會放下的,不是嗎?
可他怎麼,仍舊懷恨在心呢。
一時間,馮建宇攥著手機,也不知要說什麼好了。
正思索應該如何暖場,對方卻一抬手,將他狠狠地反身摁在了牆壁上。涼意順著脊背透進身體的一刻,他皺著眉,一陣恐懼湧了上來。
他最怕的,就是有朝一日,王青會這樣恨他。可最擔心的,終究還是來了。
未等他掙脫,男人已經狠狠開了口:“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叫我?人都是要承受代價的,一年前既然你選擇全身而退,從那時候起,你就再也沒資格這麼叫我了!馮建宇,你把別人的感情當什麼?你早就明白,這世上有一種人的愛,一輩子隻能發生一次,而你呢,你把別人生命裏幾率不到十萬分之一的事情當什麼?你給我說話!”
他鉗著他肩膀的力道那樣大,好像恨不得捏碎他的骨頭。可持續的疼痛告訴他,這種時候,就連死,都是一種奢望。
馮建宇抬眸看著,許久,終是慢慢笑了:“是啊,我知道。可你別忘了,活在這個年代,我們就得遵循這個年代的事理。如果它不允許另一種關係存在,它就一定會阻撓到底,到最後我們還是得被現實打敗。與其在高處摔死,還不如快刀斬亂麻。”
他的聲音很輕,砸在他心裏,卻是很重很重。
王青盯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濃眉大眼,就連眼神兒都沒有變化,可如今的他,怎麼和從前那個日日叫自己“青兒”的人,不一樣了?如今這個頂著一身光輝的馮建宇,到底還是被命運拆成了另一幅模樣。
沉了口氣,他放開他,轉身平和道:
“馮先生的行李箱中,有一塊藥物皂。在成分沒有被檢測出來之前,你所有的航班都將被迫取消。給你帶來不便,我方深表歉意。”
馮建宇看著他高大的背影,有片刻失神:“我一定配合工作,有需要的話,請您吱聲。”
“那樣最好,”男人冷聲,“這段時間還請馮先生不要亂走動,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官方接觸。”官方接觸?馮建宇苦笑,想必王青這輩子都不想再和他有接觸了吧。垂了垂眼皮,他歎了口氣:
“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話一罷,他便轉身走了出去。王青望著玻璃窗外那道毫不遲疑的背影,眉頭緊緊皺了起來。馮建宇,你果真還是沒有心的。往事浮上腦海,他凝著濃眉,終是用力地握緊了拳,抬手打在了那扇落地玻璃上。
一行下屬聞聲推門進來,幾個小姑娘看著男人一手掌的玻璃碎片,和地上滴落的一片血,驚聲叫了出來。
王青垂下眼皮,麵無表情的,一片一片拔出玻璃碎片,眉頭卻是凝的更緊了。
而另一麵。
走出機場的一刻,馮建宇停下腳步,朝身後留戀的看了一會。
而後收回視線,一低頭,兩滴液體順勢滾落了下來。
微風襲來的一瞬,他抬手,抹掉了那片不著痕跡的水漬,淺淺笑了,
哭什麼。
思緒飄散的一瞬,手機震動了起來。
剛接通電話,就聽得對方一頓劈頭蓋臉的罵:“大宇,你怎麼搞得?!今天這個通告特別重要你知不知道?這次咱們又得賠違約金了!前兩段拍戲的片酬現在全搭上了!而且你也太不小心了,現在滿城風雨全是你和寇筱的緋聞,還有前兩天一起出席私人聚會的照片。你現在什麼都別做,趕緊來公司一趟,咱們商量一下對策。”
經紀人什麼脾氣,馮建宇清楚。她這樣發脾氣,他自然也理解,道了歉,便急忙往停車場走。一進停車場,馮建宇才發現,自己的車子,不知何時早已被一群記者包圍了。步子一停,他歎了口氣,轉身出了停車場,準備叫計程車。
等了半天,也不見一輛計程車來。馮建宇皺著眉頭,戴上帽子,轉身往巴士站走。可剛走兩步,一輛BMW在馬路邊上減了速。馮建宇以為車主要停車,抬腳上了人行道,卻聽見BMW裏一道聲音響了起來:“大宇,這是等著被狗仔隊拍呢?”
聞聲看去,馮建宇笑了——陳秋實。
見他這幅樣子,陳秋實正了正臉色,“別傻笑了,上車。”
馮建宇笑笑,開門上了車。
這些年,兩個人一直保持聯係,關係也好,幾乎是無話不談。馮建宇的大部分事情,陳秋實作為朋友兼哥們,基本上也都知道。隻是關於王青,就像是一個爆點,馮建宇一直緘口不提,陳秋實便也不問。
當年拍攝時候,他就看出來了,王青和馮建宇關係不一般。就算表麵關係尋常,而兩人內心對對方產生的情愫也並非正常情誼,隻是有些事明說不得,介於馮建宇現在的身份,也無法隨意談論這個問題。
上了車,總算是鬆了口氣。
車子上了大道,沒走多遠便遇上了一個紅燈。馮建宇瞅著窗外一行靜止的樹,猶豫片刻,終是開了口:
“我見到他了。”
陳秋實扭頭看著馮建宇的側臉,張大了嘴巴,硬是半天都沒緩過神兒來。
作者閑話:
第一次寫這種同人文,還需要多多學習。希望大家給一些建議,包容指點。謝謝。祝好。2016。4。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