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器世家篇  第十六章 殤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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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血?”於海現在心裏很亂,康正浩之死,世人的謠言,火之心的異變,現在,這一環接一環,他從未感到如此絕望過。
    “痕……”於希兒看到地上頹廢的於海內心千頭萬緒,升起了一絲同情,她是恨於海,可是這麼多年,雖說自己一直是於海煉器所需的道具而已,可養育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說一點情感也沒有。現在這位以前威震一時的煉器世家於家莊主,顯得那麼卑微,鬢上的白發隱隱可見。
    “異毒的解藥,隻有下毒者的血才可以解,莊主,對不住了。”花匪解釋。
    “哈哈,異毒。”於海聽到這話突然笑了起來,那笑聲中卻滿是苦悶,他笑了會停下來,“你是說藍衡嗎?他的毒可不是我下的,給他下毒的人是他自己。”他看著一邊的於希兒,“希兒,你不知道嗎?”
    於希兒的臉色變的慘白,他一直以為藍衡身上的毒是於海下的,也一直堅信著這一點,而現在於海說出來的話卻和他所認知到的出現了很大的差異,她愣了一下,竟不知怎麼開口。
    “藍衡是他自己要逃避的,可他找不到一個逃避的理由,異毒,還真的是一個好東西。”於海放肆的笑著,緩緩站起身來,“異毒的解藥必備之物是下毒人的最後一絲血,你是要用藍衡的血救他自己嗎?”
    “怎麼可能!”初雨站出來反駁,“希兒是他的妹妹!”
    “他說的是事實。”空空如也的台下走上了一個人,聽到這山搖地動,藍衡從後院出來,聽聞於希兒在這裏,他本來想看看事情怎麼樣了,誰知邊聽到於海這番話,本想離開回到後院,可還是站了上來。
    “哥……”於希兒看到藍衡的那一刻,眼淚奪眶而出,她許久沒有這麼哭過了,憋在心中的眼淚,這一刻傾盆而出。委屈、不安、悲痛擊打著她的內心,她看著藍衡,本想抱上前去,但還是沒有挪出半步。
    “這些年辛苦你了,可我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堅強,希兒,我很累。”看到於希兒的眼淚,藍衡輕輕上前為他抹去淚珠,“我一直很猶豫要怎麼麵對你,我沒能保護好你,在很多時候,還沒有你堅強,可能逃避才是最適合我的,可若真的要我下山,我隻會更擔心你吧,我想守護你的,可是我沒什麼能力,在逃避和守護的拉扯下,我選擇了異毒,異以他人,念你如故。我一邊可以看著你,一邊,也可以逃避開,這可能是最好的辦法。”
    “為什麼……為什麼……”於希兒的眼淚還是沒有停下過,積蓄了那麼久的眼淚哪是這一時半會能流完的。
    “對不起。”輕柔的將於希兒攬在懷裏,藍衡低聲說道,他的雙手想把於希兒摟的更緊些,但還是沒有這麼做。
    “哈哈哈哈哈!可悲可悲!”狂妄的笑聲打破了這柔情的氣氛,於海放肆笑著,突然劍鋒一轉刺向自己!鮮血橫流,滿地留殤。
    “於家的列祖列宗,於家輝煌今日敗於我於海手上,以死謝罪!”他留下這句話,拔刀自刎。
    似乎在意料之內,司馬痕看著卻沒有製止,於海一心想為山莊著想,而今名聲以壞,聖物已滅,這山莊已經沒了意義,於海的求死也是必然的,他一身驕傲榮譽,在今日消失殆盡,那這條命,也拿去罷了。
    “父親!”於希兒轉身跑向於海,她恨他,是真的恨,可現在心疼的厲害也是真真切切的感受。
    “我從未把你當過女兒。”於海冷言說道,因為失血,他的臉變的慘白,說話也有氣無力的,往日雷厲風行,現在卻黯然了下來。
    “父親……”於希兒抱著於海,在耳邊又輕聲喚了句。
    “你會幫我安排下葬吧。”於海苦笑,“希兒,為什麼,我一直沒有兒女,為什麼,我要對我唯一的女兒這樣……”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輕,本想為於希兒拂去淚水的手還沒有接觸到希兒已重重落下,再也沒能舉起來。
    “我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司馬痕覺得心中悶悶的,她輕聲問花匪,“一開始,我們就不該來的。”
    “是嗎?”花匪反而反問了痕一句,看著眼前發生的不再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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