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幔成了碎片，散落在地上，床上是大片的血跡還有白濁，赤著身的男人寬肩細腰，每一塊肌肉都透著力與完美的視感。他跪在奄奄一息的少年身邊，赤紅如血的眼睛裏，有憤恨還有痛苦。
    痛……身體痛……痛到好像沒有了痛覺，最痛的是心，絞著疼，比皮膚被毒藥腐蝕還要痛苦，比身體被刀鋒劃破、被火焰炙烤還要痛……夜腥空洞的眼睛看著上方，他為什麼會這麼疼？
    昨晚發生了什麼？記憶很清晰，但是又很模糊……
    想起來了……
    紅風……
    是紅風……
    打開了他的身體，捏碎了他的手指，啃咬著他的身體，也撕開了他的所有，包括最後一點點的尊嚴。
    救救我千葉……夜腥想哭，但是眼淚已經流幹了。他感覺很冷，沒有一點安全感，他很害怕，很害怕，好像回到了五年前的那個夜晚，漫天火光，倒塌的建築，逝去的親人。
    無助的感覺，比窒息感更令人痛苦。
    眼睛裏是殘忍的景象，紅風已經不敢觸碰夜腥，他麵前的夜腥，呼吸微弱，胸口好像都不會起伏了，這樣的夜腥猶如即將碎開的瓷器，太脆弱，禁不起別人的輕輕一觸。
    喉頭動了動，紅風想說對不起，他不該那麼衝動，不顧一切的傷害夜腥，讓夜腥變成這樣，不是他想要的！是夜腥想殺他，他控製不了自己的怒火，他在夜腥麵前，從來都沒有自製力。
    夜腥的一言一行，一個表情，一個字，都能牽動紅風的情緒，讓紅風為他狂，為他痛，為他傷。
    最終紅風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他身體微微顫抖著，身上還有血跡，這是夜腥的。沾滿鮮血的手，把夜腥抱了起來，他緊緊的抱住夜腥，牽動夜腥身上的傷處，讓夜腥痛苦的身體抽搐。
    “紫墨，原諒我……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紅風聲音沙啞的厲害，他的身體在抖，這個狂妄邪肆、霸道不可一世的男人，比受傷虛弱的夜腥抖的都厲害。
    原諒？夜腥被痛苦折磨的有些混沌的意識，被紅風的聲音拉回來，變得清醒。他怎麼會原諒紅風呢？他這樣子都是紅風害的，他要用什麼理由、什麼心情，才能原諒紅風？
    紅風，你告訴我，讓我怎麼原諒你？夜腥想這樣吼紅風，可是他沒有力氣，他很累，從來沒有這麼累過，身體、精神、意識，都已經到極限了。
    “紫墨，你知道我愛你，愛你愛的發狂，為什麼你一直都想著要殺我？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你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我卑微的跪在你腳邊，乞求你的一絲憐憫，可是你什麼都不願意給我。”
    “我隻是……隻是想讓你看我一眼，想在你眼睛裏看到對我的溫柔或是關心，可是你這麼絕情，我為你付出那麼多，你一點都不往心裏去。我應該恨你，但是我還是愛你，你越傷我，我愛你越深，為什麼紫墨？”
    紅風悲愴的聲音在夜腥耳邊，聲聲滲血。夜腥感覺很好笑，明明都是紅風的錯，為什麼紅風這麼一說，好像什麼都是他的錯了？他錯了嗎？
    錯在哪裏？