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宇函嘴角抽搐了下，“你？和我去超市？”
    “怎麼，我為什麼不能去？”元子恒反問。
    付宇函想了下，“超市這種地方不適合你這種大總裁去。”
    “你今天才剛退燒，一個人折騰我不放心。”元子恒認真道，眼神裏的沉靜讓人看不出喜怒。
    “你前段時間對我那麼冷淡，現在又對我那麼好，我有點兒不適應。”付宇函還是說，“我自己去吧，你跟著我會覺得不自在。”
    “我對你冷淡？”元子恒挑眉，回憶了一下，似乎的確是有這麼回事，“那就克服一下，多適應適應，就能習慣了。”
    事實證明，胳膊是拗不過大腿的。
    付宇函怕冷，把自己裹了個嚴實才出門。已是準備入冬的天氣，空氣吹在臉上也有了刺骨之感，付宇函把臉往衣服領子下縮了縮。好在他很快鑽進元子恒的車裏，車裏的暖氣開得很足，讓他很快忘了車外的溫度。
    元子恒親自開車帶付宇函去超市，其實付宇函不是最驚訝的，李恒才是。自從被勒令禁止到元子恒家待命後，就一直在公寓附近待命。當他看到穿得一身休閑的元子恒臉上帶著那麼點兒溫柔寵溺，開車和付宇函離開時，無疑覺得撞鬼了。心神未定地給虎子打電話報告，結果還被劈頭蓋臉一頓臭罵，說他太多事。李恒鬱悶，關心老板的生活起居和日常出入不是他的本職嗎，什麼時候變成他多管閑事了。
    到了超市，當元子恒主動提議要幫忙推購物車時，儼然一副老夫老妻來逛超市的架勢。不過兩個人的關注點完全不同。付宇函喜歡吃垃圾食品，薯片巧克力可樂之類的零食，還喜歡速凍食品，微波爐就能搞定的方便盒飯，方便麵。元子恒則側重綠色食品，蔬菜水果，價格昂貴分量又少的奶酪，肉蛋奶也是必須買的項目。
    “沒想到你居然會逛超市。我還以為像你這種人，一定會讓別人幫你把東西買回來。”這點倒是讓付宇函很意外。元子恒邊推車邊瀏覽生食區的樣子，是在詭異，卻又和諧。主要也是因為他今天穿的這套針織衫，看起來像個鄰家大男孩，平衡了不少平日裏銳利的氣焰。
    付宇函把零食一袋袋放進購物車時，元子恒雖皺著眉頭，卻沒出言阻止，隻是像個大家長一樣說，“買雖買了，你回家也不能一口氣全吃了，有了這些就不正經吃飯。你的胃就是這麼被吃壞的。”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兩人就等在結賬的隊伍裏，前麵有兩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聽到了，頻頻回頭，看向付宇函的視線裏都帶著八卦的亮光。付宇函恨不得裝作不認識身旁這個突然變得柔情又肉麻的男人。
    等回到家，午飯很晚才吃的付宇函完全不餓，因此晚飯倆個人也沒提起要吃。付宇函抱著一袋薯片坐在客廳沙發上看電影，是他喜歡看的，無聊又俗套的愛情片。
    元子恒一開始在書房處理事情，等他忙完到客廳，看到那小東西已經在茶幾上擺了一桌子的零食，還抱著一大桶可樂在喝，就覺得頭疼。他走過去坐在付宇函身邊，先把可樂搶過來，就著付宇函用的吸管喝了一口，死甜，於是放到一邊。又嚐嚐他手裏捏著的薯片，再有滋味的薯片也沒付宇函沾著佐料的手指好吃。元子恒明顯就故意咬上去，還拿舌頭舔了舔。付宇函整個人都愣住了，一雙兔子眼驚訝而警惕地盯著他。
    “偶爾吃一次，還挺好吃的。”元子恒嬉笑道。
    什麼好吃，薯片還是他的手指？付宇函這下可沒心思看電影了，一顆心全懸在身邊的男人身上。那股像往常一樣淡淡的香氣，像加了迷藥般讓付宇函沉醉。
    當元子恒第三次捏著付宇函的手吃他手上的薯片，順帶著用舌頭舔他的手指時，付宇函實在是受不了了。
    他把薯片袋子一扔，從沙發上站起身，不正常地喘著粗氣，“你，你到底想幹嘛！”
    元子恒一臉無辜看著他，人畜無害，“沒幹嘛啊。”
    “沒幹嘛你舔我手指做什麼！這段時間你很奇怪啊你知不知道！我是個男人，你也是個男人，還是個不喜歡男人的男人！你要曖昧要調情，你找娘們兒調情去！老子我沒時間也沒心思，更沒興趣和你這兒浪費時間！你要是因為閑的沒事兒幹想逗人玩兒，你有那麼多錢，去店裏找小姐找少爺去，老子我不奉陪！我，我，我要搬家，我不住這兒了我，和你在一個屋子了我沒法兒呆了！”付宇函越說越來氣，想來還真是因為自己住在這兒，寄人籬下，才對他百般遷就。雖然平日裏小打小鬧，被摸一下鬧一下的，他也能接受了。但最近這是越來越蹬鼻子上臉，態度忽冷忽熱，行為也越來越奇怪。要是讓他再住下去，他精神就得崩潰了！
    元子恒淺笑聽著付宇函吼完這段話，聽到他要走才站起身擋住，“去哪？”
    “收拾東西搬家！”付宇函氣呼呼說。
    “這麼晚了你能搬去哪？”元子恒笑著攔住他。
    付宇函就看不慣他這種嬉皮笑臉那人不當回事兒的態度，“你管不著，大不了我睡大馬路，我睡大街上去，我也不和你在一個屋子裏帶著了！你他媽太折磨人了，能受得了你的，那都是極品。也就你那些一夜情的女伴能受到了你，反正她們看的是你的錢。小爺我不稀罕你的錢，憑什麼還受這個氣！你他媽的給我讓開！”付宇函推搡著元子恒無果，兩人的力量太懸殊了，於是他踩到沙發上，想從沙發那頭翻過去。
    元子恒長臂一身，就把付宇函懶腰抱住，兩人摔進沙發裏。
    “你幹什麼！元子恒，我告訴你，這是法製社會，你要是敢做什麼出格的事，是要受到法律製裁的……嗯！”
    付宇函話說到一半，嘴被元子恒的唇壓住，將他還未說出的話盡數吞進嘴裏。元子恒的這個吻像是狂風大作，激烈又帶著肆虐，仿佛是在懲戒，又似乎是難以自製的索取。他的舌頭狠狠探進付宇函的口中，撬開他的牙齒，在他口腔裏瘋狂湧動翻攪，纏住他的舌頭一頓糾纏，讓付宇函幾乎喘不過氣。元子恒沒想放過他，付宇函的頭左右搖擺想要掙脫，被元子恒掐住了喉嚨，一條手臂壓住了他的胸腔。
    付宇函立刻覺得胸口像是沉了一塊大石，悶得讓人兩眼冒金星，他也分不清是缺氧還是渾身的過電讓他大腦放空才導致的，總而言之，方才那麼奮力的反抗，恨不得把元子恒撕成碎片的心情，此刻也消去大半。他被元子恒親得腰間無力，什麼想法都沒有了，隻能任由他壓在沙發上，全部的精神隻集中在如何從對方猛烈的攻勢中維持呼吸。
    情急之下，付宇函用牙齒使勁咬了一下。一股鐵腥味立刻充斥在嘴裏，他肯定是把元子恒的嘴咬破了。隻不過血腥味家具了元子恒的亢奮，他親得更帶勁了。等元子恒總算一吻結束，付宇函才找到機會喘氣，恢複了好一會兒才把肺裏流失的氧補回來。他盯著元子恒嘴唇上殷紅的一角，覺得即刺眼又刺激。元子恒也微喘了一會兒，當然比付宇函恢複得快，他回味地舔了舔付宇函的嘴唇，又親他的臉頰，鼻尖，額頭，之後又回到嘴唇，請啄了幾下。滿意地看著付宇函臉上和嘴上沾著自己的血跡。
    等付宇函恢複了精神，扭了下身子，一隻手擋在臉上，顯然是不想再被親了，“你鬧夠沒有，鬧夠了就給我下去，我還要收拾東西。”
    元子恒淺笑，一隻手摸著付宇函頭上細碎的軟發，“還不老實，是不是又想我親你？”
    “你敢！元子恒，你這麼做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不是你閑暇時用來打發時間的玩物，我不想和你糾纏不清。你不說我們是朋友，是兄弟嗎。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你對你的兄弟，都會這麼做嗎？”付宇函掙脫不開，隻得接著躺在沙發上，看著眼前的人憤憤不平。
    “你不是喜歡我嗎？”元子恒心情似乎不錯，不管付宇函的口氣有多麼差，仍然滿麵笑容。
    “喜歡你個屁！愛誰喜歡你誰喜歡，反正我不喜歡了，怎麼，難不成因為我以前稍微有那麼一點點地喜歡你，你就以為自己能為所欲為？元子恒，不是我說你，你也太幼稚了。再說了，有那麼多喜歡我的人，老子為什麼要死吊在你一棵樹上，我又不傻。我早就回心轉意，準備去喜歡別人了。我勸你最好快點兒放開我，咱倆好聚好散，不然事情鬧大了，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元子恒不置可否，舔舔自己破皮的嘴唇，“說謊的小騙子，被我一親就變這樣了，還說不喜歡？”
    果然，付宇函懊惱自己不爭氣，卻又不肯服輸，“這是男人正常的反應，更何況我是同性戀，不是你親我，別人親也會有反應！”
    元子恒點點頭，“我可以確定自己不喜歡男人，大部分時候理智也能很好控製自己，那我現在的狀況，是不是就能判定，至少我的身體對你，很感興趣？”
    付宇函完全驚悚地看著他，眼瞳中都是抗拒和不安，因為他發現，那人抵在自己胯下的一點，已經挺立無比，甚至有越來越膨脹的架勢。那樣卓然的形狀和尺寸，光是看輪廓，付宇函都渾身僵住了，他嚇得不敢動，嘴上還是說，“你，你別亂來啊，我可是認真的。我不喜歡的人，我是不會和他發生關係的，你要是敢來硬的，老子就跟你拚命！”

    作者閑話：

    下章預告：破罐子破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