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絕望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2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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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宇函知道自己喜歡男人的時候,有種無奈,也有些意料之中。畢竟,當初他活了16年,沒喜歡過女人。當時唯一讓他身體起反應,想要的,是那個對他過分地好的同伴同學兼同桌。不過這個男人已經不值一提,就算付宇函把人生的第一次給了這麼一個懦弱無擔當的男人,他仍然不想去恨,因為恨他就要記住他,那不值得。
    付宇函還記得那時自己有一個星期不敢隨意坐,也不敢隨便上廁所,吃飯隻能吃流食。但付宇函那時隻想著要回應那個人對自己的觸摸,來不及去顧及自己的得失,當一切釀成時,已經太晚了。也很有可能是因為他恨不起來了。
    付宇函高中畢業在自己所在的專科學校奮鬥了兩年多,他受夠了。迂腐的教職員間的勾心鬥角,學習氣氛的低迷,互相期滿互相爭鬥的明裏暗裏,他真的受夠了。
    不是說大學應該是滿腹書卷氣,是給新時代的年輕人正確導向的燈塔嗎,都是屁話。
    可是偏偏,他該死的需要那張文憑。沒有文憑,就沒有工作,沒有工作就賺不到錢,要給奶奶看病需要錢。好在奶奶的老宅是祖上傳下來的,不用租房省下不少錢。
    在學校裏付宇函住的是6人宿舍。他每個月至少打三份工,但凡有點兒閑暇還會兼職幾個網站的維護工作。因為高中的那次事件,他很少出門社交,而是選擇宅在網上,和二次元的各種大老婆小老婆大老公小老公恩恩愛愛,纏綿到天亮。
    別看他在網上混得如魚得水,不過現實生活中他有時候挺不喜歡和人接觸的,自己也很難再信任什麼人。因此三次元無法實現的事,隻好在二次元彌補。二次元真真假假,又有誰對誰錯呢。
    專科學校到了第三年出頭,他總算等到了那張夢寐以求的文憑,隻要再過幾天就能拿到畢業證書和文憑證明了。小有成就感的付宇函,老毛病又犯了,洋洋得意地去gay吧放縱狂歡,慶祝自己總算要從專科學校解脫的人生。
    小城市的夜生活往往更加靡亂。
    付宇函一到gay吧,就像找到了組織,回歸了自然,歡脫得像條河川裏的銀魚。他穿著惹火,一雙眼睛滋溜溜地轉,像是會勾人,腰身更是隨著他走的每一步自然地晃動著。他隻稍稍在場子裏轉一圈,必然會有人請他喝酒。
    不過付宇函看起來很浪蕩,實則卻有精神潔癖,雖然外麵玩兒起來很風騷,卻絕對不可能和不喜歡的人發生關係。甚至有時連多被碰都會覺得惡心。
    通常他不會玩兒到這麼晚,此刻已經過了淩晨1點。年曉還坐在吧台邊,和一個請自己喝酒的男人聊天。當付宇函喝到第二杯的時候,那人的手摸上了付宇函的大腿。
    付宇函眼睛一瞪,啪地把那人的手拍開,動作幅度大了些,引起周圍人的側目。
    那男人覺得當著這麼多人麵子上有些過不去,進而惱羞成怒,隨手就甩了付宇函一巴掌。
    這一下的動靜就更大了,周圍人都安靜下來,看著吧台邊的兩人。包括坐在不遠處的VIP區,一個身穿條文套裝,兩腿修長,目光淩厲的男人。付宇函其實老早就注意到他了,倆人的距離讓他隻能看輕那個男人的眼睛,那雙眼睛卻有著攝魂的能力,淩厲中又帶著幾分慵懶,好似俯視周圍的王者,從容不迫又帶有十足的氣場。不知為什麼,在這樣一雙眼睛的注視下,付宇函不願讓自己失態,不想被那雙眼睛看不起。
    “媽的,老子請你喝酒是看得起你,像你這種見著有錢有勢的就扭著屁股往上貼的賤貨,別給臉不要臉了,那我就告訴你,錢,老子有的是,今兒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還就得跟我走了!”打了付宇函的男人說出的地痞流氓式的話令付宇函厭惡。
    “你以為你是誰啊,有幾個錢了不起啊。覺得隨便撒幾個錢,任誰都把你當大爺,你打了我的臉,現在還惡人先告狀。”付宇函把袖子一擼,蹭了一下嘴角,抄起桌邊的酒瓶就朝麵前的人砸去。
    那人沒想到付宇函會這麼激烈的反抗,躲避稍慢了一步,被酒瓶歪歪地砸到腦袋,隻覺得腦子裏嗡一聲,要不是身旁有個吧台可以扶著,就要暈倒在地上了。
    付宇函看那人被打歪在一旁了,甩下手裏的酒瓶就想一走了之。誰知那人是跟著幾個朋友來的,那人的朋友聞風而來,看到歪在那裏的人,麵色凶狠地把付宇函擋住,其中一人上來就是一腳,踹在了付宇函的腰上。
    付宇函雖說是個男人,身高少說也得172,可是被這麼毫無防備地踹一腳,隻有往地上倒的份兒。
    旁邊的幾個人接著左一拳又一腳地砸下去,躺在地上的付宇函下意識的第一反應,就是護住自己的雙手,就算破相手也不能廢,不然還怎麼用電腦,怎麼找工作。
    在付宇函被打的過程中,沒有一個人上來勸解,沒有一個人伸手相助,大家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看熱鬧表情,有的甚至還拿出手機麵露興奮地拍照。
    剛才被酒瓶砸的那人也罵罵咧咧地緩過勁兒來,一摸頭居然一手血,看到地上的付宇函,臉上露出凶相,掄起旁邊的椅子就要砸下去。
    就在這時,酒吧裏的一群穿黑衣維持秩序的保安衝了過來,迅速把幾個鬧事的人控製住。
    那個論著凳子還想砸付宇函的人不服氣地叫嚷著,“你他媽的是什麼人,敢管老子,知道老子是誰嗎,識相的,快給我滾開!”
    酒吧的負責人黑著臉走過來,在那人耳邊嘀咕了幾句,又用眼神似有似無地朝著VIP區掃了幾眼,那人也隨著像那邊兒看去,隻瞄了一眼就噤聲了。嘴裏小聲嘟囔了幾句,給朋友使了個眼色,幾個人灰溜溜地離開,剩下不明所以的大眾,和精疲力盡的付宇函。
    付宇函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用手擦了擦鼻子裏流出來的血,扶著牆一瘸一拐地往酒吧外走。出了酒吧門,蹲在路旁的馬路邊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他才總算清醒了,身上的痛也越發強烈起來。好在那群人一定也沒少喝酒,打在身上還不算疼,就是他的樣子看起來狼狽了些。可他這副樣子,今天可就回不了家了,總不能讓奶奶看到自己這幅樣子。但學校宿舍樓也鎖門了,自己回不去了。看著淒涼的夜色,付宇函正犯愁該去哪個酒吧湊合一晚的時候,身旁走過來一個男人。條紋套裝的褲子看起來華貴又沉穩,付宇函是蹲著的,他賣力地抬頭去看,隻覺得那人身上散發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暗光,深不見底卻又充滿神秘。

    作者閑話:

    下章預告:人生從未存在公平,你又何必去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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