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2、惡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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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子恒基本上就聽到一個‘魚’字兒,其它說的是什麼,就全然不知了。他立刻就有點忍俊不禁,連嶽玲都噗哧一聲笑出來,忍得有些辛苦,身體隨著花枝亂顫。
那侍者卻一臉正經,嚴肅認真地盯著他們,視線裏裝滿了不解與無辜。
“還是我們自己看吧。”嶽玲帶著譏誚的語氣說,隨後又把視線轉向元子恒,殷勤地搭話。
那侍者果然不再開口,安靜地站在那裏。
無奈,最後還是元子恒直接點菜。
侍者最後一遍確認完菜品,緊接著操著蹩腳的普通話問,“您需要喝點兒什麼嗎?”
午餐配茶足以,不過出於禮節多一句也並無奇怪。侍者遞過酒單。
元子恒立刻眉毛微挑,這份酒單以前從未見過,看這設計和內容,隻要經常來的人就能發現這顯然是臨時拚湊的。可嶽氏父女肯定是不知道這點。
元子恒心尖上一陣酥癢,知道沒這麼簡單,這小兔崽子,到底又耍的什麼花樣。
元子恒對著酒單愣神兒的功夫,侍者已經給嶽玲推薦了一款洛神花釀的酒,香醇而不烈,最適合配午餐飲用。說這幾句話的時候他方才滑稽的口音居然也有種沁人心弦的美妙,投入而又誠懇。
嶽玲對這個洛神花的酒挺感興趣,元子恒亦沒有理由阻止,於是就這麼定下來。
侍者退出房間。
嶽玲的父親抓緊時間笑容滿麵地衝元子恒客套道,“元少如此年輕有為,我們這些老一輩的確是望塵莫及啊。”
“嶽先生客氣了,您也算業界的泰山北鬥,這次嘉年華的項目還多謝您幫忙上下打點才會這麼順利。”元子恒從容不迫。
嶽玲的父親心中得意,要不是因為他手裏有些過硬的征服關心,恐怕還難以從這麼大的項目裏分一杯羹。他清楚得很,麵前的這位年輕人手裏掌握的關係恐怕更難撼動也更加深入,此次不過是給他這邊兒的領導一個麵子。捋順了這個道理,嶽父嘴上自然得客氣兩句。
“元少能力出眾,手裏數一數二的項目又豈止嘉年華一個,我隻恨現今這把老骨頭快要不中用了,時代是屬於你們年輕人的嘍。”
嶽玲的確是他快40歲的時候才有的孩子,他今年都快60歲了,原本那個年代家裏是希望得個男孩最好,他卻覺得,女兒有女兒的好處。好在這個女兒果然沒有讓他失望,蕙質蘭心八麵玲瓏,甚至比有些男子要強。他這閨女原本眼高於天,圈子裏的富家公子哥也看了個遍,這麼久都沒瞧見能入得了她眼的。
如今嶽玲既然能主動向他提起元子恒,想必是心有所想。明白女兒的心思,就算在外傳言這元子恒近一年來隻好男色,並有個極其寵愛的男性伴侶在身邊,嶽先生也沒多在意。像元子恒這樣權勢地位的男人,難免會有些獨特的癖好,遊走於權貴之間的他見怪不怪。隻要他還是男人,那最後是和女人在一起,還是和男人在一起都是睡不好的事。再者說了,就連嶽玲腦子裏也是清楚的,她想要的隻是坐穩‘元太太’的身份,到時候元子恒床上躺的是不是她,那都是關起門來自家的事。
父女倆交換了一下視線,心照不宣地笑了。
看自家父親和元子恒間和氣的交流,嶽玲臉上的笑居然也透出那麼點兒真心,乖巧地抿唇淺笑,時不時適度地搭個話,頗有大家閨秀的風範。
屋內聊得正融洽,這時門被推開,酒端上來,漂亮的水晶杯子,侍者當麵為三人倒上酒,經過元子恒身邊時眼神似有似無地勾了一下。嶽氏父女沒有發覺,元子恒卻是下意識一直注意著他,自然捕捉到了這個眼神。
鬼靈精,小兔崽子又搞什麼名堂。
菜陸續上來,嶽玲談笑自若,酒過三巡麵頰紅潤嬌羞,頗有幾分惹人疼愛的意味。嶽父見氣氛正好,話語裏也逐漸帶出‘女大不中留’,‘想找個乘龍快婿’,‘好吧家業交托’等話。而嶽玲又是羞澀又是責怪,樣子欲拒還迎,十分動人。
元子恒眉眼舒展,竟沒有任何否認。
嶽氏父女心裏激動,‘有門兒’!進而說得更加歡暢,就差直白地張口提親了。
菜已上齊,幾人吃得愉快,嶽玲本笑意連連,誰知卻不知怎的突然間開始流眼淚,眼圈刹時紅得像是被人打過,眼淚不似梨花帶雨而是像放閘的堤壩奔湧而出,止都止不住。
這可嚇壞了嶽父,“閨女,你怎麼了,好端端的,哭什麼?”
嶽玲比他還受驚嚇,不住地拿紙巾抹眼睛,卻不知為何越擦哭得越厲害。方才明明還是好好的,怎麼突然間眼睛陣陣發燙,生理淚水停也停不住。這可如何是好,她今天的妝不是防水的!
結果好好的一張精致秀氣的小臉,硬生生是被淚水打濕成了淒厲狼狽的孟薑女。側眼瞅見一旁的元子恒疑惑不解,略帶擔憂還有些嫌棄的視線,好好的進展都被打亂了,嶽玲悔恨地牙齒都要被咬斷。
“我,我去下化妝間。”嶽玲捂麵起身,跌跌撞撞走出包間,一出門險些撞翻門外侍者手裏端著的餐後果盤。
侍者那蹩腳的普通話大聲問道,“咦?客人,您怎麼哭了,您沒事吧?您是因為菜太好吃了嗎?”
嶽玲哪還管得了他說什麼,頭更低,也不管化妝間在哪了,埋頭往自家車子停的地方走去。
嶽父擔心女兒,嘴上還得圓場,“閨女可能是今天能和元少吃飯太高興了,有些情不自禁。她今早的時候身體還有些不舒服,請原諒她的失禮,我們改日再聊。”
元子恒大方說道,“嶽先生不必客氣,既然嶽小姐今天身體不適,就回去好好休息吧。”
嶽父再次反複道謝後才起身離開,離去的背影匆匆,顯然是心急如焚,想要查看自己女兒的狀況。
方才麵色還和善溫潤的元子恒,盯著嶽先生離去的身影,眼神轉瞬即逝的冰冷駭人。侍者這才端著果盤進來,順手把門一帶,果盤往桌子上一撂,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他伸手撚起一顆葡萄放在唇邊,不急著吃下去,而是用牙尖剝開葡萄皮舌頭舔舐露出來的葡萄肉。不過是一顆葡萄,被他吃得異常漫長。
“他們走了?”侍者開口說,方才蹩腳的鄉音驟然消逝,流利的普通話熟悉的語氣摻雜著譏誚的音調。
元子恒視線從他進屋起就沒離開,走到人跟前,抬手摸到他而後,指尖輕輕一挑,耳後的皮膚就翹起一角,順著開口往下一撕,一張完好的人皮麵具被撕下來,呈現出此人原來的樣貌。
付宇函揉揉臉頰,活動了下咬肌,“這個麵具好是好,就是不透氣,戴了一會兒覺得悶悶的。”
元子恒把手裏的麵具扔到桌子上,挨著他坐在旁邊凳子上,“這不過是最基本的版型,要是用最頂尖的人造皮膚來做,真臉和假臉幾乎能融為一體,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瑕疵。”
“這個也夠好了,我戴上之後連李恒都沒看出來是我,難道你一開始就看出來了?”付宇函有點兒不相信。
元子恒把人拉過來靠在懷裏,把他的假發摘下來,“我們天天在一起,一起吃飯一起洗澡,一起睡覺,別說你的耳朵和手暴露了,就是你身上的氣息,隻要稍微靠近我就能感覺出來。”
付宇函鼻腔裏哼唧一聲,心裏卻泛著暖意,眸子透亮地看著他,“不過這身製服道挺好看的,有點兒製服誘惑似的。”
作者閑話:
下章預告:盡職盡責地喂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