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9、當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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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宇函目瞪口呆地看著屋子裏的人,大腦自動停止了思考。
“怎麼,嚇傻了?”元子恒坐在碩大的辦公桌後,銳利如刃的視線凝視著門口的付宇函,“還不快點進來,到底打算在門口站多久?”
付宇函的表情還是像撞鬼了一般,關上身後的門,卻在關上門的一刹那,整個人都蔫了一般極不情願的走進屋。
“怎麼,看你這表情,似乎還不知道我是這裏的總裁?”元子恒翹著腿,身子舒服地靠在寬大的椅子上,兩手的手肘抵在扶手上,雙手交叉在身前。
付宇函嘴角抽搐,“你覺得我要是知道,可能是這個反應嗎?”他轉念一想,眼神有些掙紮,“該不會,當初就是你安排我來麵試的吧?”
元子恒並不否認,“我的確交代了麵試。後來也問過麵試你的主管,他說對你挺欣賞的。”
“你確認那不是趨於你淫威之下的諂媚嗎。”付宇函嘟囔道。
元子恒淡笑,表情異常愉悅,“進來坐,老站在門口那裏做什麼。”
付宇函猶豫片刻,還是選擇聽話地走過去坐下。隻不過目光觸及元子恒的視線,下意識會有閃躲。
元子恒從椅子上站起來,也坐到屋子裏的沙發上,和付宇函麵對麵。
在辦公室寬敞的空間裏,擺放著並不多的東西。一整麵牆的落地窗前,最先占據視線的就是那張純白的辦公桌,風格如宮廷晚宴裏擺放著山珍海味的餐桌。在桌子的正前方放著兩個長沙發,一個單人沙發,和一台黑色鑲邊白色主體的矮桌。房間的地板鋪著純黑的地毯,黑白的色調反差,令人覺得幹練而嚴肅。
付宇函坐在白色的沙發上,局促不安,根本無法平靜下來。
“要喝點兒什麼嗎?”元子恒的狀態相比之下就輕鬆多了,神情溫和無害。
付宇函搖搖頭,還是忍不住問道,“我這次無故翹班一個星期,沒被開除還被調部門,也是你安排的吧。”
元子恒不置可否,“你並不是‘無故’,你受傷了,需要時間修養。隻不過因為事件的特殊性,不能如實告訴別人罷了。”
“我總覺得像走了後門。”付宇函沮喪道。
“你的確是走了後門。”元子恒毫不避諱地說,“現在全公司都知道,是我親自把你從設計部調到企劃部的,還直接在我身邊承接新的項目。”
付宇函瞪大眼睛,不解地看著元子恒,“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就算是當初承諾要照顧我,現在也沒必要了。S市我已經熟悉了,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
元子恒靠在沙發上,“別固執了,S市看似機會很多,實則是供不應求。你在這兒無依無靠,打拚起來會很辛苦。”他用手托著下巴,眼睛微微眯著,“你以前不是還抱怨來S市沒有靠山做什麼都綁手綁腳的,現在有我做你的靠山了,怎麼看你反應並不是很高興?”
“可是我已經決定要離開你了,我們之間已經沒有和彼此再牽扯下去的必要了。我也說過,自己的指向就是平平淡淡地過一聲,想要自然老死,不想每天都活在命懸一線的生活裏。我雖然看起來沒心沒肺大大咧咧的,但其實我神經很脆弱的,一點小小的打擊都會睡不好覺,會做惡夢,會失眠的懂不懂。”
聽到他說自己會做噩夢,元子恒眼瞳裏的暗光忽閃而過,目光仍舊溫潤,笑容不變。“我又不是洪水猛獸,隻不過是一個老老實實的生意人,稍微有些小錢和關係,實在不用這麼怕我吧。的確,我讓你遭受了些不好的事,不過那都過去了,我答應會補償你,也承諾過不會讓你再遇到那樣的事了。”
付宇函歎口氣,有些隱忍地說,“元子恒,我已經決定不喜歡你了。你不用對我再有任何愧疚,或是憐憫,或是其它的什麼覺得對不起我的感情。我這個人其實沒心沒肺是個有點,我拿得起放得下,所以你真的不用再顧及我了。我知道你喜歡女人,再清楚不過了,你和女人翻雲覆雨我都親眼見過。就算你現在可能對我產生了一些微妙的感覺,那也隻不過是一時的。你捫心自問,自己真的能接受男人嗎,未必吧。”
元子恒靜靜聽他說完,嘴角牽起一絲弧度,不慌不忙地看著他,“其實,你不用想這麼多的。也許你為我受傷我是覺得愧疚,但絕對沒有因為不能回應你對我的感情而覺得憐憫。情愛這種事都是你情我願的,我不會傻到因為不能承諾愛你,而用這種方式補償你。那是對你感情的不尊和褻瀆。如果硬要為我這次的舉動做一個解釋,我更願意把它當作對你的認可。”
付宇函聽得懵懵懂懂,“什麼意思?”
元子恒看他呆萌的樣子有些想笑,繼續說,“意思就是,我很認可你這個人。從你的待人處事,性格,再到骨子裏的那股韌勁。說白了就是,我很欣賞你,覺得你是個可用之人。因此想把你留在公司裏,發光發熱。按我下屬間的說話習慣就是,你已經是兄弟了,兄弟之間,當然要互相罩著,要講義氣。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懂了嗎?”
“兄弟?”付宇函仍然雲裏霧裏,怯生生地問道,“你現在,把我當兄弟?”
元子恒無比真摯地點頭,“當然,不然呢。難不成你以為,我喜歡上你了,因為要泡你而糾纏?”
付宇函連連搖頭,“當然不是。所以,你說要做我的靠山,是因為把我當兄弟了?”
元子恒笑得極其誠懇,“是的。”
“因為是兄弟,所以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付宇函說。
“當然。”元子恒毫不猶豫道。
如果虎子此刻在這裏聽到他們說話,一定會不顧形象地大翻白眼。元子恒這人,義氣是講的,可就算是下屬或兄弟,和他之間的距離和等級關係仍然非常清楚。想讓元子恒出麵當靠山,可不是任何人就能有那個福分。況且‘有福同享’?元子恒壓根就是個蚊子腿上劈精肉的奸商,原則上的問題雖不會吝嗇,可那之外你要想從他身上得到點兒什麼好處,自己先卸下幾斤血肉擺這兒再說。就拿虎子的生日禮物和年終獎金之間的區別來舉例子:虎子生日的時候,元子恒送了他一盒從街角店鋪定製的兩層法式糖霜夾心蛋糕,價格在500元人民幣左右。當時元子恒的原話就是,‘禮輕情意重’,他這禮物的確是花了心思特別定做的,你也不能說它不好;而在年終時,虎子的年終獎金額,則達到了6位數。
這就是元子恒在原則和輕易上的區別。他在對‘兄弟’的情義上,絕對是會花不少心思,但不會多花一分錢。
那其它的‘情義’,虎子就無從開口了,他又不知道元子恒是如何處理的。隻是知道元子恒對曆來的床伴,送禮物都是毫不吝嗇的。就算隻是一夜情的對象,出手也是幾萬到幾十萬不等的價格。因此元子恒雖然愛玩,但在萬花叢中過,留下的名聲都還不錯。是個溫柔紳士,又慷慨多金的男人。不過禮物絕對不是元子恒自己挑的,通常是讓秘書或讓小弟隨便到店裏買一件。
要是虎子知道元子恒對付宇函,不僅花了心思,還舍得花錢。不知會做何感想。
作者閑話:
下章預告:被牽著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