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張帆這幅模樣，不用問，一定是為情所困，借酒消愁了。
    還是年輕啊！可以肆意的發泄。而我，早就沒有了這種強烈的情緒。
    我歎了口氣，放緩了聲音：“你先起來吧，地上涼。年紀輕輕的，可別落下病。”
    張帆遲疑了片刻，慢吞吞的站了起來，手裏還攥著那瓶酒。
    “喝了多少？”
    我的目光掠過他的臉，他有一瞬間的慌亂，回答的結結巴巴。“沒、沒喝多少，就幾瓶。”接著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拿著酒瓶的手背到了身後。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這才發現，他身上的襯衫濕了大半，緊貼在身上，顯得身材很是單薄。夜風一吹，身子微微的顫抖起來。
    我把身上的絲巾遞到他眼前，“披上吧，不要著涼了。”
    他驀地抬起頭來，眼神躲閃，聲音很小，“趙董，我身上髒…”
    “讓你披上就披上，你明天不想上班了嗎？要是休病假的話，是要扣錢的。”
    我的語氣嚴厲了起來。
    他看了我一眼，囁喏著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把絲巾接了過去，披到了身上。
    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猛地抓住了我的手，他的手指冰涼，上麵似乎還殘留著啤酒的黏膩感。
    “趙董，我今天真的不是故意的態度不好，我隻是看到春妮跟那個男人在一起，多說了幾句而已。我、我控製不住自己…我也不想的。她、她曾經是我的女朋友。”
    果然如此！
    我冷冷的看著他，他訕訕的放開我的手，又低下了頭。
    “張帆，抬起頭來！”
    他被我說的一愣，抬起頭來，眼神雖然清明了許多，但是還有些迷茫。
    “你覺得陸春妮為什麼會跟你分手？”
    “因為，因為我…沒出息。”他一下子蹲了下去，緊緊的抱住了自己的頭，酒瓶子“當啷”掉在了地上，骨碌碌的滾遠了。
    “我們是鄰居，從小學、中學到高中，一直都是同學。從初中起我就喜歡她，到了高中，就跟她表白了。春妮說她也喜歡我，那時候我可高興了，隻覺得整個世界都是我們的。隻想著一起考大學，一起畢業，然後結婚。我們會一直在一起，我們會很幸福。可是，高考前那一年，我媽媽病了，家裏欠了好多債，我沒有心思複習，然後就…春妮考上了外地的藝術學院，我那時候很高興，春妮也說，隻要她畢業了，我們還可以在一起。可是，自從她簽了那個什麼公司之後，她就變了，不再是以前的那個春妮了。”
    張帆越說聲音越低沉，最終嘶啞哽咽起來。
    真的是個狗血的故事呢！原本是青梅竹馬的童話故事，卻輸給了現實。
    我歎了口氣，蹲下身去，輕輕摸了摸他的頭。
    “你恨她嗎？”
    張帆抬起頭來，眼裏亮晶晶的，還帶著淚花，鄭重的點了點頭。
    “我恨她，我恨她為什麼背棄了我們的諾言。那男人不就是有錢嗎？如果我也有錢的話…”
    “張帆，你覺得你跟沈西城相差的，隻是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