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就像每個家養小受都會有的通病，付宇函就這麼得瑟過後，菊花光榮地，殘了。
    “為什麼聖誕節第二天還要上班……”付宇函嘟嘟囔囔穿衣服，動作有點兒別扭，尤其是下半身，感覺腳崴了似的不協調。
    元子恒在一旁看著嘴角不由自主上揚，想笑又不敢笑。經過一晚上的休息，他眼睛完全沒事了，不過此刻不是幸災樂禍的時候。
    “我幫你穿？”元子恒主動請纓，表情尤為誠懇。
    付宇函瞥了他一眼，默默伸開胳膊。
    元子恒幫他把衣服套上去，襯衫針織衫褲子，再拿上大衣手套圍巾和帽子。
    “還要戴口罩。”付宇函提醒。
    “你這出門就上車了，用不著裹這麼嚴實吧，再給你悶壞了。”元子恒把口罩拿出來。
    付宇函緩緩往門口走，“我怕冷你又不是不知道。”
    元子恒從後麵跟上，小心扶著他。
    “你今兒上班嗎？”付宇函看著給他係圍巾的男人說。
    係好圍巾，元子恒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我今天要去別的地方，公司和總部都不去，你上晚班立刻回家，別到處亂跑。”
    “知道了，管家婆。”付宇函穿上鞋，踮著腳在元子恒唇上啄了一口。
    果然，公司裏聖誕節的氣氛還未過去，大部分人還沉浸在昨天的節日氛圍裏，工作態度消極。不過那個沒人性的設計總監倒是一大早就工作興致很高，大早上召開晨會，一開就開了兩個多小時，直接一竿子到了中午。
    付宇函那個愁眉苦臉，屁股都快坐爛了還不敢有怨言。他手裏的項目快交工了，現在這節骨眼可不好和上司對著幹。剛被元子恒扣了一個月公子和績效，他可不想連項目獎金都沒得拿。
    從晨會出來，付宇函走路都蔫了，屁股和腰再到後脊背，三點一線地酸疼，跟被拆了重組一樣。
    同事小鄭同情地慰問了一句，說大部分不是單身男同胞聖誕節後的第一天都是他這狀態。不是被女朋友剝削就是被奴役了，聖誕節的確挺甜蜜的，但這糖裏有毒。
    付宇函萬分讚同他的說法，倆人就差抱頭痛哭了。
    結果剛要去食堂繼續交流感情，付宇函就聽到那無良的設計總監陰沉的召喚。
    “付宇函，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付宇函兩眼一黑，真想直接就這麼暈過去。無奈，硬著頭皮跟進去。
    橫著到了設計總監辦公室，還有另外一個人。
    “宇函，你好。”甜美的笑，精致的妝容，優雅的坐姿。
    要不是因為今天狀態實在不太好，付宇函肯定也能擠出一臉完美無瑕的假笑來，哪能像現在這樣愁眉苦臉嘴角抽搐著像是看到瘟神一樣。
    “付宇函，還不快點過來打招呼，這是嶽氏集團總裁的前進，嶽玲小姐，這次和咱們的年初嘉年華活動的合作方。”設計總監一副狗腿樣，一屁股坐過去開始從頭誇到尾，什麼嶽玲小姐才貌雙全啊，年輕有為啊，冰雪聰明啊，總之能用上的詞都用了。
    “你傻愣著幹什麼，坐啊。”設計總監沒好氣道。
    付宇函挪步過去，在她對麵沙發上坐下。
    嶽玲莞爾一笑，“宇函肯定是嚇到了，我故意沒說，想給你個驚喜的。”
    ‘宇函’？他們倆什麼時候這麼親密了，付宇函使勁搜索的記憶裏似乎沒有和她有深交的畫麵。
    “這次嶽玲小姐來就是為了嘉年華的事情，有個開場畫麵的設計方案需要討論，付宇函，那個不是你正在負責的項目嗎。所以你好好和嶽小姐商討一下，她什麼需要你都盡量滿足。”設計總監討好的樣子實在太美，付宇函都不忍直視了。
    “總監您客氣了，我和宇函本來就是朋友，這次設計方案一定會進展的很順利的。”嶽玲淡淡一笑，大方說。
    設計總監連連點頭，“那讓付宇函帶您去樓下的會客間，你們細聊吧。我就不耽誤您時間了。”
    越是站起身，“那咱們走吧，宇函。”
    付宇函覺得要不是冬天自己穿著長袖襯衫，肯定能看到胳膊上的雞皮疙瘩，他嘴角勉強擠出點兒笑意，“好……”
    從設計總監的辦公室出來，付宇函深吸口氣，打算隨她去了，早死早超生，“那咱們去樓下會客室吧，我把電腦拿過去，給你展示一下設計的策劃點。”
    嶽玲微笑著看他，視線裏卻有種深意讓人捉摸不透，“都這個時間點了，我還真有點兒餓了，不如咱們先去吃飯吧，邊吃邊說。設計方案我都看過了，咱們直接討論就可以。”
    付宇函沒意見，反正他也餓了。
    嶽玲當然不會吃員工食堂，付宇函隻好帶她到公司附近平日會客的中餐廳吃飯，這裏口味做的不錯，有時候他和元子恒也會來。
    倆人進到包間，餐廳經理認識付宇函，特意過來打招呼，“付先生今天沒和元總一起過來啊，我們大廚出了新菜，您今天要不要試試？”
    付宇函沒意見，不過還是征求嶽玲的意思，好歹人家是合作方，得客氣些。
    “你來點菜吧，我沒什麼忌口。”嶽玲說。
    既然如此，點菜很順利地結束。
    等菜上來的功夫，付宇函漠然喝著茶，和嶽玲有一搭沒一搭地扯著早已爛熟於心的設計方案。
    不過看嶽玲對答的程度，似乎興趣也沒再這個上。
    付宇函差不多能猜到她今天來的目的，可是既然人家不提，他也懶得陪她演戲，就當吃頓飯了。
    “那個，宇函，其實我今天來找你，是有事想請教。”東拉西扯了半天，菜都上來兩三個，嶽玲總算忍不住開口。
    付宇函毫不意外，聳聳肩說，“嶽小姐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嶽玲喝了口茶，露出為難的樣子，“宇函，其實你不用跟我那麼客氣的，叫我小玲就好了。”
    “您是我們設計總監特別交代要好好款待的客人，我隻是做分內之事，嶽小姐不必介意。”付宇函可懶得和她套近乎，這頓飯看來是沒法順順當當吃了。
    嶽玲也不強求，笑著問，“昨天聖誕節玩兒得怎麼樣？”
    “挺好的。”付宇函說。
    “其實，這次和元氏合作，我父親很重視。他想請元總一起吃個飯，一同探討一下未來更密切的合作。”嶽玲說著，視線裏帶著自信和典型富家小姐的高傲。
    付宇函如實說，“約元總的時間，我可以讓秘書科那邊幫您安排。”
    “這我知道，我已經嚐試約過，但都要排到下個月底了。”嶽玲搶著說，“昨天在聖誕派對上，我知道你和元總……關係很好，如果你開口，他肯定不會拒絕的是嗎。家父真的是有很不錯的合作案想要商討，相信元總也會很感興趣的。”
    付宇函有些為難，他實在不想參與這件事，而且潛台詞裏也知道這女的對元子恒有點兒意思。不過她也真有勇氣，明知他和元子恒有這層關係，還敢直麵出擊，是對自己太有把握了，還是覺得他付宇函是個軟柿子可以任人隨便捏？
    “那好啊，我可以幫忙約時間。”付宇函淡然一笑，爽快答應。
    

    作者閑話：

    下章預告：突破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